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雅一行人在得知他们会去参加生日聚会后便和他们分开。
而这边顾柠觉得贸然去参加别人的生日聚会不是很好，于是决定和韩星阳一起为他选了块手表作为礼物，当然钱是韩星阳刷的。
车子停在会所门口，依旧有人快步走到韩星阳身边帮他停车，两人一进到里面，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韩少，今天在包间403，请往这边走”
韩星阳摆了摆手：“我自己上去就行，不用跟着了”
两人坐上电梯，顾柠双手环胸，眯眼看向韩星阳：“行啊，韩少爷，排面很足”
韩星阳毫不客气的接受顾柠的赞美，他甩了甩头发：“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韩家大少好吗？”
顾柠被他毫无自知之明的脸皮厚度吓到了，电梯也刚好停在4楼，站在电梯门口就能听到包厢里鬼哭狼嚎的声音，这里的四层应该是被包下了，铺着软毯的长走廊上几乎没有任何人。
灯红酒绿，光影变幻，眼花缭乱。这边一群少年正打牌得嗨，另一边有个女生在尖着嗓子唱歌，两人推开门，包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注视着门口的一男一女。
韩星阳第一次带女伴参加聚会，屋内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顾柠身上。尤其是男生，他们的眼睛此时就像长在顾柠身上一样。
顾柠身材极好，她也素爱穿着短款的紧身上衣，配着一条短裙，将身材曲线完美展现。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韩星阳的目光冷了几分，他向前走了一步将顾柠挡在身后。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呦，韩少来了”生日的寿星快一步走到两人面前，两人交掌握手后彼此撞肩。
不知是谁在后面起哄喊了一句：“韩少来晚了，自罚三杯”
屋内的气氛慢慢恢复原状。
打过招呼后，他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柠取笑道：“韩少爷，今天带女朋友来的？”
韩星阳笑着打了他一拳：“去你的，这是我妹”
不是韩少的女朋友，众人的目光越发大胆，甚至有人调侃：“妹妹有没有男朋友，你看哥哥行不行，哥哥身体好，一夜 七 次 没问题”
韩星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凌厉眉目隐在昏暗的灯光中，面上却是淡淡的，像是没有什么表情。
气氛很僵硬，很可怕。
男生迅速的感受到了韩星阳的死亡凝视，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举起酒杯：“对不住了韩少爷，韩妹妹，我嘴贱”说着还扇了自己两巴掌，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走到顾柠身边时又再次道了歉，随后快速离开包间。
这种话圈子里的人从来没有避讳，以前也在韩星阳面前说过，可这次韩星阳突然冷了脸。
这下包间里的人瞬间明白了，韩家妹妹是宝贝，该注意的要注意。
余噷尴尬地笑着招呼众人：“玩啊，怎么不玩了，接着唱歌啊，潇潇”
好歹是别人的生日聚会，顾柠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家尴尬，她扯了扯韩星阳的胳膊，笑着对余噷开口：“抱歉，贸然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余噷接过顾柠的礼物：“你是星阳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客气什么，随便玩，或者想要什么在点些”
韩星阳被一群哥们招呼着去一旁打牌，他有些不放心的看向顾柠，顾柠笑了：“真当我是个柔弱妹妹啊，放心吧，你去玩吧”
“就是，韩少，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妹妹还能受委屈了不成”余噷的手搭在韩星阳的肩膀上：“你去玩吧，我帮你照看妹妹”
两人轮番上阵，韩星阳可算是跟朋友们打上了牌。
顾柠也示意余噷：“你也去玩吧，不用专门陪着我，我又不能丢”
她自己在包间里转了一圈，包间很大，里面的项目也很多，台球桌，打牌区，唱歌区，还有自助区。她随手取了两块水果和一杯果啤，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顾柠这边用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小口咬着，门口又传来了嬉笑声。
抬眼就看到在商场里偶遇的那一群女生，中间的女生换了一件连衣长裙，身后的女生们也纷纷换了相似的衣服。顾柠嗤笑一声，看起来还是个团结的组织。
张思雅和寿星说完话，便坐到了韩星阳的身边，一直小声搭着话。可对方丝毫没有想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她咬着嘴唇，突然想起在商场偶遇的那个女生。她应该......也来了吧。
张思雅扯了抹坏笑，对身后的女生说了句什么，一群人开始在屋内寻找顾柠的身影。
没一会，一名女生就走到张思雅身边，指了指顾柠所在的方向。
顾柠抬头和张思雅的视线相撞，顾柠扯了抹笑，可这笑在张思雅的眼里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张思雅顺手拿了两杯香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顾柠身边，她坐在顾柠身边，将手中的酒递给顾柠：“交个朋友吧”
