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这人的反应便知道肯定是令雯没有失忆前曾和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啦。
只是令雯如今已经失忆了,一切也无法求证了。
“这位姑娘,若是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不直接报官呢?你这样闯入别人宅子里无论结果怎样都是逃不出去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陈珖看着这个被仇恨折磨得脸色狰狞的女子,可这人并不认同,冷笑讽刺道:“你以为她哥是谁?我没有去过官府吗?我是被人扔出来的!官官相护臭不要脸的一家人!”
“如今这番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给你喝了整整一碗竟然都没有把你给弄死?真是老天瞎眼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微怔一下,如果他们没有猜错她说的一整碗应该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装满附子水的茶壶中。
令雯只是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以前做过什么,但是凭借感觉都知道是何种过分的程度。
“这位姐姐,对不起,我是失忆了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那女子呸了一口,恶狠狠对她道:“装什么装!你以往强抢人家夫婿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纯情摸样的,怎么这下装给谁看?”
“强抢夫婿?令雯你以前可了不得耶。”君和在一旁调笑,被陈珖看了一眼便萎了下来。
令雯含着泪对着陈珖无辜摇了摇头,陈珖觉得这个事情怎么有点奇怪呢?
“姑娘这样说可以人证?”
“想要人证问她的侍女桃花不久好了!”
陈珖看了一眼令雯,她差人让桃花上前来问话,桃花见到这人脸色煞白,想来也对了个七八分了。
桃花说当年尚书想要把令雯许配给一个中年的将军,令雯不从,某一天相中了一位相貌英俊的秀才,打听之下发现此人已有妻室便以其妻性命要挟与之成婚,秀才宁死不屈偏偏此时妻室已有身孕,因为此事无奈之下只能以妻为妾迎娶令雯为正妻,待成婚前夕许令雯觉得若妾室先生子会影响她以往的地位便害了胎儿,秀才得知后愤懑满怀便在新婚前一天上吊自尽,她原本的妻子都说是伤心疯了最后不知所终,后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竟然混进府中给许令雯下毒,也正是因为这个毒药让她最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丫头说的神乎诡异,说当时许令雯白事事宜都准备好了,但是突然间又醒了过来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诈尸可吓得不轻,尚书大人本来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妹不对,偏偏小时候亏待过她所以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的,见人醒了过来又忘了前尘往事就下令封闭消息不许外传。
事情原本就是许家理亏在先,尚书便给了些钱让那位姑娘离开了,但是这个姑娘没过几个月却听说这许令雯还好好活着,于是就决定在冒险一次,不死不休,不料竟是遇上了她们导致这次失败。
陈珖侧目不语,这令雯以往实在是做得太过,若不是她如今失忆了她肯定压着她去官府,只是如今失忆了总不能一口就咬定是她所做的吧,
“云笙,这可怎么办啊?”君和挠着脑袋,说过这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然是让人难做。
“放开她吧。”
令雯柔着声音颤抖着身体走到那女子的身边,片刻后竟然跪下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愿意一命偿一命.....你来吧我不躲.....”
“令雯?!” “令雯你这是做什么!”
陈珖和君和都急眼了,眼睛一时在令雯上一时又在那姑娘上,生怕这人真的一刀插上去。
她握着刀屏息,颤抖着手慢慢地把刀伸到她的身前。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完一鼓作气在令雯肩膀上插了一刀,人心软起来还真是刀都插偏了半分,陈珖和君和立马上去把人抱住。
那姑娘红着眼睛满眼愤懑:“算你运气好!你以后给我小心点!”
说完便跑了出去,陈珖这才放下心来。
小雪帮人处理了伤口,令雯也昏了过去,君和便要求与陈珖一同留在尚书府照看伤势,毕竟大家都放心不下她娇弱的自身是否能扛得住这一刀口。
这件事情也如是告诉了尚书夫人,她差点也昏了过去,连忙差人让尚书回来。
等到夜班尚书回来了令雯也醒了,两人说了几句大夫也说没事了这才放心了下来回去休息。
只是令雯的脸色不太好,刚刚她沉睡之时可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张栩琨’,君和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字自然不会当作一回事,可是陈珖却是知道啊。
难怪之前无论是遇见还是听到张栩琨的名字都会恍惚一番,这里面或许有什么内情。
但是还没等陈珖开口她便主动开口,“其实....我不是许令雯。”
陈珖和君和都愣了一下,难不成她也是穿越的?
“你....你这是说什么?难不成你也是穿越的?”君和不确定地问道,令雯低下头抖着身子认真地看着陈珖,抓着她的双手:
“我是魏国公主文裳怜,也是.....”
陈珖猛地站起来:“你是张栩琨的妻子?”
