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可怪我？”萧钰放下药碗，望着崔嫣低声呢喃。
你可怪我，责罚于你？
崔嫣的身子本就亏损严重，昨日又彻夜不眠救治承八……
“嫣儿，对不起。”
床上的人脸色潮红，眉头紧锁，并没有给萧钰任何回应。
萧钰拉起崔嫣的手，掌心对着自己，将内力缓缓输入崔嫣体内。
“恩……”崔嫣喃喃低唤一声。
迷糊中，似有一道清泉，从掌心流向体内，暖暖的，好舒服。不过片刻，崔嫣的额头、发间，都冒出了丝丝白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崔嫣的气色明显好些后，萧钰这才放下崔嫣的手。
取了一盆水来，用内力蒸热，绞干了帕子，轻轻给她擦拭脸颊。戴小脸擦干净后，萧钰又从怀里拿出一盒雪莲膏，指腹沾药，给崔嫣轻轻擦拭起来。
“你这性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崔嫣给他用的药还剩下一些，可是那药药性霸道，疼痛异常。而雪莲温和，乃是疗伤圣物。
崔嫣的衣物被汤药染湿，需要立即换下，萧钰给她把脸擦拭干净后，略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给她换衣服，而是用内力蒸干。
既认定了她，她永远也跑不了。
后面的路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最不缺耐心。
萧钰握住崔嫣的手，眉眼间流淌着能化开水的温柔，“如果你觉得日子艰难，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当你足够强大，这个世上所有的敌人，你都不必看在眼里，亦没人能够勉强你、欺辱你。”
他的一生，每一步、每一分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
崔嫣，无疑是一个例外。
她就像是一个迷，明明是相府庶女，却习得一身本事，身世更是扑朔迷离。以他的理智，本不会让自己陷入，可是，偏偏深陷其中……
他的生命太过灰暗，灰暗到让人绝望，对于这突然闯入的一抹鲜红，他心疼，也欣喜。
走近她、抓住她，如同本能的驱使。
“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也救了你。我们两，注定纠缠不清。”声音温和如同三月的春风拂面，神色坚定。
嫣儿，你是我的。
你若是魔，我便遁入地狱。
许是吃了药，又或是因他输送了内力，崔嫣的脸色这会儿极其红润，除了伤口还是有些狰狞。
这一刻的她，少了平日的倔强和冷静，安静而温和，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孩。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萧钰就这样望着她，一直到天亮才离开。
*
第二日早上，王嬷嬷和青荷回来的时候，崔嫣的烧已经退了下来，只是还没醒，未央宫的宫人见她们回来，把太医吩咐的事项交代下去后便离开了。
崔嫣醒来，王嬷嬷和青荷已经把饭菜做好，都是些开胃调养的小菜。
一看便知用了心。
“睿王中毒一事已经查出来了，是未央宫一个小太监所为，前两天因为犯了错误被睿王罚了，心生怨恨，所以下毒投害。”王嬷嬷给崔嫣把粥舀上，给她说调查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