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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造云舟取悦飞燕不怀孕姐妹甚急

成帝这个人喜欢玩,玩各种新奇有趣的东西。他自己也常常异想天开,造逍遥宫、飞行殿、扮演商人等等,他不但自己欢乐,他也不想让别人寂寞,他为赵飞燕皇后设计了一个云舟,命工匠精雕细作,不得有半点瑕疵。

成帝命人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沙棠木。用此木做舟,贵在浮力大,不易沉没,因为这种木材结实、体轻,耐水泡,是做木船的最好材料。

用珍贵的云母在船头作画,画中有鹚鸟翩飞,这种“以云母饰于鹚首”的船,名为云舟。

船的两侧,用大桐木刻上虬龙,以做装饰。虬龙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龙,能行云降雨,飞翔天地之间。两龙夹木船而行,寓意极深,且吉祥无比。

船桨是用紫桂木做的,这种木材极为稀少。这种树长在地上,形似白杨,木纹清晰美丽,能顺着木纹劈开。用顺着木纹劈开的木材做桨,不易折断,安全可靠,是做桨的最佳材料。

造云舟期间,成帝几次到现场观看,指手划脚,亲自参与。他为飞燕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事先向赵飞燕皇后透露消息,他是想等舟造好了,突然出现在赵飞燕面前,让她兴奋无比,以此讨好赵飞燕。

赵飞燕一心想怀上龙种。樊姬献出的秘方,用羊花洗,也没管用,正像樊姬说的一样,洗不好也不会洗坏。各种偏方用了不少,雪白的肚子还是鼓不起来。赵合德不怀孕也着急。但跟姐姐比,她似乎显得更安静,更平常一些。姐姐似乎稳不住神,显得更加着急,火烧火燎,寝食不安。

赵飞燕想命太史令给她卜卦,然而,这不生孩子的事还是不要卜卦的好,人人皆知,对自己不利。

一天日近黄昏时,妹妹赵合德来远条馆。赵合德是给姐姐送一件礼物,一床精美绝伦的鸳鸯被。此被盖在身上冬暖夏凉。被上绣着一对鸳鸯,颜色适中,羽毛根根清晰,似真又假,美妙无穷。

赵合德还有三件宝席,即回风席、椰叶席、绿熊席。还有宝扇,叫合欢扇,此扇圆如满月,用纱或帛制成,其形状、颜色、所绣花鸟蝴蝶形形色色,很是迷人。

姐姐飞燕收下鸳鸯被,向妹妹道谢。

赵飞燕关心的是妹妹怀上龙种没有,低声问妹妹:“肚子里有了吗?”“不争气,囊空如洗。”妹妹有些不经意。接着,妹妹又问姐姐:“那些乌七八糟的秘方用过之后有效吗?”“没笑,都是哭!”合德见姐姐答得有趣,反倒笑了。

笑过后,合德神秘地对姐姐说:“很奇怪,你不怀孕,可能是你的错;可是,我也不怀孕,那也是我的错吗?我想来想去,可能是皇上有毛病,否则,我们姐妹不会不怀孕的。”合德给飞燕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依据,飞燕责备自己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定是皇上有病,要是皇上真的有病,自己和妹妹就倒透霉了。

妹妹合德走后,赵飞燕还在想这些事。

这时,正好樊姬来了。

樊姬知道此刻的赵飞燕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皇后娘娘?”樊姬够烦人的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飞燕只顾想,没有回答。

樊姬告诉她不必愁。

于是,樊姬给她讲了汉惠帝的张皇后无子之事。汉惠帝是吕后的儿子,吕后不甘心把皇后的位置给别人,就把自己女儿的女儿嫁给了汉惠帝,为皇后。也就是亲外甥女嫁给自己的舅舅。