君和皱着眉,怎么仿佛只有她一个不知道张栩琨是谁呢?
令雯留着眼泪抓着陈珖,“我没有撒谎,我是被平遥公主推下井中给.....”
说到平遥她便知道了,难怪当时是张栩琨动手杀了平遥的。
“别紧张,我们是信你的。”
她得到她们的安慰才放下心来说着以往的事,她是魏国唯一的公主自小受尽宠爱,但是魏国国力弱小只能派人去与瑞国联姻,可是瑞国是一个烫手山芋皇子们都不愿意接,皇帝便属意于前朝公主之孙同样也是年轻才俊的张栩琨,婚后两人恩爱甜蜜,张栩琨也对文裳怜千依百顺宠爱万千,他答应一定会帮她照顾魏国。
不料平遥一直以来对张栩琨都是爱恋非常,自然也就对文裳怜恨之入骨,只要遇上她就会欺负她不懂大瑞礼节羞辱一番。
后来文裳怜怀孕了,张栩琨也因为朝堂上的事情秘密下派到外地不知所踪,她自己独自一人在等他回来,但是这平遥得知文裳怜有孕更是妒火中烧,半夜带着人到府中对她百般折辱,最后灌入红花汤投入井中,她说当时浮在井中害怕极了,慢慢地井中充斥着血腥味,眼前是黑漆漆的井壁和青蛙的叫声,腿上被金鱼尾鲚扇来划去,她知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
只是她不甘心,平遥说是张栩琨示意她这么做的,她给了文裳怜一张战报,张栩琨带兵大破魏国十九州,魏国帝后被歼灭于魏国皇宫。
魏国的确是被大瑞霸占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魏国皇子卷土重来收回了失地,可那也不能说明是张栩琨做的吧?
“令雯,魏国帝后确实是已然不在人世,但是你就这么确定是平遥说的是真的?”
面对陈珖的质疑,君和也附和道:“对啊,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不只是你,我的原生不也死在她手里了嘛,或许她是故意说出来让你误会的,再加上如果他是真的想让你死为何后面又会杀了平遥为你报仇?”
令雯一下子就迷茫了,执着道:“但是他的确是带兵借着我的名义害了魏国!上面是盖了国玺的,他娶我....不过是想要灭了魏国。”
说完她的眼泪又像瀑布一眼碎落不止。
陈珖轻轻把人抱在怀里,君和也拥了上来三人抱作一团。
“莫怕,我去查一查,左右你现在已经是尚书的妹妹了,且先好好过下去,有什么事情都可来找我们的。”
陈珖轻拍着君和的肩膀,暖声告慰,对于自己爱人害了自己爹娘这个事情陈珖还是非常感同身受的,所幸最后也只是一个误会,他的爱人依旧忠于她。
陈珖看了一眼君和心中还是有一些迟疑,毕竟她的身份的确是与之对立,她想要在此时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的确是碍于.....
后来君和就留在尚书府陪着令雯,陈珖在小雪和乾风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云府中。
只是她发现府中之人都有些奇怪,她怀疑地看着周围,直到回到房外看到左右人退离房中远远的她才察觉,殷明瑧来了。
她快步上前打开房门,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人紧紧抱住,旁人都羞红着脸纷纷退下。
“你.....”陈珖被抱得喘不过气,只是推也推不开实在难受,“殷明瑧快放开!”
最后陈珖也气了,在他脚上踩了一下发现没用便又挠了他痒痒肉他才放开过来。
但是他一眼不发走到榻上背对着她,像极了一个吃醋的小娘子。
陈珖缓了一会,自知是自己理亏在先便走上去坐到他旁边轻轻拍了一下,“阿瓓?”
殷明瑧没有理会,陈珖便再换了一声:“夫君?”
殷明瑧脸上一红转过去对着陈珖:“你?” 后就又羞愤地转了回去不理人。
陈珖无奈道:“好啦娘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琵琶别抱抛弃娘子还说了这么重的话,不知道娘子可不可以原谅为夫?”
“什么琵琶别抱?”他重点似乎是搞错了,陈珖一时语塞,果真是越描越黑。
“没有没有,为夫只是打个比方爱妻莫要生气,我家中并没有琵琶,卿卿莫要恼怒,伤到胎儿就不好了。”
说完陈珖覆手到他硬邦邦的腹部,殷明瑧脸色不太好:“陈珖!”
好了好了....真生气了。
陈珖乖乖地坐在榻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突然又变成了一个等待夫子责骂的小学生。
两人对视了一会殷明瑧败下阵来,眉头紧皱地扶了扶额。
陈珖见他脸色不太好便替他揉上太阳穴:“还好嘛?是不是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