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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a bad dream

宿舍里的人除了尤尔之外都早起去往中央街道了,今天是调查兵团壁外调查的日子。到没有任何人邀请尤尔一到前去,连赫里斯塔也没有。

不过没关系。尤尔垂着眼帘,她用嘴角拉起一个牵强的笑容,她想到,我乐得自在。

她从手提箱中拿出一件礼服裙换上,这是家族私制的宴会裙——上边绣着家徽。不过很不搭配的是,她套上了训练兵服的外套。她将魔杖放在袖子中,随后拿出来瓶瓶罐罐的美容液擦拭着自己娇嫩的皮肤,若不是这些东西,这么多年来风吹日晒的生活肯定会让她的肤质变差。她微微开合着嘴,背诵短小精悍的家谱——

“You’re Enzo.”

“All based on interests.”

“Abandon unnecessary feelings.”

“Everything is self——centered.”

她执起梳子轻轻梳理着柔顺的铂金色长发,暗红色的唇釉抹在嘴唇上合着微微上挑的眼线更显她冷清阴暗的气质。她忍不住对镜子眨了眨眼,果然还是喜欢家里那扇油嘴滑舌的魔镜啊,瞧瞧,多无趣啊!若是从前,家里那面魔镜一定将她吹得天花乱坠。

尤尔抽出了魔杖,轻轻在半空中挥了挥,她念道:“Apparating.”(幻影移行)

【hp-20】

是的,她也准备去看调查兵团,这毕竟是以后要加入的地方。

.

“看!那是利威尔兵长!”

“那是人类最强啊!”

“听说他一个人的战斗力抵得上一个排的耶!”

人群中传来三言两语的交谈声让尤尔讲这个男人的信息收集完毕,她转头看向那个坐在马上到娇小男性,虽然他对于尤尔来说并不算矮,甚至还比尤尔高一点,但在训练兵团这个平均海拔有一米七几的地方他还是太矮了。

三七分的利落刘海较好的展现了他俊郎的脸,不过最惹眼的果然还是他那双像是无时无刻都在瞪人的死鱼眼了吧,尤尔这样想到。

“啧,小鬼…”利威尔同样也打量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她那炙热的目光无法让人忽视。

“嘿嘿…”一旁的韩吉.佐耶分队长注意到了两人的‘深情对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叫道:“那妹子长得真心不错,连贵族都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话说她那件外套是训练兵团的吧!”

“啊…”利威尔撇了一眼那个宛若智障一样的‘奇行种’,不耐烦地回了她的话。

“哎——真希望她加入调查兵团啊~每天有这种神级颜值在旁边,工作肯定会更加又干劲的——”韩吉懒洋洋地喊到。

“啧,我好似看到了奇行种。”利威尔冷声说着。

“哎?真的吗?哪里哪里?!”韩吉像是真的信了他的邪一样,四处张望着。

利威尔不耐烦地掰正了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说道:“在我面前!”

.

“恩佐。”

尤尔听到有人在喊她变停下来回去的步伐,她迈着宛若被丈量过的步子转过身去,“阿尔敏,有事吗?”

“啊…可以一起回去吗?”

一起?尤尔挑了挑眉奇怪地撇了一眼艾伦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她放缓了脚步让阿尔敏跟得上。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算的上是尴尬,阿尔敏并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和少女大话,他看向了少女宛若被刀刻出的侧脸,那双眼睛的眸尾微微上挑。他只从中看出了冷漠的感觉,那黑眸很深邃,像是小时候看过的书里的大海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你也参加调查兵团,是吗。”明明是个问句却被少女用陈述句表达出来。

她总是这样。阿尔敏想到,她总是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就好像…

“我也参加调查兵团。”尤尔勉强地勾出一道不那么刻薄的笑容,她说着废话,“我也会去杀巨人。”那一瞬,她好像看出了少年心底的犹豫,她说道:“每个人都会有令人害怕的事情,但就是因为害怕我们才要去做,不仅要去做,还要做得最好——最成功。”

“恩佐你也会害怕的事吗……”

“……”尤尔半合着眼帘,半晌她才沉闷地回答了阿尔敏的问题,“有,我有。而且很多。”她的语调突然轻快了起来,惨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但是每一件我都做到了最好。”

“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呢?”阿尔敏突然提出来这个问题,“大家明明都很想和你交朋友啊。”

“阿尔敏,我不会有朋友的。”尤尔略微有些烦躁地敲了敲墙壁,已经到转角处了,这是男女生宿舍的分界点,她看着面前和她一样大的男孩那宛若太阳一般耀眼的金色短发,那双眼睛像极了刚刚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但是——

