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侧耳听,箫声就在以前的清宁殿方向,箫声只能是炎烈,他居然还在清宁殿,那里并不是皇宫里最好的宫殿,而他一定对那里有特殊的感情,八岁开始人质的生活一定留给了他很多心理的影响。
这皇宫的道路对兰若来说,已经太熟悉了,兰若往清宁殿走去,机灵的躲过巡逻的侍卫。
如果不是知道江山已经易主,皇宫里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轮黄澄澄的秋月在天,现在天气渐凉,正是望月的好时候,不知道贞元现在住在哪里,不过一个亡国之君,虽然没有杀他,但是应该不会让他远离朝廷的监视,在贞元住的地方一定可以看到皇宫,以前深宫望月是一种心情,现在以另一种身份望月,不知道是何种心情。
远远的就看到炎烈的身影,他坐在屋顶上,月正好挂在他身边,远远看去,他的影子映在月光中,不似凡间的人。
兰若走到了清宁殿边上,褪下了身上的披风。
炎烈原本坐在屋顶上专心的吹着箫,思绪却沉浸在往事中,虽然这次这样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南越,以前非常的想做皇帝,尤其是以前在做人质的时候,寄人篱下的心情不是切身经历过,永远不会明白那份痛,而在那份痛中唯一的快乐就是那个女子,但是据说那个女子已经死了,问了很多人,都说死了,成为事实了。心里的遗憾无从化解,纵然君临天下又如何?
就在炎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忽然有种接近灵异的刹那的感觉,停下了箫声,站起身来,转回了头。
清华如水的月光下,一个妙龄女子站在那里。
刹那间,一切的风声,虫鸣声,时间,都停止了。
只见那女子明眸皓齿,一身洁白色的纱衣包裹着如花似雪的肌肤,身后是潇潇蓝的夜,她的发丝在这背景下带着星子的光辉飞扬着,美轮美奂。
最要命的是,这女子与他朝思暮念的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不,或者说她就是乔金枝,再准确的说那就是这女子是从乔金枝提炼出来的精华,金枝比较粗糙,而这女子更为精致。
那女子一双妙谋正看着他,目不转睛。
炎烈被那眸子一看,不由得纵身跃下宫殿的屋顶,来到女子近前。
有生以来,炎烈第一次有种被控制的感觉,按照他的性格,他要的是飞扬天下,但是此时此刻却甘愿沉沦,沉沦在这月色下,沉沦在这个女子的眸子中。
那女子粲然一笑,美过天上星。
炎烈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抚上那女子的面颊,触手冰肌玉骨。
而那女子丝毫不以为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一湾荡起涟漪的小河,河面上沁人心脾的威风扑面。
炎烈似是受了那笑容的诱。惑,原本抚在女子面颊上的手轻轻下移到她那精致的下巴上,稍微用力,托起她的下巴,她的身高比他几乎矮了一头,托起她的下巴后,他只需略略低下头,就吻上了她的唇,最合适的角度。
女子的唇非常的滋润,而他似是在沙漠里行走的饥渴了许久,好像就要失去生命的人看到了绿洲,那里清水淙淙,花果遍野。
似梦,似雾,最朦胧最美好的感觉。
那女子非常配合的轻轻揽住炎烈的肩,炎烈的吻跟着感觉游走,吻上她完美的锁骨,手想去解开女子腰间的白纱的带子,那带子系成蝴蝶结,只需要轻轻一抽,就会解开,紧跟着白色纱衣就会在夜风中凌乱,炎烈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场面。
女子一双美眸看着炎烈,数月不见,这男子更加英俊逼人了,山峰般的面部棱角,乌亮的眸子,发间一缕银发在夜风中飞扬,亘古不变的银灰色袍子,再有就是让人永远难以忘记的冰封天下的气息。
但是,那女子一只纤纤素手拦住了炎烈的手,没有用力,只当那绵软的玉手触到炎烈粗糙的大手的那一刻,百炼钢也成绕指柔。
女子微笑着,露出雪白的贝齿:“知道我是谁吗?”
如兰的气息吐在炎烈的耳畔,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在一个大殿上弹奏最华丽的乐章。
炎烈住了手,有点迷茫的看着这女子,在他心目中只当她是乔金枝。
但是这女子却说:“你不是曾经许诺我,将这锦绣江山打下来,博我一笑吗?”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却不再微笑了,脸上忽然带了淡淡的忧伤。
而炎烈想用尽办法抚平那忧伤,不惜一切,哪怕江山万里,“你是金枝。”炎烈喃喃,他不相信世上有相似的女子,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不会有人可以这般相似,尤其,他只对一个女子说过那番话——
秋千架上,他曾豪言壮语:“看我打下这锦绣江山,送来博你一笑!”言犹在耳。
面前这个人就是朝思暮想的人,没有错。
炎烈心里一热,拦腰将女子抱起,大踏步向清宁殿走去。
女子没有反抗,却说:“我不是金枝,现在我叫做苏兰若。”
炎烈笑了:“管你叫做什么,只要是你就好。”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人还是那个人就好。
清宁殿内还是以前的样子,兰若依稀记得,因为以前她曾经进来过一次,最乌龙的一次。
那次,因为她从炎烈手下溜走了,但是这次炎烈不会让她溜走。
还是那张红木大床,一尘不染,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了那些莺莺燕燕,朝臣们也曾经提议为炎烈选后,都做了皇帝了,没有皇后像什么样子,最起码后宫也要有嫔妃们服侍皇帝,但是炎烈一意孤行的拒绝了,只因
曾经沧海难为水,心中自有念念不忘的人。
这名叫苏兰若的女子被轻轻放到大床上,下一刻,腰间是白色纱带终于被解开了,纱衣蝴蝶飞舞般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纱制的肚兜,在如雪肌肤上,肚兜上精巧的绣着鸳鸯戏水在莲叶下。
兰若没有组织,但是她笑了,带着点挑衅和调皮的味道,仰着精致的小下巴:“你送我这锦绣江山做什么?不是让我做皇后吗?”
今夜若不能掌控住炎烈,将来怎么能由着她随意摆布,怎么能利用他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