顾柠点头接过她手中的酒，谁知就在两人指尖相碰时，那香槟全部洒在顾柠身上。张思雅惊慌的叫起来：“哎呀，真不小心，快去卫生间洗洗吧”
几人看着顾柠走向卫生间后，猛然哄笑，一旁的姑娘似乎有些胆小：“雅姐，她要是一会去找韩少告状怎么办啊？”
张思雅晦气的看了她一眼：“朋友间喝酒不小心洒一杯怎么了，她要是去告状正好，让星阳哥哥看看他喜欢的女生是多小心眼”
身上洒了一杯酒对顾柠来说确实是不值一提，夏天的衣服偏短，酒只是洒在了她的腿上，她向服务员要了条毛巾，将腿上的污渍擦干。
顾柠走出卫生间，说好听点现在的环境要烟雾缭绕，说难听些，已经是乌烟瘴气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走廊透透气。
她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远处有一个外阳台，顾柠的胳膊倚着阳台，夜色映入眼帘，这城市，让人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自从秦淮走了之后，她就染上了吸烟的习惯，她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衣兜，嗤笑一声，自己现在怎么可能会有烟这种东西。
顾柠的手指不安分的轻敲围栏。
“啪嗒”一声
一抹红光在夜色亮起，角落里一名少年点燃一支烟。
顾柠过来时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人，可现在这样看也不是坏事。
她转头看向少年，指了指他手里的烟：“能给我一支吗？”
宋云寂意外的抬了抬眼，要是没记错的话，这是韩星阳刚带来的宝贝妹妹。他挑了挑眉，呦呵，没想到小丫头片子还两幅面孔，居然还想抽烟。
他将打火机放进烟盒里一起扔给顾柠，顾柠接住扔过来的烟，抽出一根放进嘴巴，找到爆珠的位置后，轻咬下去，点燃香烟，顾柠猛吸一口，在把嘴唇向上一卷，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儿。
每当喝完酒之后，她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起秦淮，想起他对这世界毫无留恋，走的洒脱。
宋云寂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她的表情隐藏在烟雾中，让人看不清，可他就是觉得，现在的她，有那么点悲伤和孤独。
两人倚在阳台的护栏，抽着各自的烟，看着远处的景。声音越来越近，顾柠一回头便看到张思雅那一群人围住了一个女生。
女生身上穿着的似乎是校服，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她们将人围在圈里，张思雅尖细的声音响起：“好学生，你来这种地方怎么还穿校服呀？”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怕不是想用学生装，来吸引个大款包养你吧”
张思雅取笑着：“学生装现在可不流行了，来人帮她换个造型”
几个人全都围了上去，开始撕扯女生的衣服，中间的女生哭着喊叫：“不是你让我来把作业送给你的吗？”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让你来送作业了”
女生的话语间充满恐惧：“没有没有，是我记错了，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女生的绝望的叫喊声，在顾柠的耳边循环响起，她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她冲到人群中，将被欺负的女孩拉到身后。
一群人楞在那里，顾柠安妥好女生后，一步一步逼近她们，她站在张思雅面前，张思雅发现，自己想与她对视，都得微微抬起下巴，于是很是不爽的说：“别多管闲事”
顾柠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问道：“你们干嘛呢？”
“这你都看不出来？我们玩呢啊”
顾柠突然笑了，笑的冷冽，目光透着阴森：“玩？那就一起玩吧”
顾柠猛地拽住张思雅的头发，将她甩在墙上，一旁的女生们跃跃欲试想往前上，顾柠又拽着她的头发往后一扯：“你们在动一步就等着给她植发吧”
一帮人不敢上前，顾柠拽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撞在墙上，张思雅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外面的人看情况不对，连忙跑进屋内找人。
而顾柠现在满脑子都是女生的求救声。
秦淮当年就是这样绝望的呼救的吗？不对，他这个人宁愿死，都不会向欺辱自己的人求饶的。那他就是像这个女生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人群中受着欺凌，别人在笑，那他呢？心里在哭吗？
韩星阳出来时，便看见顾柠猩红的双眼，狠戾的将张思雅甩在墙上。韩星阳和余噷一人一边拽住顾柠的胳膊。
顾柠此时的愤怒达到顶峰：“放开我，我今天就要让她死在这里”
“顾柠，你清醒清醒”韩星阳摇晃着顾柠的胳膊，张思雅此时已经晕了过去，一行人将她送去医院，走廊里现在只剩下韩星阳，余噷，以及站在远处的宋云寂。
顾柠慢慢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他，得多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