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夜。。。
林鹿正在凝神运气,突然听到屋外传来奇怪的嗖嗖声,声音很小,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根本察觉不到。
现在的他,眼光锐利如电,耳聪可辨荒野虫鸣,感官的敏锐程度已异于常人。
他起身出门,顺着声线找去,声音是从草丛里发出来的,还处于匀速移动中,林鹿没有急着出手。
他跟随着声音走了很远,想看看这草丛里的东西到底会去哪。
很快就跟到了一条阴暗的深沟边,声音嘎然而止,林鹿轻步往前,小心翼翼的拨开杂草。
在杂草深处,只见一条小白蛇躺在哪里慢慢的蠕动。
这小蛇通体米白色,大概一尺多长,蛇身最肥的部位也只有拇指粗细,再仔细一看,蛇尾部位有一处伤口。
看来小白蛇是受了伤,林鹿虽然每天捕蛇练功,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这受伤的小白蛇时,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悯。
他慢慢捧起小白蛇放在了口袋里。
到家后,林鹿轻手轻脚的在屋里找到点药膏和一点碎布,然后小心翼翼的替小白蛇包扎好。
小白蛇奄奄一息,虚弱的躺在柜子里,一动不动,由于赶时间,林鹿慢慢的合上柜子,就往项先生家走去。
今天是第六个七天,该去让师傅来看看他练功的进展了。
到了项先生家,见师傅像往常一样等候在客厅,林鹿没等姜伯开口问,便主动说道:‘这七天共捕蛇51条,条条是毒蛇,全部除掉,只是这两天练气的时候,总感觉胸闷,气韵有些不畅’。
姜伯依旧是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你过来,让为师看看’。
林鹿走了过去,姜伯一手按住林鹿的左手脉搏,另只一手,岔开五指在林鹿的胸口按了几下。
瞬间,林鹿感觉一股气流在胸口于腹部之间流动,接着皮肤表层酥酥麻麻的像是脉搏在跳动,然后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精神抖擞了不少。
‘这是因为你运气之时,过于心急,且心有杂念,故而静脉堵塞,纠正过来就好了’。
林鹿:‘好的,徒儿知道了’。
‘你随我来’,姜伯起身便往外走,林鹿知道师傅有东西要教他了,他连忙跟上师傅的脚步。
这一次,师徒二人路过夜幽潭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朝后山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饶过一座山坡,来到一处山坳处停下来。
林鹿看了看师傅,又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他以前从未来过,树木更茂密,灌木更粗壮,地面上断枝落叶厚厚的叠了几层,走在上面软绵绵的颇有弹性,俨然一副十几年都没人走过的迹象。
‘师傅,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林鹿不解的问道。
姜伯没有回应,只见他随手折断一根粗树杈,往前面的路面一挥,瞬间地上覆盖的断枝草藤被掀到飞起,散落到一边,眼前的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深坑。
林鹿心道还好师傅神通广大,知道这里有坑,不然这大半夜要是掉到坑里,得多憋屈啊。
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时,呼。。。一道火光闪烁,原来是师傅点燃了一根火折子。
火苗闪烁,火光忽明忽暗,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足够照亮旁边的草草木木。
借助火光,林鹿猛然发现,大坑里面居然是是满堆的毒蛇交缠在一起缓缓蠕动,一条一条黏糊糊的十分慎人。
林鹿吃惊的看着深坑有些害怕,虽然这些天,他也灭了不少蛇,那毕竟是一条一条解决的,如此触目惊心的大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看好了’,姜伯头也不回说道,还没等林鹿反应过来。
刹那间,只见姜伯右手一挥,舞起长袖,从袖口里飞出一条银丝铁线,线头部连接着一把弧形小钢刀,钢刀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直接扎进蛇堆中,
姜伯又转动了几下银丝铁线,用力一拉,瞬间蛇堆中,间血肉横飞,大约十几条蛇,被切成很多段,一截一截散落在地上,师傅手中铁线上的蛇血,顺着铁线直往下流。
林鹿看着这一幕,心惊肉跳,额头直冒冷汗。
黑夜中,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师傅的脸上,林鹿看到师傅冷酷而镇静的面孔,突然,显的有一丝狰狞。
接着姜伯又是一挥长袖,三根带有钢刀的银丝铁线同时扎入蛇堆,姜伯用五根手指交叉互锁,用力一拉,又是无数截蛇身四处横飞,这一下,蛇堆里面基本被清扫一空,只剩下几截血淋淋的蛇躯,在地上抖动。
‘看清楚了吗’,姜伯转过头,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林鹿说道,姜伯又盯着林鹿,试着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更多的想法。
林鹿呼吸有些急促,他怔了怔,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
‘师,师,师傅,这样捕杀会不会有点太残忍了’,林鹿微低着头,怯怯的问姜伯。
‘你说什么’?姜伯勃然大怒,怒目质问,林鹿吓的后退两步,不知道师傅为什么突然发火。
虽说师傅平日素来不苟言笑,教导严肃,但从来没有莫名奇妙对林鹿发过火,只是这一次这么突然的震怒,吓的林鹿着实措手不及,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
他没有意识到这话问的那里不对,一时间,林鹿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抬头看师傅,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次你再说这样的话,咱们师徒的名份就到此为止吧’,说完便扬长而去。
只留下惊呆的林鹿,傻傻的站在哪里。。。
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郁闷,林鹿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躺在床上,刚才师傅猎杀蛇窝和发火的那一幕场景,在他脑海中久久回荡。
忽然,柜子里发一阵嘶嘶声。。。
林鹿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救的那条小白蛇还在柜子里。
他一个翻身跳下床打开柜子,见小白蛇在缓缓蠕动,看来伤势稳住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林鹿轻手轻脚的摸到厨房,从米缸里抓了一把米,放到白蛇面前。
只见那白蛇扭动着身躯,缓缓爬了一圈,然后就开始吃起大米来。
林鹿看着正在吃米的小白蛇,又想起刚才蛇窝血肉横飞的一幕,竟突然有一丝害怕,他害怕师傅知道他养蛇,更怕师傅知道后,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小白蛇。
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头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个夜晚,林鹿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见到一位白衣小姑娘朝他走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走了那么久,白衣姑娘始终也没走近身,镜像模糊,看不清楚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