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疑心……苏妍姿?”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云舒为何要怀疑这样的一个弱女子,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她不喜欢苏妍姿么?
云舒紧紧握着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我敏感也好,说我多疑也罢,我是被害过一次的人,自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若不想听,我以后便再不会说。”
“姐姐……”我见她目光森寒,一双血红的眼仿佛含了两团炽热的火焰,要把人烧成灰烬,眼中的恨意都快要迸发出来了,一时间愧疚、心疼、怜惜充盈着我的内心。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此番劝导我也是怕我一个不小心就中了别人的圈套……往后姝儿都听姐姐的,姐姐别再伤怀了,如今养好身子平安生产才是真的。”我执起云舒的手柔声道。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抚着肚子缓缓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死死遏制住即将要流出来的泪水。我不忍再看,忙唤了清浅来道:“你去太医院把江沅江太医给叫过来,速去速回。”
清浅果然一会儿便将江沅给带了过来,江沅眉清目秀,姿容胜雪,常年穿着一袭白衣。虽然年仅十九,但连弘历都称赞他的医术十分了得,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当真是年少有为。
“微臣给福晋请安,给富察格格请安。”江沅十分恭敬地单膝跪地朝我和云舒行了一个礼,我点了点头,又叫清浅从寝殿将那只枕头拿了出来,当着江沅的面破开。
江沅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示意清浅将枕头呈给他,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个软枕乃是苏格格送与我安枕用的,说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你帮我瞧瞧里面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
江沅听了我说的话后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便连忙将枕头里面的药材拿了一点出来细细研究,云舒牢牢盯着他,不肯放过每一个细枝末节。
过了一会儿,江沅这才作揖行礼道:“回福晋的话,这软枕里面所放的药材并无不妥之处,都是些有助于睡眠的干草药,除此之外微臣再无发现其他的东西,福晋大可放心。”
听了江沅的话,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柔弱娇媚的苏妍姿会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害我,我素日里也算待她不薄,并没有亏待了她。
我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云舒,只见她紧绷着的脸放松了下去,神色终于恢复如常,她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便顺便看一看福晋的胎儿是否无恙,我也好放心。”
“微臣遵命。”江沅低头应了一声,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内拿出一条丝帕覆于我的手腕上,开始诊起脉来。
他凝神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嘱咐我道:“福晋腹中的胎儿虽已过了前三月,但似乎还是有些不稳定,福晋一定要悉心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以免造成小产的后果。微臣回去后会为福晋开一些安胎汤药的方子,烦请清浅姑娘再跟微臣去一趟太医院。”
我点了点头:“有劳江太医了。清浅,你随江太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