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老爷子和黄家男子问道。
这时候林墨进来了:“爹爹——”
“回去!”林老爷子厉声道。
道士道:“来了就让她来吧,说不定对案子有关系呢。”
黄家男子和林老爷子听了齐声道:“唉,你还没有头绪啊。”
林墨拿着团扇道:“我遇见一人,说今日必让小镇陷入死寂。”
大家听了,都冷不迭的拉了拉衣袖,似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道士道:“那人可有一米五?”
“没呢。要高一点。”
“也对,一米五的个子还是个小孩,小孩怎么会掌握摄灵的本事。”道士道。
“好了林墨,你可以走了。”林老爷子看着她说道。
林墨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什么也不说。
一个婢女来了跟前:“林小姐,在这干嘛?快回去午睡。”
“好。”林墨转身离开。
“林小姐?”道士想起了刚才那一幕,问道,“平时您对林墨怎么样?”
林老爷子听了诧异:“鄙人对两女都不同。因为出身的关系,我对妾室生的林墨自然严厉些——”
“哦。”道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黄家男子和道士走出了林府,坐在门外的石阶上。
“呼,真冷屁股。”道士道,“没多少头绪呢。”
黄家男子看着他,道:“只能靠你了,你看见了没,我这粗人是到哪都受人鄙视——”
“谁说的,你心可细了——”道士道。
“拜托了!”黄家男子双手合十,似乎在求着道士。
道士顿时感觉像打了一记鸡血,心中暖和又激动。
结果道士缓缓的吐出一句话:“好,我试试。”
因为不确定,所以慢慢地说出来,似乎在说对我也别抱太大希望。
回到了黄家男子的家,一眼看过去的床上,躺着女主人。
道士想到了她给自己水的时候,撑起手训斥孩子的时候。
“这一切不值得你努力吗?”
道士心中想起的这句话,似乎要将他烧灼至滚烫之势般窜上心头。
这时黄家男子一手提着他孩子,一边说道:“你在这门联上乱画什么呢!”
男孩一手拿着笔,一手隔空拿物似的在空中乱抓,道:“我写——写个“福”字,怪鬼怪害我妈妈躺床上——”
男孩虔诚得泪都要出来了。
这时,道士若有所思的夺门而出,看着这小孩被他爹抓在手中。
“这门联——”
“哦这,前几日刚贴的。”黄家男子道。
“还是让孩子祝福吧。”道士心里通畅了起来,“说不定你家娘子遇到了这么虔诚的孩子的祝福,就醒来了也说不一定。”
黄家男子看着道士,相信他似的放下孩子。孩子一写,福字显世。
她妈妈醒了过来,感觉到半身酸痛似的用右手捶着左肩。
“孩子他爹——”一声软糯的女人声音传出屋子。
黄家男子一激灵,和孩子一起进屋里,看着床上笑着的女主人,腿跟软了似的走不动路。
半撑着身子跑到了女主人床边,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孩子他娘!”
“娘!”
看着他们紧紧相拥,道士心里才有了点自信。
道士喝了一杯水后,起身说要去林府。
黄家男子说道:“带上我吧。”
“不用,是人是鬼我打得过。”道士道。
“你看你那小胳膊小腿——我去帮你。”黄家男子道。
“你——”硬拗不过的道士最后同意了。
“叫我黄大牛。”
“走吧,大牛。”
林府。
道士和黄大牛进了大府门,婢女想要带路去正室见老爷,被道士回绝了:“走,带我们去林墨阁里。”
“是。”婢女道。
林墨阁里。
林墨依旧穿着她那绿色襦裙,手中拿一团扇,安静的看着他们。
黄大牛似乎懂了什么,道:“你这小妞儿,一米五个子,是你让三家都碰到这种诡异的事情!你说你有罪吗?”
林墨神情有了些恍惚,但她矢口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道士在林墨身边半蹲着,道:“大牛你好好看看,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犯罪?犯罪可要下地狱的啊!”
道士接着抚摸林墨的头发,她那梳的好看的发髻并没有乱。
“孤独吗?寂寞吗?”道士微笑着,眼波带着温柔缓缓流出。
林墨突然嘴巴一抿,眼角流出了泪来。
“你的竹子画的不错,一会儿听我说完,能在你这团扇上画一个竹子吗?”
林墨没有吭声。
“你怪你的姐姐,怪她得了所有的父爱。而你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及她得到的。
所以你恨她,恨得要死。
有一天,你得到一个人帮助,那个人给了你一样东西,你就用来害了你姐姐林默。
但你知道,你姐姐并没有罪。
可你因为她,将会下地狱。”
林墨有点慌了,说道:“我没有。也不会!”
道士接着说:“你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但你知道吗?你父亲已经认可你的成绩。
那正室墙上的公章,清清楚楚印着你的名字。
将你的《竹子》挂于正室,你的一切已经被认可了。”
林墨心中像扎针了一下。
她脸上干了的泪痕,又被泪水覆盖了。她终于变得认真,道:“是啊。我的画竹子很好,可那一幅挂在正室的竹子,是我觉得自己画废了的。我以为是父亲为了羞辱我而挂在那,每当我去正室,我都会充满厌恶感的不去看。”
“可林老爷子很满意那幅画。”黄家男子说道,“为了挂画,当年林老爷子宴请四方,大摆宴席呢。我亲眼看到的,当年林老爷子可是很自信的挂在那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