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颜打眼看了看。
崔嫣额头上一共一新一旧两处伤，都已结痂了，不深，但痕迹明显。特别是旧的那道，一直延伸到眉骨处，很是突兀。
“怎么来的？”崔锦颜问。
整张脸都毁了才好呢，这么大的创口，这伤痕也太浅了。
“我乃皇后之尊，皇宫里有几人能伤我！”
崔嫣指了指天，意思不言而喻。
崔锦颜睁大了双眸，心里猛地跳过一个答案，脱口而出道，“皇上？”
虽是问，却是万分肯定的语气。
“自然是皇上所赐。”崔嫣点点头，很不厚道地把账全都算到萧钰头上，将新婚当夜的情形，大概说了遍。
崔锦颜第一反应是不信。
“怎么可能！”
皇上就是再不喜欢崔嫣，也不至于虐待她啊。
“皇上赐婚上官氏，上官姑娘跟二哥私奔坏了名声，亲事这才落到我身上。皇上恼爹爹，也顺带恼我。”崔嫣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谁叫，我姓崔呢。”
总之，在萧钰眼里，崔家罪大恶极。
（某僧，崔嫣，我劝你闭嘴。）
崔锦颜捏着绣帕的手一紧。
她也姓崔呢。
皇上会不会也恼她呀。
柔妃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上官蕊儿就不一样了，身后站着大将军府呢。
见崔锦颜没动静，崔嫣又道，“上官姑娘拿鞭子打我，要不是我动作快，直接就毁容了。皇上倒也罚了，不过就是抄抄经书。我看啊，皇上肯定喜欢上官姑娘。”
第一次觉得，和一个笨蛋聊天其实挺累的，你要把话说得直白又详细，还得等她想清楚。
崔嫣真的很想问崔锦颜，萧钰那种冰块，到底有什么好喜欢的？
你是丞相府的嫡女，以你老爹和外家的权势，只要不嫁皇室，无论嫁给谁都能在夫家横着走吧。
为什么要给生活增添难度呢？嫌弃副本太简单了？
“一个声名狼藉的姑娘，不足为惧。”崔锦颜撇撇嘴。
崔嫣挑眉。
你说她不聪明，蠢成猪，她脑子还是能想点东西的。
至少，人知道姑娘家的清白如同性命。
“那是大将军府，有权有势，皇上怎么可能不看重？”崔嫣反问。
当皇后不行，当妃子总不用那么多要求吧。
崔嫣表示，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除了相互喜欢，还可以是别的纽带加持。文贵武轻，那是平常时期，真要干架，当然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更有话语权。
崔锦颜看崔嫣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利用我对付上官氏！”
崔嫣：“……”
嗯，智商在线中。
崔锦颜又道，“你已经是皇后了，上官蕊儿不能进宫，受益最大的人就是你。”
为人作嫁，她可不干。
崔嫣先是一愣，随即大方跟崔锦颜承认了，“是，我小气又记仇，上官氏欺负我一次，我便记住了，时时刻刻想着报复回来。能给她拉个敌人，我干嘛不干？”
“我凭什么帮你？”
她心动了。
即便真要合作，也不能让崔嫣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