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了很久,路过很多地方,突觉口中干涸。
他看见了一个孩子。男子便摸出一个钱币,掷得老高。
小孩的目光被亮闪闪的钱币吸引了过去。
钱币在空中闪光,又落在男子手里,他道:“想要吗?带我去你家喝口水行吗?”
小孩低头看着脚边的叠纸,突然感到廉价般厌恶。
“走,我带你去。”小孩放弃了叠纸,这么看,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叠纸显得有点悲凉。
小孩这一路时不时朝后边看着男子,生怕他跟丢了,还时常说:“往这边走。”
男子也懂小孩的心理,时不时笑着说:“来了来了。”
“泥土路,栅栏墙,小小的平屋,覆茅草。
石板街,低烟重,适时的花开,富预兆。”
男子看着这两段门联,不禁笑到这个地方有点东西。
“妈,我回来了。”小孩大声说着。
穿过一个栅栏门,进了一个院子,地上全是泥土路。
栅栏下边种了花。花下泥土湿湿的,像刚刚浇过水。
平屋出现了一个女人。面容干净,头发柔顺。关键是一个似笑非笑眉眼让男子感到熟悉。
“又去哪玩了?”女人叉着腰,看着比她低很多的小孩问道。
“娘,这个人想用钱买一碗水。”小孩道。
女人看着男子,正要去打水,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眼中分出几个男子,她开始头晕了。又不一会,她倒了下去。
女人闭眼之前,看到了一串光,光芒中,小孩张着嘴巴在说什么。
男子严肃的说道:“这是摄灵。”
“我娘怎么了啊?”小孩都快哭出来了。
这时男主人拿着棒子夺门而进:“哪来的道士,对我家娘子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讨碗水喝的人而已。”男子道。
“爹,娘是不是和镇上的人一样,睡过去就起不来了?”
“我家是怎么了!?”男主人说道,“这几率这么小,为什么就轮到我家了?”
男子心中有点数了,开始询问最近一段时间的镇上发生的事。
男主人扔了手中的棍棒,道:“不怨你这个外人,这是孽障,孽障!
前三日中午,我儿子跟媳妇去山上看捕兽洞。
看着洞口有凌乱的痕迹,却没有动物掉进去。
于是动物还存在在身边,儿子叫着他母亲一起快点离开。
媳妇立马来了精神,弃坑不顾。与儿子一同离开。
后来山涧脚下,遇到了一个人。
“你是谁。”我娘子问道。
“——”一米五左右的他没有说话。”
男子插嘴道:“你媳妇怎知他一米五?”
男主人道:“我媳妇本身一米七,看着这高度,也猜得准。”
男主人眼一沉,又说道:“本来我娘子出于好心,怕他在这荒山野岭被狼吃了,就拉着他一同下去。
然后不久,高夫人家便晕倒了一个人。”
“你觉得是这个一米五个子搞的鬼?”男子问道。
“是外人,是外人,否则怎么会一连倒下去三个?”男主人道。
男子道:“你带我去其他两家,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除除秽。”
第一家高夫人家。
这高夫人的房子可坐落在小镇中间。石板街的大门前,往来过路人皆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看着大门外的匾阁,上面写着“高府”。
一抹红色的灯笼,在天还没亮的时辰里荡漾着像红色鬼魅。
高府大门打开,钻出两个婢女,道:“黄家人不能进。”
男主人抓抓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进去。”
男子看了一眼男主人,像说有我在就行了。
转头进去了高府。
婢女带领下,男子走了一段路,看着这幽静的院子,连气息都是冰冷的。
婢女道:“先生多大了?”
男子被一来就熟络的话打乱了心绪。
“22岁”男子道。
“哎呀,那不就和我差不多吗?”婢女说这话时脸都红了。
男子没说什么,本想就这样结束对话,却听到一句似鬼非人的话:
留下来,和我做鬼吧?
男子看着婢女,婢女一脸笑道:“什么?”
“你——”男子没说完,但心里有怵几分。
婢女开了门,一阵香飘出来。
跨进门槛,两边白色门帘也随屋里穿堂风左右摆动,风发出“呼呼呼”的声音。
近了听,犹如鬼魅说话。
屋里高脚桌放着前朝的紫蓝花瓶。
低一点的桌子放着兰花盆。
男子低下头,脚边的金丝绒毛地毯似乎在几近黑暗的木质地板上闪着金边。
抬头抚过红漆柱子上挂的帘子,看到了正面的大床。
床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盖的是华丽的金丝边红绒被毯,床边一双红色小鞋放的规规矩矩。
“老夫人喜欢红色。”婢女看出来什么似的,开始化解男子心中所疑。
“人怎么样了?”男子道,走近一看,是个年过花甲的女人,妆容犹在,就——没了气息。
“前几日老夫人吃过午餐,就离开了饭桌,没想到一人独自来到寝室,就——”
“没了气息?”
“对,好生奇怪。”
男子走开,来到清纱窗台下的书桌前。
一页信笺被砚台压住。时而一股风,把信笺吹的上下翻动。
上面写了一些字,整整齐齐,字体清秀:
本月十二,福寿自来。
门突然被风吹得大响一声。
男子放下手中信笺,转身撩帘子出去看,寝室里的两个婢女吓得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