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雏女脸上映出火星子。段梦脸也红红的,似乎在享受这团火。
彼岸华当然知道,她们两不就是来抢烈的。
“啊,你脸红了。”雏女指着段梦说。段梦指指火,觉得是火的影响。彼岸华当然觉得,是那个吻的影响。
猜测段梦可能还忘不了彼岸华那炽热的唇附上来的感觉。嗯,没错。彼岸华心中顿时有点骄傲。
“她叫段梦。”彼岸华说,但是她知道,只凭一个名字不足为烈提供任何的回忆。
果然,烈不为所动。他以为彼岸华有办法知道段梦的名字。
“记住我,我叫阿华。”彼岸华说到。
“我叫雏女。”雏女说,“四家之一。我喜欢……”
“等一下,你就是四家之一的拓拔家?我仰慕好久了。”彼岸华打断了雏女的话。她坐在雏女旁边,借势在雏女耳边小声说道,“你别想打烈的主意。”
“我四家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雏女也不甘示弱。可怜了段梦,明明故人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咕”。烈的肚子饿了。段梦起身,另外两个撕的厉害,几乎要动手了。
段梦撸起袖子,在小屋里做了阳春面。打蛋,切葱,一系列事情做的熟悉流畅。
最后一碗热腾腾的面做好了。段梦尝了一口,淡了,又加了盐。双手被雏女钳制住的彼岸华说道:“那算什么,间接接吻?”
烈端着这碗面,很香,又有熟悉的味道。
雏女说:“你算哪门子女人,饭都不会做,要我我也选段梦。”
彼岸华十分生气,心中固然都是烈,一把怒火将碗掀翻外在地,只吃了几口的烈突然性子火气上了来,一手扇了过去,彼岸华脸上一道道红印。
要面子的彼岸华像刀刻在了心头:“我恨你!”然后一个人冲了出去。
段梦惊呆了。雏女倒也舒畅。烈看着略红的手,十分懊恼,决定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毕竟他不知,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彼岸华。
彼岸华撞了灿就离开了院里,灿这时来找雏女:“喂,你还在这干嘛?四家要你去冥界,入口快被贼人打开了。”
这时不能再儿女情长了,雏女刚刚取得的胜利并没有让她失去自我,于是回去府中。
冥界,一道惊雷劈下。“三途河边的双头犬,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听我命令,为四家的骄傲而战。”对面将士的鬼魂一排一排的向前靠近,雏女表现得相当平静。
城外小屋。
“你不知道?打开冥界入口的贼人就是沙禄。”灿看着烈说道。
“沙禄?我的胞兄?”
当烈知道了打开入口的人是他的胞兄沙禄,心中不免浮出问题。他在距今约五十年前,就已经轮回了,怎么会再回来?
冥界。沙禄打开了四家与冥界的大门,以自己灵力化作的将士鬼魂很渗人,而且战力不小。双头犬张开大嘴,漏出口水,凶牙毕露,一掌一个鬼魂。彼岸花的精华使鬼魂失去大多数灵力,削弱不少战力。
雏女金甲着身,一把灵力剑杀敌无数。率领大军打入敌人中心处。沙禄的灵力毕竟有限,最后换成一把宝剑御敌。
沙禄是个蒙着面的剑士,法力高强。他看着下面火一般的红色,皱了皱眉头。
谁都不会知道,他心中的千千结。
城外小屋。
“五十年前,沙禄在冥界接受轮回,但他喝了孟婆汤却还是忘不了曾经在人间的情人。然后彼岸花帮了他才使得他轮回入世,恢复了树妖本身法力。”烈将知道的讲给了段梦听,“彼岸花是他忘不了的情人,这都是听了彼岸华的话才知道,我哥和她姐,有过一段非仙似仙的经历。还身树妖的他,非死而不能入冥界。他有什么愿望还没实现,所以不得不回来。”
所谓的贼人最后在四家之军的不断增添下变得势单力薄。
雏女一把剑刺向沙禄:“我等的夙愿,就是你一败涂地。”
沙禄抗不过一剑穿心,终究灵力飘散,面具也缓缓落下。战后的彼岸花目睹了他的容颜:“是你啊,沙禄!”
沙禄喷出一口血,说道:“我来见你,必须经过四家同意,我不得机会,却日月思念,我只有以武力破坏这里,破坏了规则,我的愿望才得以实现,我只是想见你。”
最后沙禄的形体在空中消失了。
杀了自己爱人的彼岸花痛苦万分,但是她死别见得多了,变得释然,浅浅地说了一句:“不见你,才是我生命中最不为你担心的安逸日子。”
沙禄的爱,太过于隆重。带领百万兵力反四家,代价太沉重。
“姐?”彼岸华也到了冥界,看到了正在晃神的彼岸花道:“我想好了,我要在这里一辈子的做接引之花。”
彼岸花似乎还在留念某人。
那人曾经对她说过:“你做的粥,是我一天精力的补给。”
彼岸花慢慢抬眼道:“彼岸华你——知道吗?你想追随的人,不一定心中有你。”
“我等了这么久,等来的那个人不为我所动。我——只能当做我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路人。”彼岸华似乎还很在乎烈,但是所有爱恨都可以在一时忘去,“求你了,姐姐,帮我个忙。”
“行。”彼岸花的能力有两个,一个是恢复记忆,一个是忘却记忆。她用灵力将彼岸华和跟她有关的人的记忆全部消除。
烈突然觉得自己寒颤了一下。
窗外起风,段梦起身关上门窗。
谁也不知道,从前有个女子,爱他如命,不惜擅改天命,只为留住他。
烈突然头痛难忍,但是他已经答应过自己,不再发脾气。段梦也不知道怎么办,陪在烈身边,用手握住烈的手,眉头紧锁。
烈和段梦的回忆一帧一帧的在烈头脑中浮现,回忆中那年树下,邪魅一笑,对她有过一次帮助;那年雨季,面容紧愁,有她送的一把竹伞。
冥界。彼岸华枕在彼岸花腿上,闭着眼听着姐姐唱歌。歌还没有唱完,她便睡着了。
“傻妹妹,这么做值得吗?”
彼岸花脑中浮现出当时彼岸华对她说的话和那时她坚定的眼神:“姐姐,我要你帮我,消除了我的记忆,帮烈,找回与段梦的记忆,然后,我就留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彼岸花苦笑着,道:“留住你了,你的心就空了。”
雏女战胜后回府中。她可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她一个被蒙在鼓里,于是选择去问了彼岸花,彼岸花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雏女知道了段梦和烈的前世情缘,便放手了。
烈精神好了以后,对段梦说道:“我要用紧剩的法力,帮你换取无尽的生命。”
段梦摇摇头,用手比划着:“我在有生之年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烈只好趁她睡着,用手扶在她额头,传进去了法力。她浑然不知。
烈小声呢喃:“有我知道就行了,你就陪着我,度过这大好河山的岁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