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飞一演练起来就忘了时间。
等叶云飞停下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他决定这两天有空就到蜀山多转转,看看有什么值得收取的宝物。
他在蜀山走来走去,胸前的灵宝天玉时不时地发热。发热的时候他就停下来仔细观察。慢慢地,他发现如果运气于胸前宝玉所在位置,宝玉就可以察觉周围数十丈附近的宝物;收回功力,宝玉则只能察知足下三尺左右的范围;适当加点功力,宝玉察知的范围也会扩大。
发现这点,叶云飞非常高兴,他运足功力将蜀山踏了一遍,发现有两个地方宝玉热得烫人,还有数十个地方只是微微发热。一个热得烫人的地方位于蜀山剑派外的一个小山上,那里是一片紫竹林,竹林不是很大,竹子有粗有细,大者粗过碗口,小者细如手指,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似乎井然有序。叶云飞向着宝玉指引的方向走,脚下折来折去却怎么也走不过去,好像竹林的排列是一个阵法。叶云飞通读过成千上万的古籍,普通的阵法难以困得住他,然而眼前这个小小的竹林却把他难住了。
他看着竹林想了很久。紫竹生长缓慢,长到碗口粗细只怕要两千年以上。他仔细点数了一下,发现碗口粗的竹子大约有一百零八根,其余的大概是后来衍生的了。他将那一百零八棵竹子看在眼中,觉得是一个先秦的古阵法八门九星阵,又仿佛是一个三奇六仪阵,只有一棵竹子特别碍眼,除掉那棵竹子,后面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
叶云飞又想了半天,确定无疑以后走上前去,挥剑去砍那竹子,紫竹极其坚韧,他运起功力,砍了十余次才砍断,那分功力切割玉石都没有问题,实在想不到砍竹却那么费劲。
去掉那颗竹子以后,剩下的果然是八门九星阵和三奇六仪阵的混合阵法。他一面计算方位,一面小心地一步一步走进去,短短的十丈距离,他竟然走了顿饭光景,最后才终于来到灵宝天玉指引的地方。那是一个古冢,前面有个石碑,石碑上刻着:“微羽成衣冠冢”,碑文记载,微羽成飞升之时只余衣冠,葬于墓内。
叶云飞围着古墓走了几圈,发现灵宝天玉指引的地方并不是古墓内,而是古墓后方一尺的地方。他挥动宝剑向下挖掘,两尺之下碰到一方厚厚的青石,挪开青石赫然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不知道有多么大。
他取出火石,点了火把探身下去。洞内并不憋闷,大约有两个房间大小,洞顶镶嵌着三颗夜明珠,将火把的光亮反射到各个角落,一室通明。
叶云飞在洞内走了一圈,发现令灵宝天玉发热的是一个石盒。小心地打开石盒,里面有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余号微羽成,修行八百年,弟子数十人。晚年隐居蜀山,得悟天道。飞升在即,别无牵挂,唯余奇门阵法七十幅刻于玉简之上,另附阴阳宝镜一方,可观阴阳两途。外有八门九星阵和三奇六仪阵守护,破此二阵者,必乃才思不凡之士,可以入我门来,为我弟子,传此二宝。”
羊皮纸后是一个巴掌大的玉简,密密麻麻刻了上万字。再下面是一个掌心大的铜境,取在手里竟然有些沉重。叶云飞将整个石盒都收在乾坤袋里,连洞顶镶嵌的三颗夜明珠也取了下来,走出古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入夜,他继续修炼炼气化神的功夫,先服下三叶仙芝和五颗培元丹,然后跌坐练功。他的功力进展飞速,夜半时刻元神就从一尺大小长大到三尺左右,而且可以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他记着师傅交代的话,不敢让元神飞得太远。这时候,他已经进入了修道的第二重天,也就是真人的境界了。
没多久,天又亮了,叶云飞来到剑仙洞前。
白眉真人已经站在门口,顺手递给他一把宝剑,然后开始传蜀山十三绝。叶云飞感觉今天的剑法复杂无比,所以直待师傅演练了三遍他才勉强记住。白眉真人指点了他几句,让他继续练习。
叶云飞练了三遍,渐觉逐渐熟悉,他运起内力注入剑中,那把剑竟然脱手而出,自行在空中飞舞,随着意念展示着一式又一式的剑法。但见满院剑光,在阳光照射下,道童灵心的眼睛也睁不开了。
忽然,叶云飞感觉飞剑到第十三招的时候有点滞涩,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收起宝剑,走向白眉真人道:“师傅,是不是十三剑以后还有剑法,目前这些似乎有缺陷。”