吕后为了使外孙女的皇后位置保持不变,就将后宫美人所生之子夺过来,并假称张皇后有身孕,将那美人之子说成张皇后之子,而将那美人杀掉。

“你是让我去杀人夺子?”飞燕惊讶地问樊姬。

“不,没那么残忍。”樊姬笑了。

樊姬秘密地对赵飞燕说:“借龙种,这种情况下只有这么办了,管他谁的胎,只要怀上就是龙胎。”“这……这恐怕不行吧?”飞燕犹豫不决。

樊姬又在飞燕的耳边偷偷地说几旬。

这时,赵飞燕的面部表情,似乎舒展了一些,轻松了一些。

樊姬这姑娘聪明伶俐,年龄不大,知道的事很多,心眼儿也不少,善于为别人出谋划策,往往她出的主意都能得到执行,成功率也很高。

今天,她为赵飞燕出的主意“借种”生龙子,是一项可以实施的办法,但要冒很大的危险。“借种”一事赵飞燕是不赞成的,一旦被皇上发现就不是一般的欺君之罪。

樊姬给她出的主意,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关键时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借种”,去借谁的种?这种事可不怎么光彩,尤其是万人之上的国母,干这种事会遭国人唾弃的。

赵飞燕心里充满了矛盾,想“借种”又有诸多担心;不“借种”又生不出儿子,进退两难。不过,赵飞燕心里有了主意,“借种”一事可以考虑。

太液池位于未央宫西南,在建章宫北部。

未央宫建于公元前202年。汉高祖五年二月,刘邦灭了项羽,在汜水之南被立为皇帝,不久迁都长安。两年之后,由丞相萧何主持建成新的皇宫——未央宫。

建章宫位于长安城外,在未央宫西部,跨城池作飞阁,两宫相通,皇上可以乘辇自由往返于两宫之间。辇即挽车,汉朝时的帝王日常以辇代步,行走各宫之间,文帝在位时,每每遇到郎官上言,总是停下辇听其进奏。

建章宫本来是武帝求仙修道的地方,后来成了选美女的所在,武帝命将燕、赵地方凡20岁以下,15岁以上的美女精选纳入此宫。建章宫宫阙高凡二十余丈,阙上有铜凤凰。高大威严的阙门,迎风耸立的铜凤表达着武帝渴望与仙人相见的愿望。

宫内建造有价值连城的玉堂,阶陛全部为上乘的美玉所造,似乎仙人只有在这样的一尘不染的地方才会显现。宫里还有一座神明台,台高五丈,上面有承露盘,一位铜仙人手把铜盘玉杯,承接天赐之露。武帝以此露与玉屑进服,希求长生不死。

太液池就是刘邦修建未央宫时一起建造的。池中用石头雕刻成鲸鱼,长三丈,游于水中。池里造起了精巧别致的三座山,烟雾缥缈,如同仙境,正是传说中仙人所居的三神山——蓬莱、瀛洲、方丈。

经过汉朝的几代皇帝之后,太液池不但没有损坏,反而越建越美,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成帝与赵飞燕乘云舟游于湖上,正是春来树叶绿的时候。成帝命人折来池中荷花叶放于嘴中咀嚼,顿时清香氤氲,沁人心脾。于是,成帝让飞燕、宫女们皆咀之,亦顿生清香之昧。成帝笑说:“这荷花还是父皇的爷爷留下来的呢!”太液池中水波清盈,水里生长着这种奇特的荷花。荷花一茎四叶,形如骈盖,日光照射时,叶片低首,宫人称之为低光荷。荷花的果实如同佛珠,可以佩带。

成帝与赵飞燕在池中,乘云舟宴游,宫女和侍郎们口含花叶,有的折枝硕大的荷叶蔽日,有的折芰荷为衣。成帝以棠木为舟,紫桂为桨,船首雕绘着翔鸾飞鸟,在阳光照耀下五彩缤纷。