“我不需要朋友。”

那双堪称完美的唇中吐出了这简洁的六个字,完美堪述了少女的意愿。

——尤尔不需要朋友。

——恩佐需要。

——但你们无法成为恩佐的朋友。

所以我——尤尔.海尔波.恩佐不需要朋友。

话语一出,阿尔敏便像是被卡住了声带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向和尤尔反方向的男舍走去。

尤尔无所谓地回到了寝室准备睡一个回笼觉。

她躺在床上紧紧环着那根冰冷的魔杖,再多的温度都无法温暖它。

接骨木魔杖,它是除了老魔杖外唯一的一根,奥利凡德曾对尤尔说过一句话,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模模糊糊没了什么印象。

.

“姐姐,为什么我们从不养宠物啊?”

“家里有猫头鹰宠物。”

“不是那种啦!是像魔法猫咪之类的,嗯——我比较喜欢嗅嗅。”

“……维尔,以后千万不要在祖母面前说这些话。”

“啊?为什么啊?我想要养宠物啦!”

“维尔,弱小的生物是不会被允许生存下来的,没有实力,就没有资格觉得自己的去留。”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啊?

维尔卡茨,我最爱的弟弟。

黑暗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前吞噬者所能看到的景物,尤尔就呆坐在墙角,呆滞的看着四周,黑色——全部是黑色!

黑暗将她包围,密不透风。

或许没有光能够透进来吧。尤尔这样想到,她勾起一到牵强的笑容。

真是太可笑了。

“咕噜噜——”

物体滚动的声音惹得少女望去,她不由失声尖叫,“啊啊啊——”

那是脑袋——沾满猩红血液和乳白脑浆的脑袋!

“玛奇…我知道是你!玛奇,你给我出来!”少女急促地厉声喊到,像借此掩饰她的慌乱。

没有人回答她。四周寂静无声,尤尔的喊声就好像一块石头沉入大海一般。她不住向一旁挪去,冰凉的触感令她失神。

就好像是————

.

轰隆隆————

大地一阵剧烈地晃动让尤尔瞬间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紧紧地捂着心脏处。发生了什么?她像窗外看去,所有宿舍里的人都匆匆往外跑去,见此她也急忙换上训练装,将行李都整合好同手提箱一道放入戒指里。她也随着人群往外跑去。

五年前的人间惨剧有一次发生了!

罗塞之墙被一次被铠之巨人踢破,大量巨人涌入,先锋队全灭,调查兵团人就在壁外调查中。

铠之巨人是突然出现的吧。尤尔敛下眸子,她听着教官的话大脑飞速地思考着,而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并且不被发现那么——它就一定能够化成人类吧。

【任务:守护罗塞之壁!】

系统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少女的思考,“啧……”尤尔不耐烦地皱起眉,这可真是个潜在的巨大威胁。她隔着衣服抚上自己的魔杖跟随人潮一道去拿装备。

“冷静。”

“恩…恩佐……”阿尔敏紧张的手一直在发抖,就连气体都灌不了。他看向面色少女,她面色平静的就好像将要面对巨人的不是她一样,“你…你不害怕吗?”

“阿尔敏,想想我和你说过什么。”她又点了点头道:“用脑子。”

少女将刀片通通装入刀桶里,对少年露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然后转身就走。

阿尔敏感觉那一瞬间自己就好像被蛇盯上了一样,明明在笑着却令人发指,就好像就算是在杀人也可以笑得那么灿烂一样。

恩佐,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怕是阿尔敏仍旧一副胆小的样子,尤尔又对着这个和她弟弟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说道——

“依靠清醒的头脑找出最好的角度,对着他们的弱点——”

“只要有弱点,那么什么东西都不足为惧。”

我清晰地记得我杀过许多生物,每一个都其实很强大。

巨怪的皮肤粗厚,一般的魔杖无法给他们构成伤害,但很可惜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狼人嗜血残暴,每一次战斗他们都会以命相搏,但很可惜他们贪婪。

吸血鬼的速度无人能及,不死的生命却让他们的身体中失去了鲜活的血液,他们的愈合能力差的可以。

龙族有很强的魔抗,就算是一些成巫师也无法将他们杀死,但很可惜无尽岁月的演化令他们的智力只有儿童水准。

少女向外走去,金色的阳光想是要刺破她的皮肤。

每一个失败者的头颅都摆放在家族的收藏室中。

尤尔知道,这是成功者的象征,胜利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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