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把身体往盆壁一靠,一边张开双臂拍打起了水花,一边舒服的直哼哼,把一只小脑袋壳子摇拨浪鼓,“嘶,老爹真的没夸张呀,咱老花家的药浴,果然非同凡响,提不提升修为的,我是不知道,但这个舒爽劲,也是没谁了,赞。”
只是他在嬉戏中,没有注意到,那一轮似真似幻的清亮光晕,又在他体内悄悄冒了出来,疯狂吸收着药浴中的药液,搬运向他的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花不醉突然看到他的二只小手爪里,都牢牢地各掐着五六只鸡腿,“真是美味啊。”他贪婪地想。
然后,他把嘴巴极度张大,狠狠的一口咬下,“啊”他从心底发出一声惨无人道的惨叫,紧接着,一大口水猛呛进他的嘴里,噎的他直翻白眼。
“呼噜”带着水淋淋的滴答声,花不醉直接从盆底飞窜了出来,他看着左手背一圈清晰到肉,渗出丝丝血渍的牙印,欲哭无泪。
“喔槽,冤枉啊,小爷我冤枉啊,小爷只不过想吃点美味鸡腿而已。”
无限委屈地盯着自己极度可怜的小手爪背足足有七八个呼吸的时间,想起梦中的美味鸡腿,不知不觉又咽了好多口口水,无奈地摇了摇头。
“失败,太失败了,做梦梦到鸡腿,却差点咬掉自个小手爪,啧啧,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简直是丢脸到姥姥家了,话说,小爷有姥姥家吗?为毛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花不醉眼珠一通乱转,“姥姥家的问题回头问问老娘就是了,但做梦梦到鸡腿,却差点咬掉自个小手爪糗事,却是一定不能说的,呵呵,这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对了,说什么说啊,小爷有咬到自己小手爪吗?这个绝比是没有的。
小爷不过是……哦,对了,不过是听老爹说起,药浴的水凉了,便没有效果,于是用小手爪试了试水温,被烫了一下,要怪,也一定是要怪老爹的了。”
花不醉碎碎念中,为了表示自个真是测试水温,右手便往盆中伸去,“噫,水真的凉了?不是才一会儿时间吗?”
花不醉眼珠子一通骨碌碌乱转,“莫不时小爷真是睡着了,嗯,应该还是睡了好久的样子,算了,管它呢,老爹是真的有说过,水凉了,药浴就没什么效果,啊哈哈,必须收工。”
一伸手拉开小房间的屋门,就在屋外门边的拐角处,不知什么时候已摆上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摆放着,他脱在大院里的衣衫,还有那双兽皮靴也摆放在椅子的下面。
花不醉再一伸手够过衣衫,连正反也不瞅一眼,便胡乱往身上套去,同时也把一双小脚向兽皮靴里狠狠塞去,不等二只小脚全塞进皮靴中,他已深一脚,浅一脚,晃悠着朝外走去。
“哇,搞什么搞,怎么天都要黑了?”花不醉真有些惊讶了,他不住地四下张望。
“猪,来吃食了,还东张西望干什么?”花清醒笑骂的声音传来。
花大锤依旧端着他那只特大号的粗制海碗,不时砸嘴摇头叹息,“好酒,好酒。”
显而已易,他的心情是十分的好。
花不醉顿觉肚子中一阵“咕噜噜”怪叫,听到“吃”这个字,他连忙三步并着二步疾窜到桌子旁,同时,眼光已迅速扫过桌面,然后,他一伸手,精准地对着菜盆里一块数寸厚的大肉,恶狠狠祭出了小爪。
但还没等他小爪捞到大肉的时候,一旁,一双筷子闪电般“啪”地敲打在他手背,“嗷”花不醉立刻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
“恶小丫,用二只筷子打人会长出二条尾巴,你难道不知道吗?哼哼,等你长出二条尾巴,我看你还怎么臭美?”
“花不醉,本小姐长不长尾巴,是长二条还是一条,就不劳你操心了,现在拿好你的筷子,胆敢再伸你的爪子,还要吃打,碎嘴婆娘。”花清醒笑嘻嘻转动着手中的筷子,盯着花不醉的二只小爪啐骂道。
“碎嘴婆娘?”花不醉二只眼珠差点突出,“恶小丫,你竟敢说我是碎嘴婆娘?”
