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华离开洪城的当天。单孤月打算在周围溜达溜达,但他初到洪城也不了解当地情况,于是便想到让本地的官员当自己的向导。
单孤月一身华服,风度翩翩的走到了当地官府门口。正巧两位一胖一瘦的捕快从府里走出来,瘦捕快手里拿着副枷锁,看到站在门口的单孤月,瘦捕快凶巴巴地问:“你有什么事?没有一边去,别在这碍着大爷们干活!”
瘦捕快当然不认识单孤月,但胖捕快可是在单孤月穿盔甲进城那会见过他带领军队的英姿,立马拍了瘦捕快的脑袋一下,骂道:“你昨晚酒没醒吧!眼前这位可是前两天进城的水月侯啊。”
瘦捕快打量着单孤月,突然单孤月冲着瘦捕快呵道:“难道你比我更像一位侯爷吗?”
俗话说宁信其有,莫信其无。瘦捕快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低举了一下手中的枷锁说道:“没有没有,侯爷息怒,小的们也是收到风声,说烟柳村那边有混混聚众打架,心里急着赶过去的,这不一时没认出来,实在该死啊。”
“是啊,是啊,”胖捕快顺势拉开话题,“昨日衙门收到一封信纸,说烟柳村今日午时会有小混混闹事,侯爷你们也知道,西淼很多外地人士。治安不管管,怕他们闹大了就不好管了。”说着,胖捕快从腰间拿出一张纸递给单孤月:“这是昨日不知何人丢在官府的一封信,侯爷请过目。”
单孤月折开信纸看了看,凝眉感叹起信中的笔法字形:“这字可是哪位大才子写的?”
两个捕快对视了一下,又回过头看着单孤月摇摇头说:“这个属下就实在不知了,不过烟柳村东坡有个小书院,在当地名气很是不错。侯爷也许可以在那里探得一些消息。”
“你们可是去东坡?”单孤月看着那行云流水般的笔法,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我们两人是去东西坡的中部,那是当地居民平时活动的地方。风景优美,有说书先生和小酒馆还有……”胖捕快说到一半时,瘦捕快一个暗脚踢向胖捕快,然后朝他使了下眼色。
单孤月见状,便质问道:“平时你们就去那偷懒的?”
胖捕快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们到那只是歇歇脚,喝碗茶就立马走。不过这次,信中说有打架的事,倒是曾听村民说过一些外地人和当地绰号柚子皮的混混,最近闹的很是厉害。”
单孤月听了后,心道:反正自己只想认识下那位写这封信的“大才子”,还可以让这两个捕快带带路,顺便看看西淼的美山丽水,了解下西淼的民情民意。于是他问:“这儿离烟柳村有多远?”
“不远,出城后就几里的路。侯爷要是想同去,小的这就去备马。”瘦捕快突然对单孤月献起殷勤来。
单孤月点了点头,胖捕快见状便一溜烟的先跑了进衙门府里面。半晌,他又在里边喊道:“瘦排骨!你怎么绑的马,我解不开啊!你快点进来帮忙。”
瘦捕快听到后,对单孤月恭恭候候地说道:“侯爷,稍等下哈。小的马上回来。”
单孤月又点了点头。
瘦捕快进去之后,胖捕快瞄了下门口的单孤月确定没有跟进来,便凑到瘦捕快的耳根,小声地问道:“为什么把侯爷带上,万一遇到的是一群暴乱的外地人士或是修行的江湖高手,我们可保护不了侯爷,到时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我们的帽子还戴不戴得了,就是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瘦捕快一脸谈定地轻声道:“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位侯爷可是那位传说中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囊中取物的大将军。再说,”瘦捕快压低了声音,“单牧是谁?全天下都闻风丧胆的大魔王。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你还担心真出什么问题啊?指不定我们还是遇上了贵人呢。”
听完后胖捕快突然挺直腰杆,浑身来劲地说道:“对,让那些混混知道我们吃官饭的人不是这么容易欺负的!”
突然,大门外传来单孤月的声音:“喂!不要牵马了,我想走一走,一会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好嘞!”瘦捕快先应了下,然后又轻声对胖捕快说:“就是这样,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巴结侯爷,这可是我们八辈子修来得福气。走!”
