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事在人，成事看天。”最后，慕容柏也就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其实，他更想说……
前几日计划得那般详细周密都没能成，再行事只怕也是徒劳。
崔家的人，前脚把上官氏带出府，后脚人就追了过来，这么迅速，只怕有第三方的势力插手了。
崔浩然在明，那人在暗。
慕容柏心里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萧钰！
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慕容柏就是觉得这个第三方就是萧钰。
但让慕容柏看不懂的是，既然萧钰事先知晓，为何又让崔家的人把上官氏带出府？就算上官氏没有失去清白，名声也毁了，再想让这位当皇后，都不用崔浩然反对，那群言官就够萧钰应付了。
慕容柏指尖动了下。
所以，萧钰其实并不想娶上官氏？
可是怎么会呢？上官平南拥兵百万，这样的势力，足够一个想谋天下的人不择手段了。
事情就像一团乱麻，慕容柏越理越乱，索性也就不管了。
他只要看好崔嫣就行了。
脑子放空后，慕容柏就盯着地板上的裂缝，等崔浩然放自己回去休息。
“先生觉得，胜算有几成？”崔浩然问。
慕容柏顿了好一会儿，跟崔浩然低声说道，“三成吧。”
这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如果可以，慕容柏更想劝崔浩然，相爷，别折腾了。
但这话，他也就想想罢了。
权利浮华迷人眼，身处其中的人，怎会看得真切呢？
“啪！”崔浩然手里的杯子突然就被捏碎了，细碎的渣滓刺进肉里，鲜血顺着伤口留下，可是崔浩然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
三成？
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生气了整个凉州城都要抖两下，十多年苦心经营，却连一个姑娘的清白都谋不来。
简直打脸！
崔浩然忽然就觉得，他所自持的权势，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罢了。
理智，在顷刻间崩塌……
“尽管去办，别说三成，就是一成，老夫也不会放弃！”崔浩然冷声道，眸中精光闪现，“上官女如今这么强势，无外乎她还不是我崔家的人，等她和南儿有了夫妻之实，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要得到上官平南的支持，上官蕊儿是关键，只有上官氏成为崔家妇，他才有资格和上官平南谈判！
还是那句话，上官平南再蛮狠不讲理，还能让自己的女儿当寡妇不成？
慕容柏看着崔浩然怒不可遏的模样，眼中晦暗不明。
你要娶人家女儿，这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你使手段去算去谋这就……
哪怕成了，上官平南心里也跟生吃苍蝇一样恶心吧。
这一计要再败，上官平南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可以说，崔浩然浩然这步棋，走得相当之惊险。
慕容柏问，“相爷您决定好了？此计太毒……”
崔浩然捋了捋胡须道，打断慕容柏道，“欲成大事者当断则断，不拘小节。”
要说担忧，他有，但要说自责什么的那是一点都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