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早晨。
“还有吗?”
莉莉安吃完一片肉块。她仍不满足,盯着卡罗,眼珠子在转圈圈。
“没了。”
“哪来的?”她舔了舔手指头上残留的油迹。
魔法料理的来历,现在可不能告诉她。于是勇渡保持了沉默。
“……”
“以后还有吗?”莉莉安连忙追问道。
“有吧。”
“哥哥,我们养只猫好吗?”她双手揉捏着小辫子尾部的头发,一脸希翼的看着卡罗。
“……”
“好吧。”
听到令她满意的回答后,她眼睛眯了起来,迈着小碎步,嘴里哼着曲调上课去了。
哥德巴赫府邸。
“莉莉安,你来了。”
怂克和扬克有些无精打采,或者说意志消沉。
因为他们的老师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回来了,杳无音信,犹如人间蒸发。
他们两人心中的不详之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的加重。
现在两人经常失眠,特别是扬克,经常独自一人发呆,脸上没有一点欢乐,眼中都是迷茫和彷徨。
“莉莉安,今天的作业是......”怂克回忆起哥德巴赫以往教他的方式和过程,毫无改动的再传授给这个仅五岁的小师妹。
不过他经常失神,有几次在莉莉安的呼喊下才回过神来。
他这个临时老师也是半桶水。让他带个学生还有点勉强他了。
莉莉安是年龄最小的学生。也只有贵族家庭或富裕家庭才有充裕的金钱供孩子五岁开始读书,只不过他们是把子弟送去学院,在学院享受最好的培养。
给小师妹布置完作业并且检查了昨天的学业进度,回答了她提问的几个问题,总算把她打发到一边。
怂克双手托着脸颊,再次陷入沉思。
他的老师,哥德巴赫这个老头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老头极有可能死在了某个地方。再或者,已经被抓住了。
怂克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几天前,扬克的猜测。
“怂克,你说老师会不会是一位魔法师?”
当时的扬克神神秘秘的凑到他耳边问他。而他一听魔法师这个词,立即就炸毛了,含怒甩了扬克一巴掌。
他们的老师,极有可能是一位魔法师。
连十岁的扬克都能猜到,聪明的他怎么可能没这方面的有疑问呢。
第一,他的老师给他的印象是神秘,严肃,古板,忙碌,不同于常人。
第二,会客大厅的二楼是老头的私人密室,从来不允许他们俩靠近。且老头经常在密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第三,老头在后院的药栏里种的植物也很奇怪,没有一种是他认识的。在他的印象里,老师还是一位药剂师。他们俩生病经常要喝奇怪的药水。
第四,老头经常外出。除了呆在密室里不知道研究着什么,就是在外面很晚才回家。
第五,书房里的藏书太多了,按照一本书最低级一银币,书房里全部书籍加起来,价值在几百金币以上。老头一个没有工作,没权没势的老学者,凭什么拥有这么多财富?
第六,老头经常搬家。扬克跟了老头两年,他跟了五年。这五年里,就搬了其次家。
魔法师一旦被教廷发现,就要被追捕通缉,过上流离颠沛的生活。
而如果被教廷抓住,就要被绑上火刑架上,浇上火油活活烧死。
这还不算,包庇魔法师的人,或者其亲属仆人都同样要被净化。
按照教廷的说法,在神圣的烈火下,那些被邪恶的魔法师蒙蔽的人,才能获得救赎,消去所有罪孽,前往天国得到永生。
哪怕怂克一直有所疑惑,他也只能从内心否决这个猜测。因为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他只能在心底祈祷老头千万不要是传说中的魔法师,就算是,也千万别落入教廷手里。
“扬克,你说,假如,我说假如,假如老师不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怂克低声问道。
扬克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让他回到那个冰冷的、无法给他带来温暖的亲戚家里,给他们当童工和仆人,每天被冷嘲热讽还要被鞭挞,他可不干。
况且他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也忘记了地址。
“我不知道。”扬克摇摇头,脸上尽是迷茫之色,接着,他眼睛一亮,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如果老师真的不要我们了,那我们去找师姐怎么样?”
他们的师姐,叶卡捷琳娜,熊公国的继承人,一位直爽漂亮大姐姐。
熊公国虽常年冰封,气候严寒,国内穷困潦倒,不过有疼爱他们的师姐同时还是公国继承人的叶卡捷琳娜罩着他们,至少吃饱穿暖应该不成问题吧。说不定还能住在冰城堡里惬意的欣赏雪花冰树,极光等美景。
怂克有点意动,他一声不吭跑进了书房。
他在书房里一阵翻找。书房里的书籍众多,虽然哥德巴赫不在,两人仍旧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灰尘和蜘蛛网。
藏在书籍里的羊皮卷地图被他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许多小字。这是大陆的地图。
上面记录各大帝国的位置。
从帝国,他现在的位置,要去熊公国,有两条路线。
一,直接横穿整个黑骑帝国。
二,绕路进入魔兽森林边缘。
距离太遥远了,他所在位置与目的地,整整隔着一个人类大帝国。
除非可以乘坐【浮空飞艇】,或者乘坐快马,不然凭借他们纤弱的脚力,走到猴年马月呢。
可他们的钱币马上要见底了,吃喝都成问题,那里有钱购买昂贵的飞艇票?
“那个,扬克,熊公国我们还是别去了。”怂克否决了这个提议,眼中更加迷惘。
走,还是留在城镇?
扬克也耸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焦虑和彷徨,是基于老头行踪不明的情况下。可如果他们贸然离去,而老师回来却看不见他们,岂不是让老头担心……
莉莉安没有察觉两人的异样,也没有察觉到两位师兄艰难的抉择和犹豫。继续练习着她的功课。
只是她偶尔会停下功课,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露出微笑,像一朵盛开的小花,有时候摆完怪异姿势后,却摇着头愁眉苦脸,这时候的她像一个霜打的干瘪茄子。
愁眉苦脸的两位师兄也没察觉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