赵飞燕玩得满面春风,兴致极佳。

成帝的侍郎冯无方也在云舟之上。这冯无方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很令宫女们倾心。

赵飞燕也很看中成帝的侍郎冯无方。

这时,云舟上的人都很高兴。冯无方更是兴致勃勃,于是,冯无方难耐激动之心,吹起动听的笙。

赵飞燕兴致正高,则闻声边歌边舞。

成帝也来了兴致,用犀牛角作的筷子,轻轻敲打着白玉酒杯,伴着飞燕的歌唱和舞姿。成帝虽然沉溺女色,却也很有才华,他把,L个白玉酒杯敲打得悦耳动听,闻者心动。

赵飞燕穿着南越所贡的云英紫裙,歌舞于云舟之上。只见赵飞燕肌肤滑腴,腰肢纤细,如弱柳扶风。她的舞姿如乳燕翻飞,歌喉如莺歌鸟语,声声动人,色艺俱佳,堪称天下第一!

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乎?……

随着歌声,成帝激动的坐不住了,慌忙地起身抱住飞燕。飞燕仍在成帝怀中手舞不止,宫人们见了都大笑不止。

赵飞燕的歌《归风送远之曲》,悠扬在太液池上,随风飘荡。

歌兴正酣,大风骤起。

赵飞燕借风起舞,扬袖高歌。

想不到这大风吹来,竟把赵飞燕宽松的云英紫裙吹起,凌风飘扬。

赵飞燕因体轻被宽裙带动,如小鸟一样乘风而去,最后,赵飞燕娇喊一声,“扑通”掉进湖里。

成帝大惊失色,急叫救人。

冯无方见状,二话没说立刻扑入水中,两手正好握住了赵飞燕的两只玉足,将她凌空托起。

赵飞燕原本就挺喜欢冯无方,见他紧握双足救自己,不禁心花怒放,灵感迸发,索性乘势在冯无方那强有力的掌上继续凌空飞舞。

由于这一段插曲,宫中传出议论,说赵飞燕不但身轻如燕,而且还能在掌上起舞。

史书记载:

赵飞燕善掌上舞。舞技均是独创,没有传与后人。

赵飞燕的歌舞都是在乐曲声中即兴起舞或边歌边舞的。随风扬袖,飘逸灵秀,表情与舞姿相配合,没有一定的章法。汉高祖刘邦也好即兴起舞,汉武帝宴乐时也曾即兴起舞。虽然都能即兴起舞,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赶上赵飞燕了。

汉代的宫中舞师最有名的是赵飞燕,还有戚夫人。

戚夫人擅翘袖舞、折腰舞。戚夫人是汉高祖刘邦的爱妃,刘邦死后,戚夫人与儿子如意均被狠毒的吕后害死。吕后曾把漂亮端庄的戚夫人折腾得不成样子,耳朵弄聋,嗓子弄哑,挖去两眼,剃光头发,剁去手足,投进茅坑,看见戚夫人在茅坑里蠕动,她高兴得哈哈大笑。

汉时的乐曲差不多都可以配舞,所谓歌之不足,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汉时乐府,黄门鼓吹署燕乐都配有舞蹈,但舞姿却没有什么标准,都是随意发浑。

那天在太液池游舟歌舞,就是赵飞燕即兴遂意发挥的舞姿。

从那以后,赵飞燕皇后爱穿的南越所贡的云英紫裙,很是流行。可惜,宫里只有这一件,于是后宫人纷纷仿效,并襞裙为绉,号留仙裙。

且说成帝为了取悦赵飞燕,特地在皇宫太液池建造一艘华丽的御船,陪着飞燕游宴于太液池上。那天,他们在云舟上歌舞,直到红日西斜凉风拂水时才尽兴归宫。

赵飞燕回到远条馆后,余兴未消,又在卧室自歌自舞了一阵,然后命道房放水沐浴。赵飞燕看着自己裸露的玉体,独自欣赏了一番。她抚摸着肤白如雪的肚皮,自言自语说:“怎么这样不争气!”不知怎么的,赵飞燕突然想起樊姬说的“借种”。今天“借种”这两个字对飞燕诱惑力太大了。