花清醒依然笑嘻嘻转动着她手中的筷子。
“算你狠,好男不和贱女斗。”
花不醉恶狠狠看看花清醒手中的筷子,又看看自己左手牙印上又覆上了二道深深的红杠,不由得全身的肉肉一齐抖动了几下,都是自己的肉肉啊,不管是挨咬,还是挨揍,都很痛的。
确定惹不起恶小丫,他慌忙用右手捞起筷子,然后使劲在桌面连戳了十来下,再对着那块早已看在眼中的大肉,也不用夹的,直接就二只并在一起的筷子扎了过去,“呼”他大喘了一口气,来自筷子的威胁,“啐嘴婆娘”的说词,瞬间被他抛的无了影踪。
一张小嘴张到极处,“咯吱”对着大肉猛咬了下去,鼻中更发出一连串满足的哼哼声。
“猪,果然是猪。”一旁的花清醒又发出由衷的叹息声。
花不醉恍如什么也听不着,兀自小爪狂舞,小嘴狂嚼,天大地大,吃饱喝足最大。
最后,实在撑不下了,他放才放下碗筷,满足极了地摸着溜圆的小肚皮,“呃,老爹,您老慢慢吃着喝着,我去会会我的那四只英雄好汉了。”
“四只英雄好汉,你不用去会了,他们确定要参加元节试武,听说已经被他们自家老爹关了禁闭。”花清醒一只嫩手拉着自己的长辫,一脸笑咪咪,补了一刀狠的。
“怎么能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教育自己儿子?太虚荣,绝对是太虚荣了,我要抗议,严正的抗议。”
花不醉虽然已经从三哥处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但再听一遍时,还是感到一阵气急败坏。
“抗议?我宣布抗议无效。”一口干掉半海碗老酒的花大锤慢慢悠悠地答道。
花不醉一张小脸赛过皱成团的苦瓜,“唉,老爹,这明显是与您老无关的,您老是不知道儿子的苦啊,这没有英雄好汉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花清醒不由一阵哆嗦,“哎哟喂,好冷,花不醉,郑重警告你,胆敢再这么恶心人,本小姑奶奶立刻将你扫地出门。”
呵呵,看来真把花清醒恶心到了,自个把本小姐,升级到小姑奶奶了。
花清醒扬了扬手中的扫把,“哼哼,花不醉,你以为你那四只狐朋狗友被囚禁了,就是最大的坏消息了吗?不,本小姑奶奶现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嘻嘻,恶狼帮的喵喵帮主,对你颁下了“必须鄙视令”。
喵喵帮主他说了,因为你的一通胡说八道,那只黄蝴蝶已死死盯上他了,每天都绕着他家门口,翩翩起舞,吓得他现在连门也不敢出了。”
说到这里,花清醒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咯咯咯,花不醉,我发现,你长这么大,就办的这一件事靠谱。”
“什么只有这一件事靠谱?我办的事桩桩件件靠谱,只是你没学问,不懂得欣赏。”
花不醉听到花清醒夸他,赶紧地小胸脯一挺。
“嘿,说你胖,还立马就喘上了。我说花不醉,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喵喵对你除了下达”必须鄙视令”外,他同时还下达了更重要的“必须活捉令”。
喵喵帮主大人说了,只要你胆敢走出家门,一经发现,他们就会立刻活捉了你,然后,嘿嘿,再把你免费,白送给那条赤练蛇。”
花不醉一张小脸顿时难看无比,浑身不由一阵哆嗦,“喔槽,喵喵他太毒了,要把我白送给赤练蛇,完了,完了,这一回小爷真是死透了。”
一只已经迈出大门的脚丫,迅捷无比地收了回来。
“哼,小爷打死也不出门一步。死喵喵,小爷跟你没完,竟敢下达必须活捉令,要把小爷送给赤练蛇,不行,小爷得想个招,哼,再把那只喵喵白送给赤练蛇,哈哈,让他左边黄蝴蝶,右边赤练蛇,啊哈哈,开森。”
花不醉想的开心,不禁拍着脑袋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忘了自己刚刚的恐惧。
“但是该怎么办呢?小爷终究是不敢出门的啊。”
“儿子,我看这事好办。”花大锤忽然放下大海碗,认真地说道。
“老爹你有招?”花不醉几步蹦到花大锤跟前。
“当然,他们不是要活捉你吗?你只要把他们活捉不就行了,嘿嘿,只要你将他们活捉了,你就是把他们一齐送给赤练蛇,黄蝴蝶都是没有关系的啊,谁让他们打不过你呢。”花大锤振振有词地说道。
“切,老爹,你今天还没醉,怎么就说起糊话了呢?我活捉他们,开什么玩笑,那几头狼可都是恶狼,你没听他们名字吗?恶狼帮啊!
我看啊,在咱们连云镇也只有蝴蝶帮和水蛇帮能治得了他们。我感觉,我还是回屋睡觉比较合适。”花不醉紧缩脖子,一脸惧意地答道。
“这样啊,儿子,那你可有大麻烦了,你想啊,你总不能天天躲在家里睡觉吧?还有啊,你要天天躲在家里,那只花蝴蝶说不准就在什么时候被哪只恶狼叨跑了。”花大锤又喝了一大口酒,悠悠地说道。
花不醉伸了半个的懒腰,顿时定格在空中,足过得有三五个呼吸,他猛然回过身来,“老爹,你真的很贼,你这架势是要我自动跳入你的陷阱啊,不过你赢了,花蝴蝶就算了,大不了咱也就多流几回口水算了,谁爱抢就谁抢吧,不过,小爷绝对不可以被他们活捉,而且更加要把他们全部活捉送给赤练蛇,哼,跟我斗,他们还嫩着呢。”
花大锤啪一拍桌子,用充满赞赏的口吻说道:“好,儿子,有志气,老爹以你为荣,接着,儿子,这是花家绝学紫气东来,在整个连云镇就没有比他更高明的内功心法了,你只要将它练成了,小小的连云镇,你还不是想抓谁就抓谁。”
花不醉一把接过一本薄薄的绢布小册子,冲动地又猛拍一下小胸脯,“老爹,你看好,我现在就去学习,明天天亮,我就去把他们统统活捉了。”
说完也不理花大锤再说什么,一溜小跑向他房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