李玄并未下树跟随,只是站在树上默默的看着,待得动静已不再,才下树照着痕迹寻找起来。等找到卷毛猪时,它已经趴在地上哼唧着,却没有了太大动作。李玄的箭上早已涂满了毒药,不然以卷毛猪的防御,任凭李玄刺也要好一会,但是卷毛猪只要撞在李玄身上,李玄怕是得当场骨折。李玄见那猪并未动弹,却也不靠近,深知谨慎是最好的保命手段,所以李玄只是在远处放着冷箭,不断让卷毛猪麻痹,被体内的毒药渐渐夺取生机。
李玄看着卷毛猪脚趾由绷紧转而放松,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卷毛猪收到摧残的神经不再起作用了,说明身体也确是无法再动弹了,走进,拿起短剑,从腹部柔软之处狠狠扎进。
李玄看着从卷毛猪身上溢出的灵力,心头一喜,却并未放松,抓紧时间吸收着,待卷毛猪身上再无一丝灵力,李玄飞快的往自己布置的陷阱路上跑去。
果不其然,一声如同虎吼的声音不久后便传来。李玄身情未变,他知道,血腥的气息容易引来卷毛猪的天敌猎食者,火灵虎,到了火灵虎这种层次,就不是陷阱所能击杀的了,它已不再是人们的常见食材,而是猎食者,火灵虎在危险时刻甚至能聚集体内灵力发出炽热的火球,算得上是真正的灵兽。
李玄收回沿路陷阱,往城中走去,回到陈氏锻造,装作没事人一样接着打起铁来。
猎杀一次较大型的灵兽,李玄所要花费的金币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是难以支撑的,李玄有时候甚至估算灵晶与灵兽带来的灵力多少,去将灵晶换为金币买那铁器,这对于旁人来说无疑是傻子行为。而且李玄要舍弃吸收灵晶的安逸,去那森林之中搏杀,虽然没有发生过意外,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
眨眼间便过去了5年,离那12岁灵的出现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日子了。
“再过不久,你们就要觉醒灵了。但你们知道灵者界的规矩或是生存法则吗,我知道,你们现在可能比较难理解,但我希望能你们死记,硬执行。那就是藏灵。”陈怡神情严肃的站在讲台上。
这番话说过台下顿时私语顿起,有的人好似早已知道,兴高采烈的对伙伴讲起。
陈怡敲敲桌子,复杂的语气夹杂着许多东西。“你们应该也知道一点,藏灵,意味着忍,把你的灵藏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具体什么作用,有哪种特殊功效,哪些能显露与人前,哪些需要放在最深处,成为一把致命刀鞘。不该说的,所有人都不要告诉他”
这一番话打消了许多人炫耀的心里,秘密带来的快感就在于吐露出来的那一刻。对于孩子们来说,带有些许炫耀意味的话会让自己更加的受欢迎,会满足自己的心理某种需求。有不明所以者举起手,问着藏有这么重要吗?
顿时几个家境比较富裕的孩子嗤笑一声。陈怡压下骚动,叙说着一个广为人知的故事。”你们知道王藏木吗?”
王藏木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他叫王木,那年他还只是个乡野孩童。那年他7岁,当他在树林看到村庄冒出烽烟时,头脑木讷的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王木躲在树后,看着那些拿着刀兵的士兵,准确来说已经不叫士兵了。
他们是邻国的士兵,在退伍后因为各种原因当起了土匪,聚集了好几百人。因为只抢劫他国东西,故本国不管,他国士兵来讨伐时,他们便遁入国境,实为难缠。且经过十几年的时间,他们靠着丰富的财力吸引了一大堆灵者前来,其中不乏有黄级强者自甘堕落与之为伍。导致这股势力愈发的壮大,很少人愿意惹这个烂摊子。附近同样在交界之处的村庄已经有遭受过袭击的了。
王木呆呆的看着村庄的房屋一个个的被烧毁,那些平时熟识的村民一个个的被抓出来,压在地上。那些土匪狞笑着喊道开始,便一个个的把刀砍下,一个个头颅随之飞出,鲜血喷出。王木已经被吓呆,瘫软在地上。
又是一家人被找出,王木脑子一顿,正是他的父母。看着恐惧的父母被人拖出,看着那大刀已然举起在空中。王木大喊一声:“不。”从树后滚下来,眼泪不住留下,脚却无法动弹,但双手依然扒着地面,一下下的靠近那摇着头哭泣的双亲。
周遭的土匪停下,大笑着哪来的傻子。王木压住哭声,死死的扒着地面,终于靠近父母。此时土匪走过,一脚踢开王木,持刀人大笑一声,手起刀落,两个无头之尸喷洒着鲜血,另有土匪甚至控着那两具身躯,将那鲜血喷洒在王木脸上。王木双眼逐渐无神,失了神智倒在地上。
周遭土匪看着王木,更加的猖狂大笑。有人笑够想将王木解决。一刀砍断王木的手臂。王木无动于衷。见此失了兴趣的土匪便要将王木一刀断头。
此时,一道火焰弧刃袭来,将那几名土匪横向斩断,两瓣身躯也烧起大火,不到几秒就成了灰烬。剩下的土匪见状,纷纷招出自己的灵,一眼望去,净是一些普通的刀刃,兵器。他们聚集灵气,纷纷施展出入伍便能学到的灵技,一道道剑气刀气朝那那突兀出现的老者袭去。
老者举起双手,宽大的袖袍一卷,一道火焰龙卷朝前喷出,尽数将那气刃卷散,余势不减,将前排的人点着。着火之人疯狂的扑在地上翻滚,剩下的土匪见状自知不敌,往后逃走。
王木感受到一股热浪,抬头看见,眼中死气稍减,他起身跪在地上一步步磨去那老者的前面。膝盖已然全部磨破,王木混不自知,到的其身前,疯狂的在石地上磕着头,哭着哽咽:“求求你,杀光那些人,求求你!”
老者看着王木良久,叹口气,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会帮你报仇的,剩下的人我也不会去追了。”王木猛的抬起头,并未说什么,只是盯着老者。
老者不解释,却说:“我能带你学几分技艺,倘若有机会,你能自己寻那仇家。”王木不再强求,默默站起,低着头闭上眼,眼睛干涩通红。再次抬起头,看着那火依然再烧着剩余的物品,天边的云似也被烧红。
王木沙哑:“我可以吗?”
“有希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