赵飞燕洗着澡,却把“借种”与那漂亮的侍郎冯无方联在一起了。

她掉进太液池时,冯无方抓住她的玉足,就在那一瞬间,飞燕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力量传遍她全身。所以,她才心花怒放,凌空起舞。

她也从冯无方的眼中看出异样的光芒,在她身上偷偷地扫来扫去。

飞燕暗想,还是樊姬说得对,不论种子来自何人,只要孩子长在自己腹中就是皇子。何不借冯无方之种鼓起自己的肚皮呢?

赵飞燕对借种一事想入非非了。

然而,这事怎么好向冯无方说呢,再说,冯无方是成帝的侍郎,找他借种,他敢对皇后无礼吗?自己的处境毕竟是皇后,众目睽睽之下,怎敢轻举妄动。身份和那些寡居太后们的情况不大相同,必须在极秘密的状态下进行。

冯无方啊,冯无方。你要是来无踪去无影,每夜都住在这里多好!

赵飞燕陷入极度的单相思之中。

恰好有一天成帝住在飞燕这里,一阵颠鸾倒凤之后,飞燕依在成帝的怀里,嗔怪而又娇嗲地对成帝说:“臣妾大难不死,才有陛下今夜之欢娱,如不是侍郎冯无方相救,哪有臣妾的今天啊!”“说得合情合理,朕得谢侍郎了。”“是该谢谢了,臣妾今后的安全也得靠冯无方多照应了!”“侍郎机灵,朕亦爱之。”这一夜之后,成帝大赏冯无方,并极力夸赞他救皇后之命,又特意恩准他可以自由出入禁宫护卫皇后的安全。

成帝这人有时特别糊涂,当年刘向、谷永上疏说日食与后宫管理不善、浪费无度有关,把矛头直接指向与他相亲相爱多年的许皇后身上,他却看不出来。竟然把许皇后的“慷慨陈词”交给刘向处理,把个好端端的许皇后搞得臭不可闻。

现在,他又在安排冯无方自由出入后宫的事上犯了大错误,自己还没有查觉。谁都知道,自古侍奉皇后的都是太监,岂可以用完全之男?结果给又精又灵的赵飞燕以可乘之机。

终于有一天,成帝命冯无方给住在远条馆的赵飞燕送去一盘饰珠,说明来意之后刚要退出,赵飞燕耐不住搭话了:

“冯侍郎,难为你太液池相救,本该谢谢才是,我这里有一只九龙玉鼎你拿去吧,它价值万金,你不会嫌少吧?”皇宫中之宝物,冯无方长两个脑袋也不敢拿呀,要是他拿了,身后有人告状说他偷宫中珍贵器物,轻则驱除出宫,重则杀头。

冯无方不敢接受重物,便回奏道:“为臣报效皇后本是应尽的,皇后爱戴小臣之恩,小臣自当牢记心中永生永世报恩不已,只这宫中宝物,小臣不敢领受。”赵飞燕又说:“不领受此物也罢,只是这报恩不已,该怎样解释呢?”“臣愿死生侍奉皇后!”“真的吗?”“小臣不敢妄言。”“用不着死,也用不着生,我让你干的要比生和死容易得多,轻松得多。”“请皇后指点,小臣愿效犬马之劳。”“如你欲生死追随与我,那么,我荣则你荣,我衰则你衰,如若我如日东升,你脸也会有辉。”“皇后此言极是!小臣当记心中。”赵飞燕用两眼的余光看着冯无方,冯无方吓得不敢抬头正视皇后的美艳。

“有一件事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然而,我却办不到,闹得我寝食不安。你知道,皇后没有儿子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吗?”冯无方此刻偷偷地瞄了一下赵飞燕漂亮的面颊,然后马上低下头。

