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诡驼着一个昏迷着的削瘦少年,在这无人的灰土之上走着。不知道的还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对父子,不过这个“父”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宋诡有亿点无语,他都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毛都没看到,他感觉自己愈发疲惫,身体被掏空。等等,他感到自己有一丝不对劲,那种肾透支的感觉正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他。他不就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吗?他明明身体很好的不是吗?他将背上的人换了个省力的姿势背着,只求节省一些体力,不然很可能那什么河亓城没走到,他自己就要累趴下。
“我靠,啥玩意?”突然,不远处出现一座大型建筑。
那是一座主体打绿色的医院,没错,是绿的,绿得让人发慌,就像在P图的时候选了一块绿色的草坪,然后把曝光和亮度开到最大的感觉,闪得他眼睛有点疼。
宋诡先摸摸自己的眼睛,意识到这是真的,而不是自己累得出现幻觉后,开始打量起了着这玩意:面积一两千平的样子;正面朝着他的,在这个形状类似医院的建筑物的正中间还有一个他熟悉的标志:红色的十字架,但却仿佛是用满怀绝望之人鲜血灌溉成的一样,最顶端还挂着几个粗体大字:【河亓外科医院】,下边还有一道红色的横幅,上面也写着几个字儿:“热烈欢迎院长”。
宋诡有点无语,看着这个极其诡异且非常“闪闪发光”的医院,他脸皮抽搐了几下,
“这啥啊?忒绿了吧?”话音刚落,这个绿颜色的医院便缩小了,没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缩小了!缩成一个大一点的长方体,很像一根大木桩子......额,或者说是用一根圆木墩形容更加恰当。他感觉自己年轻时读过的书都是假的,莫非他穿越了到修仙世界来了?这玩意难道是什么精通空间法则的妖帝?
宋诡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绿得发光的圆木墩,有种想一刀把它斩首的冲动,如果这玩意它有头的话。突然间,宋诡有了一个错觉,那东西似乎在看着自己,还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的看着他,一人一木这么对视着,好吧,宋诡自认为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弱智。
“为啥我不绕过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奇怪玩意快点赶路,非要站在这旷野荒郊,像个傻子一样跟他对视?”但他总感觉那东西在鄙视自己,只好,额,非常专心致志地瞅着这绿木头,试图用眼神驯服他,他知道他这样非常蠢,并且十分的让人疑惑,但是他总感觉这东西很危险,就像背上的少年,不,更加危险。
旷野荒郊,一个四十岁且疲惫不堪的大叔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兜里插着一把类似于匕首的东西,右手拿着一根长针筒。瞪着一块绿色圆木墩......
宋诡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他总觉得这个绿色的木头在看着自己,因为常年看网文的经验,他觉得这个奇怪的东西可以尝试交流一番。
“你是谁?”宋诡鼓起勇气,先开了句头。
......若干秒后,宋诡有些尴尬,他觉得他这样很蠢,毕竟他是在期待一个很奇异的东西能和自己交流。
“你又是谁?”那是一个令人颤栗的声音,就好像把好几个不同年龄段,不同声音,不同经历的人的声线撕下来,再打了个结,然后在火上烤的外焦里嫩,最后把这极其干燥和令人恐惧的声音泡进了粪池里一样。
“不是你搁这挡我路的吗?”宋诡试图占据主动方。
“我们是来接我们医院新院长的,你,看到过他吗?”那木头里发出来的声音着实很有压迫力,就好像要强行往你耳朵里塞.屎一样
“没有没有,他叫什么名字?”宋诡只能让自己显得客客气气的。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他就在【体税】这。名字?他叫??”
“什么?他叫什么?”宋诡很疑惑,那两个字他好像听得清却又好像听不清
“听不清?算了,过去吧。”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这地方是【体税】?”宋诡一番拐弯抹角,终于摸到他想知道的了。
“不要试图耽误我们的时间。”那声音有点不耐烦了。
“呃,我不认识这边的路,您大木有大量,给我带...带一下路吧。”宋诡本来还想多叭叭两句,但看这情况,他只好直奔主题了。
“我们为何要为你这个贱民带路?快滚!”那声音已经带点怒气了。宋诡很疑惑,这异界的生物脾气都这么暴躁吗?
“其实吧,我刚刚看到过几个人在这什么【体税】待过。”宋诡小心翼翼的说。
“胆敢欺骗我们的话,我们会将你做成【玩具】的。”
“真的真的,打死我都不会骗你...呃,你们。”
“对了,你背上的是谁?”
“哎呀,就一河家人。”
宋诡惊恐的目光中,这木头忽然变成了一顶礼帽,就像有人将它揉成一坨泥巴,然后捏成那形状一样,但这变化过程却如同自然生长,没有丝毫外力干涉,却浑然天成,像一件美妙的艺术品一般。
随着这怪异的一幕结束后,这顶“精致”的绿色牛仔帽便忽然腾空飞起,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宋诡头上。宋诡还愣在那,他感觉自己头上仿佛不是一顶帽子,而是一坨稀屎,甚至还在蠕动,并且万分黏稠,他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愈发沉重,并且有一股极其混乱与狂躁的思维正在里面横冲直撞。
“我靠,你这玩意给我滚下来!”他反应过来,随即大吼一声,想将头上的东西扯下来“你妹的啊啊啊啊!!!”但是却毫无用处,那东西虽只仅仅戴在他头上,可似乎黏上了他的脑袋,他如果想要强行把这如同粘了502胶水的“帽子”扯下来,很可能会连带着头发和头皮,一齐撕落。但他却无法忍受了,他觉得有好几张大手在撕扯自己的脑神经和查找自己的记忆储存神经元。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是骗人的。你是谁?你看到过院长对吗?”撕扯中,宋诡听到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如同好几个完全不同的声线糅合而成,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少年还是老年。他几秒前还听到过,不过现在更清晰了,那是一种暴虐、疯狂的声音!
但他现在不能再纠结这些了,他能感觉到这股声音有很明显的怒火在里面,祂在生气,或许这声音的主人都没注意到。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宋诡望了头上一眼,他现在有点确信,是那头上的东西发出的声音,仿佛不可质疑一般。那东西如同牛皮糖一样,天生就长在他头上一样,根本无法摆脱。
“你又是谁,你这玩意咋这么邪门呢?502都没你这么粘啊!”宋诡喊道。
“你难道不知道问句不能用问句回答吗?或你这贱民是个孤儿?”那声音更加令人恐惧了,那表明了声音的主人已经彻底勃然大怒,似乎几句反对那声音的话就能使祂不快。,让他化身祖安猎马木。
“好好好!告诉你!我的名字就叫......”他停顿了一下,肾上腺素已经起效了,随后猛然将这帽子撕了下来,甩到头顶上空,闪身一让,遂在其停顿至半空时猛然一踢,看着以每秒20m急速飞走的绿色帽子,他欣慰的笑了,“去你的吧,还想黏上我?还骂我是孤儿?”他又转念一想:这东西都飞那么远了,还能再黏上我?然后高声大呼:“老子叫宋诡,是兄弟就来淦我啊!”
等了几秒,依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不过如此呐~’‘宋诡在原地留下了几句嘲讽的话语,便抬起腿准备离开。
话音刚落,他发觉头顶一重,摸了一下,触感好像有点熟悉“黏稠,和那种...那种蠕动的感觉......”宋诡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紧跟着是耳边传来的一道更加熟悉的声音,但语气却完全不同了,比老母亲看到多年未见的孩子,突然回家过年时问候一样............
“您就是宋诡院长呀~我们全体医生都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