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离开破屋之后白生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因为在他刚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人正躲在一旁。
本来瓦罐这次是来顺应巨剑门二位长老的号召准备收拾东西跟着一起到别处去,没想到一来就见到破院里有人打起来。
他也不敢跑怕被发现只好先躲在一边等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放心,本来他还想着进去看看但一看到被摧毁得不成样子的破院,瓦罐果断地放弃这个想法,可是刚起身走了没几步他的脖颈上就出现了一把剑。
脖子在一瞬间接触到冰冷的剑鞘的时候瓦罐通体冰凉,头也不回就准备撒开腿逃跑,见此白生手中长剑一横卡着他的脖子将其摔在了地上。
直到看见了身穿飞鱼服的白生瓦罐心中便凉了半截,急忙告饶,“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天涯酒庄的一个酿酒学徒,和巨剑门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生躲在一旁盯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一把抢过他紧紧抱着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金银珠宝,让白生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件小孩穿的肚兜和一块巨剑门的掌门令牌。
“老老实实交代吧,要是有一处骗我……”
眼见自己的包袱里面的掌门令牌被翻出来瓦罐也是不敢再狡辩,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着,委屈无辜之情充斥着他的每一句话之中。
自己稍微总结了一下白生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瓦罐本是天涯酒庄的一个仆人,因为人机灵有眼力见便成了学徒,恰好这一向好色的肖剑偶然间遇上了酒庄庄主的女儿玉娘,两人相好已久而瓦罐也成了肖剑和玉娘的中间人。
一般肖剑有个什么东西都是托瓦罐给送过去,在肖剑入狱之前的几天他就将一些财物托付瓦罐交给玉娘,只是瓦罐打听到巨剑门的人要逃的消息他转念一想索性将财物给卷走跟着巨剑门的人跑路。
仔细端详着手上的肚兜,白生开口问道:“这玉娘和肖剑有孩子了?”
“是的,孩子是在去年年末生下的。”
“我听说肖剑可是有好几房妻妾,这事你可知晓?”
“门主的确是有好几个女人,只不过巨剑门的人见门主入狱不仅抢走了门主留下的财物还将几个女人连同孩子一同杀了,这么算来也只有我家小姐的消息不曾公开才免遭劫难。”
还有一个孩子吗?这么说来我修炼的灵石便有着落了,一想到这白生的心情也是不免有些激动。
另一边,猴儿巷,天涯酒庄的一间闺房内。
“爹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玉娘一边哄着正哭闹的宝儿一边说道。
“你还想着那个什么门主?”玉良苦口婆心道:“我之前就告诉你不要和那人有联系,人家是巨剑门门主实力高绝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以高攀得上的。”
接着他话风一转,“这次趁着那人被朝廷抓入狱中你必须赶紧找个人改嫁,人我也给你物色好了。”
可是玉娘还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这时玉良不禁动了几分怒气,“亲事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不嫁也得嫁。”
此刻玉娘也是抽泣起来,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我嫁了那宝儿怎么办?”
