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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空有感叹

从玉英阁回来我就心里很是不舒服,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被琴妃给折磨疯了,况且安常在本性很好,想着琴妃这么对待她,很是替安常在怜惜,可是既然琴妃要这么做,我等又怎能劝阻的了?也罢也罢,我虽然心软,但是与我无关的人我是不会心疼的,也不会相救的,这就是我进宫学会的第一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连累了自己。

“梅馨,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安常在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我还是很想知道,虽然琴妃做的有些过分,但是并没有太过于折磨她,怎么就这么容易疯了?

“是。”梅馨也没说什么,知道我的好奇心,便应了一声出去了。

梅馨出去之后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内殿,妆台上放着皇后命人送来的那支银簪,我看了一眼,便不再去想那事儿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上天注定好的,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心里总觉得老天不公平。

过了没多久梅馨就回来了,脸上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说话很是平静,大概就是安常在已经疯了,但是皇上并没有追究琴妃的责任罢了。

由此可见皇上对琴妃是多么的放纵,更加的说明了琴妃的姐姐——华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既然皇上那么深爱华妃,为何明明知道华妃是被皇后所害,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小姐,你为何如此关心安常在?”梅馨坐到我的身旁,轻声问道。

“我不知关心她,而是关心琴妃。”我缓缓的说道。

“关心琴妃?”梅馨疑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道:“我只是想知道皇上对琴妃的忍耐程度到底有多深。”说完我径自冷笑了一声。

梅馨更是不明白,道:“小姐关心这个作何用?”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你也没有必要明白,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你就放心吧!”

梅馨听后不由得脸红了,羞赧的扭过头去,羞答答的说道:“小姐可不要再取笑梅馨了,往后梅馨都不敢跟小姐说话了。”

“你这丫头,玩笑话都不让说?”我禁不住笑了起来,从昨天到今天,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开怀的笑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身边重要的人。现在梅馨便是我最最重要的人了,我不知道赵熠算不算,我也不知道皇上算不算,他们,都是我命中的劫数,逃也逃不掉!

“小姐当真说的只是玩笑话么?”梅馨瞬时掩去笑颜,忧伤的问道。

“怎么会呢?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我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其实我现在也很迷茫,特别是昨天看到茗兮为了安常在可以连命都不要,我真的不想离开小姐。”梅馨忧伤的说道。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我笑道。

梅馨一听也不再说话,只脸红着绞着衣袖。

看她这样我心里也知道几分了,也不再打她的趣。便想着什么时候跟沈煜清挑明了说。

“皇上驾到!”一管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我一惊,忙站起身子,怎么皇上这个时候回来嫣棠宫?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带着梅馨迎到殿外。还不到回廊,皇上就已经到了。

“臣妾参见皇上。”我屈膝行礼,梅馨等跟着行礼。

“琰儿平身。”皇上淡淡的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皇上,怎么了?”

“没事。”皇上缓缓地说道,随后轻声叹了口气,就往内殿走去。

这个时候天儿正热,日头厉害得很,我们便加快了步子往内殿走去。

“皇上好几日没来嫣棠宫了。”我将皇上扶到凳子上坐下,淡淡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下意识的看着他的脸色。

果然他稍稍一怔,抬眼看着我,眼里多了几丝忧伤,道:“这几日有些忙,便没来了,琰儿可生气?”

我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帮他沏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怎么会呢?皇上朝政繁忙为天下百姓谋福,就是往后都不来嫣棠宫,臣妾也不会有所怨言的。”我将茶盏端到皇上的面前,抬眼看着他。

皇上见我如此说,眼里的忧伤更深,我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忧伤,只是不挑破。

“朕怎么会不来嫣棠宫呢?你可知道你是朕唯一爱的人。”皇上深情地看着我,眼里的忧伤夹杂着柔情。若不是我已经知道我的眼睛长得像华妃,或许他说的话我会相信,但是现在,我知道他对着我,说的却是另一个女子。

我淡淡的点头,低首轻抿了口茶水,浅笑道:“能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算是死了也高兴。”

“什么死不死的,都给朕好好活着!”皇上微嗔道。

我笑笑,道:“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朕也要你平平安安的呆在朕的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皇上霸道的说道。

我一怔,一步也不许我离开?