“这个事只有你能办到,也许在轻轻松松中就能完成。”“小臣什么都能办,唯独这皇子,小臣到什么地方去偷、去讨啊?”“不用偷,也不用讨,只要有这份心思就行。今夜来我这里,我教与你退去吧。”冯无方奉成帝之命护卫皇后,皇后指示他的话,他自当牢记心中,不敢不从,到了晚上,冯无方如约来到赵飞燕住处。

只见赵飞燕云鬓齐整,除去花饰。秀发乌黑油亮,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眉毛既长又弯,十分美丽。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裸裸地躺在御床上。赵飞燕是纤细型美女,腰细若杨柳,娇艳诱人。

冯无方见这阵势,心里全明白了。皇后让他来,是想借他的种。

冯无方这青年原本也是好色之徒,自见到赵飞燕那天起便垂涎欲滴,怎奈是皇妻国母,只能欲火暗烧。今见飞燕杨柳之姿裸于床上,如此便宜之美事真是求之不得。于是,冯无方假惺惺地说:“启禀皇后,小臣奉命前来,望皇后吩咐!”赵飞燕已等待多时,春性难耐了。她见冯无方已到,赶忙飞身跳下床,说道:“侍郎身体甚好,只求与你云雨,以获甘露润滋我腹,我将感恩不尽。请侍郎不必胡思乱想,静心侍奉与我。”冯无方无话可说,速速宽衣,眨眼工夫一丝不挂。他见飞燕乳峰坚挺颤动,臀浪起伏不平,腰细若柳枝,激动得浑身颤抖不止,随后抱起柔若无骨的飞燕,海浪一般地跌倒在床上。他们在床上偎偎抱抱,山动水流,畅快淋漓。一夜销魂,直到天明方才离去。

很多事情当没去实践的时候,总是持有一种胆怯的心理,尤其是借种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当真正壮起胆子去干了,又觉得很平常,并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令人担心。

现在的赵飞燕干起“借种”的事不是很熟练吗?似乎是一个成熟的老手,干得很自然,很轻松,很内行,安排得很周到,天衣无缝。

开始听樊姬说“借种”时,赵飞燕觉得是不可能的,就像听一个笑话。“借种”是大逆不道的事,犯欺君之罪,遭国人唾弃。现在怎么样呢?赵飞燕不是与皇帝的侍郎冯无方滚在一个床上了吗?

很多起初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最后不都是可能了吗?赵飞燕“借种”一事也开始很自然地向前发展了。不但有了可能,还有扩大的趋势。

赵飞燕与成帝侍郎冯无方私通求子,通过那一夜云雨之后,便做了暗地夫妻,只要成帝不在这里,冯无方准在飞燕的床上。

与冯无方私通这几个月,赵飞燕是春风得意,满面红光,魅力无穷。因为她期盼的皇子,说不定已在腹中了,只要这样一想,就兴奋无比。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赵飞燕发觉自己依然腹中空空。她心暗想,莫非冯无方也是成帝般的废物?看来借种不能指望一人,于是,飞燕开始搜寻壮男。她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令贴身的太监为她物色俊男,标准只有一个,即该男子要长得与成帝模样大致相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生下来的孩子像皇上,而不像其他的什么人。赵飞燕令后宫画师,把选好的男人一一画出像来以便供她选用。

自从那次太液池赵飞燕掌上起舞之后,成帝更加宠爱赵飞燕了。

成帝对赵飞燕恩宠备至,多方搜集天下珍宝供她玩赏。赵飞燕也顺势恃宠撒娇,偶尔假装染些小病,或不能进食,或不能饮水,或不能下床,以此招来皇上左右不离,如此这般,一方面为皇上寻找龙种;一方面又得到皇上的爱护,让皇上什么也不知道。