看见自己的女儿这样玉良也是有些心疼,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会把他送出去。”
小孩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母亲的伤心,一时间竟是哭得更加大声。
“我不会让宝儿离开我的。”玉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女子的柔弱姿态,反而是以一种不可撼动的气势做出宣告。
“哼。”
玉良一时气不过来只得摔门而出。
…………
入夜,天涯酒庄的内院很是安静,唯有酿酒间的阵阵酒香在空中弥漫,光是问问味道就有种让人要喝醉的感觉。
“总旗大人,小姐就住在里面。”瓦罐指着一间还亮着的房间道。
“你在门外守着,我进去看看。”说完白生便从一边掠过通过窗户进入屋内。
“我的老天,总旗大人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瓦罐也不敢靠近去听,只能在附近的走廊候着,不过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小姐请原谅我,小人也是没办法。”瓦罐双手合掌祷告道。
房间内,正在给小孩喂奶的玉娘忽见一个人影从窗户跳入,急忙张口就要喊可是一只大手却是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别喊。”白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到玉娘点头后白生才将手放下,慌乱之中宝儿仍是在安静地吸着母亲的母乳,看到自己胸前的衣裳被掀开露出一片雪白玉娘赶忙侧过身子。
现在她也不敢穿好衣服,小孩正在吃奶要是被惊扰到又会大哭。
“你是何人?怎么能够在大晚上闯入一个女人的闺房。”玉娘强装镇静道。
“在下飞鱼营总旗白生,事发突然前来造访还请姑娘见谅。”白生拱手道。
听到这一声颇带稚气的男声,语气温婉又带着一种磁性,玉娘原本紧张的心也稍稍放松了许多。
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男子玉娘也是有些感慨,不知从何时起她便开始崇拜那些实力高强,能够御空飞行的修行者。
肖剑虽然年纪比她大了不少,不过肖剑为人仗义,剑眉星目也是生得一副俊俏模样在第一眼见到时她便对他倾心。
及至现在见着白生她的内心也是有一丝波澜,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只见白生拿出一个包袱放到她的手中,玉娘在翻开一推珠宝看到了肖剑留给她的肚兜和令牌之后也不顾掉落了一地的珠宝,发红的眼睛很快又是不断有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还好吗?”玉娘问道。
“还行吧,死不了。”
听到白生这番话玉娘哭得更加强烈起来。
这怎么就又哭了?被她这么一哭白生也是有些心乱,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一哭起来眼泪就好似泉水一般流个不停。
“呃,我的意思是说他没事,还活得好好的。”白生再次补充道。
“大人您能救他出来吗?”一听到白生安慰玉娘立刻止住眼泪问道。
沉默了片刻白生才回答道:“不能,不过我能让他在里面过得好些,当然这还得你配合才行。”
“好。”玉娘有些难为情道,自从怀上了宝儿她已经很久没接触过别的男人了,特别是白生还这么年轻。
至于白生一心一意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怎么会知道玉娘在想些什么。
“孩子能给我抱一下吗?”
“啊,哦……可以。”玉娘脸色泛红,也顾不得宝儿吃不到奶会哭闹就将宝儿放到白生手上。
宝儿一开始还哭着,白生暗中一风意为引,灵力如微风一般缓缓在宝儿的体内游走,很快便停止哭闹吱呀咧嘴地朝着白生笑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玉娘也是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在宝儿的胸前带着一枚青色透亮的玉佩,白生一手拿起立刻便感受到了一阵冰凉,只见其上刻着一个宝字,“宝?是这个小孩的名字吗?”
“不错,这块玉佩是他爹送给他的上面有个宝字,就取名叫宝儿。”玉娘看着宝儿笑道。
…………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有一阵吵闹声传来。
“瓦罐你怎么会出现在内院?”玉良从走廊过来问道。
一般酒庄做劳力的仆人是不允许进玉家的内院的,这里住的大多都是家里的女眷,就算瓦罐成了酒庄里面的学徒也是不能够破坏规矩。
“庄主我……”瓦罐慌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之前他都是在白天搬酒的时候才有机会偷跑到内院,现在大晚上被发现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有。
玉良见瓦罐的眼睛朝着玉娘的房间瞥了一眼立刻意识到不妙,大步迈进房间,一开门便见到白生站着等着他。
待看清白生身上的飞鱼服后玉良才诚惶诚恐道:“小人见过大人。”
本来他还以为玉娘想要逃跑没想到竟又招惹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听说你替玉娘找了一门亲事?”白生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问道。
“回大人,小人确实为小女找了一门亲事。”
“退了。”
“这……”玉良面露难色,要知道他可是连聘礼都收了怎么能说退就退。
“你如果不想退的话就和我回府衙喝杯茶吧。”白生笑道。
去府衙那怎么行,玉良知道白生这是在威胁自己无奈只得答应下来,“我退,我退。”
见父亲答应退亲玉娘也是如释重负,心中对白生更是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一切事情办妥白生也该离开。
“玉佩我先拿走了,过几天再送回来。”白生转身对着玉娘道。
“白大人尽管拿去,奴家相信大人。”玉娘欠身施礼道。
…………
直到白生离开玉良才一脸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他这一辈子只懂酿酒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一遇到白生的威势双腿便止不住地颤抖,能撑到现在已是万幸。
哄完宝儿睡下后,玉娘才倒了一杯热水捧到玉良跟前,“爹您没事吧?”
见玉娘难得给自己这个亲爹倒了一杯水玉良也是深感无奈,也罢姑娘比老子有出息,是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