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庄尹儿换上了一袭真丝缁衣,掩饰了其明艳风华,装扮简约,显示其心情不算好。
不过她还在门内,却见庭院里庄美也穿着一身黑衣,难免一怔。而他的外袍镶有金边,质料上乘,内敛而高贵。衬显着他白璧无瑕,丰神如玉,犹如公子贵胄一般,十分出众。
庄尹儿相形见绌,连忙转身打扮起来,编发绾髻,饶有层次,插上一支金步摇,簪着一朵红玫瑰,耳坠珠饰……对脸上略施粉黛,淡扫娥眉,匆匆描画,却也显示她精湛的手艺,很快突出了她的天生丽质,美人娇娆。
庄尹儿对镜一看,眼波流转,丹唇轻抿,脸色明媚起来。
“尹儿,你一夜休息可好?”庄美关心道。
庄尹儿想起昨晚她托辞不舒服,没去再见他一面,此时却展颜道:“好了。哥哥,你踩着一把剑干嘛?”
庄美囧道:“额,我在练习御剑飞行……这飞剑是专门用来载人用的,剑身足够宽阔,站上两个人不是问题……”
“那你能保证带上我,不会中途坠毁么?”庄尹儿美目一挑,甚是嫌弃。
筑基期御什么剑、飞什么行,笑掉大牙了,能走个几里路?
“我再练习一下,肯定十拿九稳……”
庄美精神修为高,又有炼化天地灵气的外景命真力续航,他自认为御剑飞行还是可以的。
虽然还不熟练,但他真的有把握。
不过庄尹儿可不想冒险,她拿出了一支短笛,吹响一段音律后,便有一只霞色鹿凌空飞来。
落到了院子里。
“这是鹿夭,体修长而优雅,好音乐而服人,一日飞行万里不是问题。”
庄尹儿巧笑倩兮,若有一丝得意。坐骑可比什么御剑飞行安稳多了。
庄美见那鹿夭比马还大,体态纤细,覆着半身鞍具皮甲,一头白雪,犄角如枝杈,浑身烈霞。想来是庄尹儿不远万里抵达有庄氏的坐骑,于是不吝夸赞。
不过他还是觉得可以御剑飞行,“……你乘鹿夭,我还是御剑飞行吧,这一路我们去小危山,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找上门去。”
两人已经约好了今日出去,报仇雪恨。
“为什么?”庄尹儿淡白着脸,暗含不满。
庄美尴尬道:“若是共乘一骑,难免揉揉抱抱,前事无礼之处,我不想再犯了。”
庄尹儿见他说的客气有礼,蹙起眉头,幽怨道:“哥哥难道忘了,我并没有怪你……你如此着于痕迹,是否是在忌讳人家,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
庄美连忙道:“我当然把你看做妹妹了,绝没有忌讳什么的……”
他心下嘀咕,尹儿这不是在怪他吗?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妹妹不敢当。哥哥的变化太快了,让人应接不暇,我先前以为你终于对人家好起来了,但却不了解哥哥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现在也不能确信……哥哥,你可要负起责任来哦。”
庄美见她意有所指,好像占住理一样。不免心虚道:“尹儿所说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哥哥说前事无礼什么的,不想再犯什么的,真是自以为是……难道人家允许你那么做,便也无礼了吗?”庄尹儿言辞犀利,貌似傲娇。
庄美叹服,“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确实自以为是了。尹儿不怪我、那就太好了。”
庄尹儿反驳,“就是这一点不太好。哥哥好像把事情揭过去了一样,对人家采取全然不同的态度,让人很难适应呢。我本想和哥哥共乘一骑,也没有什么。哥哥却没有和我想到一块去,你要让人家自作多情吗?”
庄美目瞪口呆,女孩子的心思好厉害,简直反转,他还以为庄尹儿口上说不怪他多半是一种体谅,难不成她本想、也没什么……以其妩媚动人的语态讲出来,其实是有什么?
庄美觉得那才是自作多情了。连忙道:“我明白了,尹儿你……大,听你的!”
庄尹儿勾唇一笑,好像打了一场胜战一样,不过奇怪道:“我什么大?”
庄美一瞥她的胸前,那或许是D级规模,十分合她曼妙的身材,但他才不敢宣之以口。
“对了,尹儿,这鹿夭好像不怎么理会我呢。”庄美转开了话题。
鹿夭颇有灵智,神态动作对人自有一种表示。
“鹿夭好音乐,这是一个师姐借给我的。我能打动它,相信哥哥也可以的。”庄尹儿笑道,她心情好起来了。
庄美知道她的意思,伸手道:“借我笛子一用。”
庄美以气运领会乐理,高屋建瓴,早有所得。这时候只是通晓了一下吹笛技巧,他相信他总能吹出一种境界。
庄尹儿随手把笛子给了他。
然后惊觉她才用过这一支笛子,若哥哥也用嘴对上,岂非……
不过她很快就淡白了,不多想了。
因为庄美并指一抹,带有真气,那笛子便焕然一新、纤尘不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