皇上伸过手将我的手整个儿握住,顿时一股暖流袭入心底,我抬眼看着他,他很认真的看着我,道:“你是朕的,一生一世。”

“臣妾知道,自臣妾入宫那刻起,臣妾就知道了。”我没看他,我怕我眼里的闪躲会暴露了自己。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你放心,朕就算再怎么宠幸别的女人,心里最深处都是你,以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皇上看着我的双眸,痴痴地说道。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对我说话,我真替华妃感到高兴,都已经死去多年的人,还被皇上如此挂念,这种爱是何其的深啊!

“嗯。”我点点头。

“琰儿怎么看着好像不高兴一般?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见我反应平平,很是疑惑。平时若是他对别的妃嫔说出这样的话,那些妃嫔都感动的痛哭流涕,只有我反应淡淡。

“臣妾很好,只是皇上,怎么眼里满是血丝?”我早早就看见他眼里的血丝,本来不想问的,既然他都问了,我也只能这样问回去。

“你可知道安常在?”皇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嗯,知道。”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哎!”皇上重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疯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皇上握着我的手,又用了力。

“臣妾也听说了,她挺可怜的,那么好的一个女子,现今突然就疯了,真是可惜啊!”我也叹息道,这句话我说的可是心里话,我对安常在的感觉挺好的,只是她不够走运而已。

“本来就哑巴了,现在又疯了,为何朕爱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皇上像是自问又像是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得沉默,静静的看着他痛苦忧伤的脸颊,心里竟没有一丝的痛苦和嫉恨。

“难道朕不可以真心去爱一个女子么?”皇上看着我,眼里的痛苦显而易见。

“皇上,不要再难过了,小心龙体!”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的。

皇上见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便自觉无趣,道:“琰儿,你是不是觉得朕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皇上,您后宫佳丽三千,天下的女子都是您的,您若是喜欢哪个爱上哪个,谁又能阻止的了呢?安常在只是没有这个福气消受罢了,皇上何必如此感怀?现在不是还有琴姐姐陪在您的身边么?琴姐姐对皇上可是真心的呢!”我伸手去抚摸皇上的脸颊,平静的说道,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只是很平静,没有什么表情。

“琴妃?”皇上淡淡的问道。

“琴姐姐对皇上真的很好呢!”我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啊!好的朕如今都不敢去爱一个人了!”皇上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皇上此话怎讲?”我听得出皇上并不是完全不生气。

“算了,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皇上别过脸去,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小心的吹着。

这口气像极了我对梅馨说话的口气,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很多的苦衷,难道皇上心里也有不可言说的苦衷么?越是这样我便越想知道,便道:“皇上还是不够相信臣妾。”

“怎么了?”皇上一惊。

“皇上若是相信臣妾就不会藏着掖着不跟臣妾说,刚刚皇上还口口声声说深爱着臣妾,这话说了才没多大一会儿,就反悔了?”我撅着朱唇,眼睛眨巴着。

“怎么会反悔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断然说道。

“那为何皇上有心事不跟臣妾说呢?说不定臣妾还能替皇上分担呢!”我浅笑嫣然。

“不是朕不跟你说,只是——”皇上没有说下去。

“怎么?”我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皇上淡淡的说道,说完之后眉头紧皱,眼里忧伤更深。

“或许吧!”我没有接着问下去,知道问也是白问,便省省力气,免得一会儿惹恼了他。

到底皇上没有惩处琴妃,就连训斥一下都没有,安常在那里皇上再也没有去过,就算真如皇上所言,真心爱过,但最后还是不是疯了没人管?还不是再也不踏进玉英阁?那里只怕是第二个翠微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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