有一次,她自称有病不能进食,就叫宫女们退下,让皇上亲自动手,一口一口喂她。

又有一次,得点小病不吃药,嫌苦,就让成帝先把药含在口中,等苦味被皇上吸没了,再让皇上嘴对嘴把含过的药汤吐入她的嘴里,然后再喝下去。

看来,皇上对赵飞燕情深似海了,但赵飞燕对皇上怎样,就无法确定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与皇上的关系是复杂的,导致她对皇上的感情也是复杂的,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有一种东西始终高于任何感情,那就是保住皇后的位置。

赵飞燕在皇上面前撒娇也是一种试探,看她自己在成帝心目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赵飞燕当上了皇后,虽然占据了无数妃嫔朝思暮想而又不可得的位置,但她并不甘心,她要保住皇后位置,她要当皇太后,总之,她要生存,她要活得更好、更潇洒,永远过富贵的生活。为了这些,感情就成为达到某种目标的工具了。

为了这些高于感情上的东西,赵飞燕还要在泥泞的路上不断地跋涉,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久,赵飞燕又选中了成帝的侍郎庆安世。

庆安世貌美多才,风流倜傥,特别是弹琴鼓瑟,技艺非凡。赵飞燕假借让庆安世进入宫,跟他学习琴技为由,请求成帝允许他出入寝宫。成帝为讨好赵飞燕,竟满口应允了。

成帝以为赵飞燕真的为了学习琴艺,才让庆安世进入后宫的。他还当真的给赵飞燕讨来一把宝琴,让她向庆安世学习。

这把宝琴的琴身上雕刻着一对凤凰,凤凰羽毛皆以金玉饰之,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这把琴弹奏出来的声音,曾鼓励无数将土冲锋陷阵,大败敌人。当迎风弹奏时,琴音随风送远,悠悠动听。

关于这把琴的故事,阙名的《飞燕遗事》中亦有记载。

庆安世来到飞燕宫中,与赵飞燕一起说琴谈艺。

赵飞燕没话找话地对庆安世说:“侍郎弹得一手好琴,何不到乐府任职?”“乐府里整天演唱、演奏没什么意思,我倒喜欢业余弹弹琴,轻松愉快。”安庆世答道。

“皇后舞姿潇洒,身轻如燕,宫里人都夸奖你,羡慕你。”安庆世也是没话找话。

“我不会那些规规矩矩的巾舞、铎舞、拂舞、杯盘舞、白纣舞、巴沦舞,还有鼙舞什么的,我高兴了就即兴起舞,舞姿没有章法,随想随舞,不知好坏。”“皇后太谦虚了。”这一对有情人既谈艺又谈情。

庆安世原本也是风流子弟,对皇后赵飞燕的暧昧早已一清二楚,只待赵飞燕一声召唤,便赤膊上阵和皇后快活一番。

这几天赵飞燕借弹琴之际,常与庆安世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终于有一天,赵飞燕趁着成帝在妹妹赵合德处寻欢作乐之际,召庆安世进入自己的寝宫,两人通宵达旦地纵情偷欢,直把庆安世折腾得叫饶为止。

以后,赵飞燕时常趁成帝去妹妹住处之时,召庆安世鬼混,以求得子。

阙名《飞燕遗事》中,有关于赵飞燕与庆安世偷情生子的记载:

庆安世,年十五,为成帝侍郎,善鼓琴,能为双凤离鸾之曲,赵飞燕皇后悦之。白皇上得出入御内,绝见爱幸,与皇后同居。欲求有子,而终无嗣。

赵飞燕经常与庆安世偷偷同居,想以此怀孕,但始终没有达到目的。

赵飞燕与冯无方、庆安世都睡过,只要成帝不在这里,她肯定与他们一起鬼混。奇怪的是睡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怀上一胎半子。难道两位侍郎都与成帝一样,是废物不成?再不能找成帝的侍郎了,不找成帝的侍郎找谁呢,成帝身边还有别的什么郎吗?

