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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迷茫

听说人生像一片大海,每个人都是大海中的一座孤岛,汪月其实每时每刻都想做个孤岛,但却偏偏做了一个孤帆,任雨水冲刷,任海浪翻涌,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做自己想做的样子。

初中是老师眼中优秀的孩子,家长中听话的孩子,有几个亦真亦假的朋友,或者是同学,就那样以考上重点高中结束了自己的初中。好多人也许都会被问到一个问题,如果你有机会回到过去,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我想了想,那我好像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到了新的环境总是想重新开始,遇到的各色各样的人,真的是林子大了,逃离了九年义务教育,开启了只有高考才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时代。汪月的人生也在这个时代被改写了。

“我的天,我和小美一个班呐”能和自己的初中同学一个班真的是很幸运了,毕竟那个初中考上的一共也就几个人,新的高中,新的老师,许多新的面孔,唯一不变的是后桌。“嘿嘿嘿,咱俩一个宿舍一个班,完美”汪月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还没报到的小美,小美不紧不慢的说好的我快到了。家中独女的优越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汪月每天都乐呵呵的,家里也因为她考上了重点高中而骄傲,她的优越感好像很强,但是高中生活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宿舍生活和学习生活需要消耗的能量是初中的好多倍,一个字,累。睡不饱觉是家常便饭,写不完的作业是日常生活,考不完的试是习以为常,四个字,心态崩了。可是就是这种情况下,汪月的学习成绩还是很稳定,稳住不下。和初中的时候比不再是佼佼者,充其量是个中等,数学物理很差,文科听不进去,就这样高一结束了,到了高二分文理的时候,别人都坚定的学文或者学理,只有汪月在纠结,因为文理不相上下,使劲学的理科和不怎么学的文科成绩差不多,你说她该选啥?她没有做选择,家人和班级替她做了选择。“学理吧,理科好就业,一大家子都学文,你学理吧……”“学理吧,学文就被分到别的班了,你看咱们班大部分人都选理科……”从此在理科生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问她后悔吗,后悔有用吗,后悔只是为了给以后撒手人寰的时候埋下了种子,心情欠佳。

费脑筋的时候就会吃的很多,所以汪月在高中的时候体重一路飙升,还爱生病,身体虚,枯燥的各种生活让她非常想家。一般情况下,每两周父母都会过来看看她,直到那年的冬天,父母没有来看她,也是快放寒假了,她打电话去家里问问,“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打了好久,通了,爸爸接的,“爸,我妈呢?”“你…你妈洗锅呢”“哦,你干嘛呢,是不又去麻将馆啦,可是里头怎么这么安静啊”“人没全呢”“哦哦,我…”话没出口,“一会你妈回来给你打啊,嘟…”“奇怪,为啥我妈的手机我爸拿着啊”后来妈妈来了电话,汪月说还有半个月就回去了,还和往常一样的妈妈牌叮嘱,就结束了通话。汪月真的是盼着日子回家,终于到了这一天,快到车站的时候让爸爸出来接她。可是到车站的是妈妈,东西太多,舅舅正好路过,开车顺道把我们送回去,汪月在车上吐槽“我爸为啥不来接我啊,我东西多,妈你自己来…”妈妈和舅舅都很沉默了几秒,“小月啊,你爸来不了,不能累着”舅舅低声说,那一刻,她终于知道晴天霹雳是什么感觉了。回到家,看见爸爸躺在床上,不能起身,原来,那天她打电话的时候,爸爸在ICU里刚刚醒来。

“那天晚上,你爸突然坐起身来满头大汗,喘不上气,捂着胸口,把我叫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叫车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大夫说再晚点人就没了”母女俩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但是那个医院条件有限,所以紧急抢救后就转院了,你爸爸还没有醒来,就送到了ICU,大夫说他心脏的血管严重堵塞,得尽快手术,我怕影响你考试,就没和你说…”爸爸出院了,但是他的心脏里有四个支架,没有它们,心脏就会供血不足,还得每天吃疏通血管的药,费力气的活不可以干,妈妈独自承受了所有。那个寒假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爸爸养病的时候话也很少,妈妈让她学习,可是她想帮妈妈干活,家里的积蓄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可是妈妈不让她考虑这些,只是让她学习,但是她深深的知道,在她在学校熟睡的某个夜晚,或者在她课间和同学嬉笑的瞬间,她可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父亲,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原来死亡真的离自己好近好近,好在还是一家三口。

意外和明天,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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