白眉真人叹道:“是的,难得你觉察到了。这套剑法原来叫蜀山十八剑,从第十三届掌门以来就逐渐失传,到现在只有十三剑了。”
看到叶云飞进步飞快,白眉真人回到丹房拿出一本书来,交给他道:“这是蜀山道家的修行法门,你拿着,有空看看,这些都很简单,一看就明白。明天你可以下山去了,有问题就回来。另外,在我飞升前会传音给你,希望你能回来一下。”
“师傅,我会经常回来的,您放心。”叶云飞十分肯定地回答。
离开剑仙洞的时候才是午时,叶云飞来到昨天发现的灵宝天玉热得烫人的另外一个地方,在蜀山三十六峰很偏僻的一个峰头,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人修真过的山洞,大概很多年没人进去了,里面布满了蛛网灰尘,叶云飞在山洞的石壁上发现了一片红色的玉简,上面大概刻了只有两三百字,玉简不完整,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不过能够让灵宝天玉察觉,应该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叶云飞毫不犹豫将它放进乾坤袋里。
然后他将灵宝天玉微微发热的地方逐一发掘,结果找到了十余把宝剑,七八块玉简,还有炼丹用的磁石,朱砂等。那七八块玉简都记载了一些练功方法,有一个还记载了三招剑法,叶云飞演练了一下,竟然能跟蜀山十三绝融合在一起,看来这是失传五招剑法中的三招了。
第二天下山前,他去跟师傅告别,将刻着剑法的玉简交给师傅,白眉真人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放下,最后才道声珍重,让叶云飞离开。
叶云飞在蜀山剑派外取回自己的枣红马。二十天不到,那马儿浑身毛发赤红如血,出落得如一条赤龙,肌肉柔和强劲,毛色油光发亮,双目炯炯有神,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看到叶云飞,马儿将头凑过来亲热个不停。
叶云飞笑道:“从今以后你就叫赤龙吧。”那马好似听懂了一样仰天一声长嘶。
叶云飞翻身上马。赤龙跑起来平稳飞速,纵跃之间可达十丈,一日之间竟走了一千五百里,仍然没有一丝疲态。天元仙芝的功力真是不凡。
五日之后的傍晚,叶云飞回到了太山。他又戴上以前用过的面具。秦老汉的家跟走的时候一样,只是添了两间草房,几个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看到叶云飞,一家人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玉卖得怎么样了?”叶云飞问道。
“卖了两块,一块在长安,一块在洛阳,总共卖了七十万两银子。”秦老汉抢着道,忙着给叶云飞看银票。
“别的玉还在屋后埋着呢。”秦观石补充着。
“这么些银子怎么花啊?”秦老汉的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们想不想搬到长安去?”叶云飞看着他们。
几个年轻人都说好,秦老汉却犹豫不定。最后秦观石说:“爹,到城里以后,你就可以天天享清福了。”
叶云飞说:“这件事我去安排,我准备找一个大宅子,把玉器生意做起来。”
第二天,叶云飞到了长安。虽然没有了盛唐的繁华,长安依旧是大都市。人口近百万,行商几万人。长安最繁华的是朱雀大街,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两旁商店林立,卖玉器的竟然有十余家,不乏做工精良的作品。
快走到街尾的时候,叶云飞忽然看到有一张店面出让的告示,走上前去询问,一个五十余岁的生意人出来回话:“先生,我这里店面宽敞,位置不差,您是否有意要买啊?”叶云飞点点头道:“我想先看一下。”那人领着他里外察看,一边走一边介绍。店面五六间,只算中等大小,后面的院落却很大,前后竟然有五进房子,总起来不下百间,而且还有一些空地。房子大概建了二十年,尚不算旧。
那生意人说道:“这里原来是刘尚书的府地,刘先昌,曾经做过工部员外郎,刘家三年前没落了,我花了十万两银子买了下来,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便宜点给你,九万五千两。”
叶云飞感觉还不错,心中想买,口中讨价道:“你这房子已经旧了,门面还要装修,我只能给九万两。”
那生意人咧了咧嘴:“不行啊,八万不行,最少要九万。”
“九万五,不能再多了。”
“九万八,凑个吉利数。”
“好,成交。”
就在当天,找了邻居、里正作保,叶云飞买下了店面和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