赵飞燕接连玩弄了两个成帝身边的侍郎,成帝却没有发现,算是便宜她了。现在赵飞燕开始为难了,还想在成帝身边打主意,又担心被皇上发现。

能接近后宫的正常男人不多,成帝的侍郎有这个条件,只要皇上恩准就能进入后宫,接近皇后。其余文武大臣,很少有能接近后宫的,宫外的男人就更没门了。

赵飞燕也害怕,害怕被皇上发现了事就大了。

赵飞燕想来想去,决定从宫外招进美男子。她还要吸取以前的教训,没成婚的不行,成了婚不生子的也不行。只有生子多的正常男人才能入选,这样的男人品种优良,种子“发芽率”高,把握性大。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形象像不像成帝了,只要能让自己怀孕就行。

赵飞燕想的是一个周全长远的计划。然而,远水不解近渴,她需要马上找一个男人,因为她要不间断地与男人睡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停歇,只有这样才有希望生儿子,保住皇后位置。

现在用不着皇上恩准了,也用不着那么多的顾虑了。她命人一一地叫来成帝身旁多子的侍郎,只要成帝不在,就夜夜与他们睡在一起。

在赵飞燕身边服务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知道赵飞燕皇后与侍郎私通,可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告诉皇上。如果许皇后不被打入冷宫,可以派人监视她,现在她的对立面不在了,这里是她一人的天下,她说了算。

当然,也有替成帝鸣不平的,有一个在赵飞燕身边服务的宫女,把这些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然后写一字条丢在后宫。后宫庞大,有宫人成千上万,这丢在地上的字条终于被人捡到了,只见上面写着:

“赵皇后与侍郎私通……”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越传知道的人越多。慢慢就传到成帝的耳朵里。成帝很不在意,也不相信这事是真的。现在的成帝似乎成熟了,不糊涂了,也不轻易相信这些话了。

一天,成帝与赵飞燕在一起,成帝就把听到的有关她的传言说给她听,皇上说:“朕不相信这是真的,也不希望这是真的,随他们怎么说去吧!”赵飞燕百般掩盖,才算把这事打发过去了。

过后,赵飞燕开始警惕身边的宫女了。

她又气又恨,心想这事一定是身边的人说出去的。

那写字条的宫女,因心虚见飞燕皇后总是胆颤心惊。

她为什么要告发皇后呢?

有一次,她偶尔看见赵飞燕和侍郎赤身裸体在床上滚来滚去,便引逗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与另一名宫女“对食”了。

“对食”即为现在的同性恋。

宫女的职责主要是侍候皇上和皇后的,长年被幽闭在后宫内,除了接触皇上、太子和皇子外,很少能和别的男性接触。她们当中虽然有不少是自愿侍候皇上皇后的,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华,眼看着皇上与妃嫔们的淫乱,自己却连起码的性欲都解决不了,很是痛苦、可怜。

这名宫女很令人同情。

她的“对食”行为不久被人告发了,皇后赵飞燕好一顿惩罚。宫女想你们能满山放火,凭什么不让我点灯,实在不公平,因此,对皇后赵飞燕怀恨在心。

因此做贼心虚,被赵飞燕看了出来。

赵飞燕拷问她,她坚决不承认是她搞的鬼。

最后,赵飞燕以她偷宫内器物为名,送她进了暴室。

暴室是宫中的织布作坊,因为丝麻需要晾晒,所以叫做暴室。

织布如同舂米、洗衣一样,在宫中都是惩罚性的劳动。从事这些惩罚性劳动的,是因父兄犯死罪而收入宫中为奴的女子和那些犯有严重宫规的宫女。从事这种劳动的宫女人数不少。汉朝当时还专门设了暴室令,主要是监督在织布作坊劳动的女子。暴室因而又是宫女的监狱。

汉朝宫中犯有重罪的后妃,也都遣送暴室。当时有几位被废的皇后,都是送暴室幽:禁,最后死在那里。

赵飞燕经历那一次震动后,多少有些收敛了,或者说不政明目张胆了。

这是她很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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