胖捕快猛的一个点头以表决心,同瘦捕快一同跑了出去。
可刚到门口瘦捕快却摔了一跤,不慎将手中的枷锁甩了出去,恰好甩向单孤月的方向,后者一把将枷锁接了下来。
单孤月手中拿着枷锁,心中有些好奇,此前他并未接触过这东西。他把玩着这两个圈的铁环,自语道:“以前都是看败军被这玩意押着,我没打过败仗不知滋味……”
地点:烟柳村书院
一眼望去,由百花绿草点缀得五颜六色的小高坡上,几棵柳树和桃树疏密相间,树间有座小书院。书院侧旁不远处,一条小溪流经那边的草地,清清的溪水潺潺地流着,走近去看,还能瞧见水影里散落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小石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小坡上微风轻拂,带动小树、小草翩然起舞。天朗气清,风儿也是如此安分守己,这又给书院增添了清静安宁的气氛,让人心旷神怡。
书院内有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若干翠竹;南墙边两株青松;北檐下几盆百合;院中央摆几张书桌,桌上笔墨纸砚,桌下干草坐垫。与众案相对的是一张有笔墨纸砚至笔架、臂搁、印章、印泥、小装饰等的书桌,显然这是先生的。
而与整个书院形成反差的是,仅有的几张书桌上那些小学童们。学童们没有在用功念书,而是在嬉戏打闹。而较大的先生桌上趴着一名银色长发的女子,女子微侧在草垫上,双腿侧折,右臂略开右肘略折,左手向前伸直,左脸贴着桌子,似乎不受孩童们影响,睡得很香。从睡颜中依稀可见,女子瓜子脸型,面似芙蓉,肤如凝脂眉如柳,唇如桃花瓣。女子长发及腰,左前侧三分刘海俏在女子的半左脸,右侧耳旁头发边上,向后编成了两条小麻花辫仅留着一条柔细垂直的发鬓,中间剩余的空间便作为了前帘向左侧的刘海贴去,后脑勺还扎着一条活泼的长马尾。淡黑色的睫毛微长微密,不可思议的是,淡黑色的眉与银白色的发,二者的组合并不显违和,倒是透着清丽秀气的气质。
就在学童们拿着卷纸玩闹时,书院门口突然出现了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冲破了这闹市一般的气氛,就像是枪炮声打破了慵懒喧闹的城镇。
“说书先生回来了,说书先生回来了……”把风的孩童在门口匆匆喊道。听到消息的学童们急忙收拾书桌,欲做读书状,却是迟了。
只见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憋红着脸,握紧手中的折扇,从门口快步向先生桌走去。
说书老先生走到先生桌旁,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趴着的女子突然惊醒,直接将头抬了起来。顺着脑袋,说书先生用扇子在女子不着发髻的头上啄了几下。说书先生也不担心会敲坏什么,还顺了句:“我是不是不敲你,你就犯糊涂。学到的东西就不能教教别人?”
女子连忙跳起来双手护头往后退了几步,急忙地辩解:“我教了,他们学的快,今日的课程都说完了。”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便嬉笑着脸说:“我刚刚做梦,梦见一种新的烧肉方法。”
老先生听后无奈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然后唤了声门口那名与自己一道回来的男子:“木饼”,又招手示意了下。接着,轻描淡写地跟女子说:“做饭去吧。”然后向东厢房走去。
老先生走后,被唤作木饼的男子对学童们说:“大家收拾好东西,现在我带你们回家。记住,最近外地人来了很多,大家都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学童齐齐应着知道,然后纷纷开始收拾起桌面。
木饼看向在一旁看着自己偷笑的女子,皱了皱眉,似乎表示着:你还好意思笑。
地点:西坡环山路(西淼崇山峻岭很多环山路)
单孤月双手被枷锁拷着,胖瘦捕快在后面跟着,看着如同在押送犯人。
胖捕快悄悄地对瘦捕快说:“没想到侯爷看起来仪表堂堂,居然有这个爱好,真是古怪啊。”
单孤月耳朵异常灵敏,他听到后回过头有心无心似地说:“我就是想试试而已。”
瘦捕快立马笑着解释:“侯爷,你误会了。胖子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你这样会被百姓们看到误会的。”
单孤月回答:“那到村子前帮我解了吧!路人看到你们解释下就好了。”
看着单孤月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两位捕快不禁在心里腹诽:“这位侯爷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