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里没有等很久,嫣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盒。
看到坐着的陆阡和水思萱,嫣然笑道:“不知两位的真实面目是什么,能否给嫣然开开眼。”
水思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王孙家族的人吧,难怪能看出我们脸上的面具。”
听到对方直接说出自己的家族,嫣然毫不意外,依旧笑道:“小女子王孙嫣然,倒让师姐见笑了,不知师姐是宗内哪位长老的弟子。”
水思萱目光一闪,拿出一块令牌,淡淡道:“我来这里有其他任务,很抱歉,具体身份不能告诉你。”
王孙嫣然看了那块令牌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淡淡道:“拿着使者令牌,已经证明了你的身份确实是宗里的,那么有没有具体身份也无所谓了。”
水思萱轻轻点了点头,但还没等她的头彻底点下去。王孙嫣然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笑道:“况且,我已经知道了师姐的身份,所以也不需要师姐亲口说出来。”
听到这话,陆阡顿时有些愕然,随即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水思萱,不是说能够应付吗?这么快就被对方看出了真实身份?
水思萱却没有过多的反应,轻轻“哦”了一声之后,没有说话。
王孙嫣然笑道:“内宗的二师姐,我虽然不是内宗之人,却也是听说过的。”
听到这话,水思萱明白,对方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如果王孙嫣然没有看出自己的身份,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傻子,但王孙家又怎么可能有傻子,从一开始王孙嫣然看到自己和陆阡的那一愣开始,水思萱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她。
毕竟,上宗里有使者令牌的人不多,而有使者令牌,这个时候还突然来到东启,又没有告知拍卖场的,好像也就只有水思萱一人了。
不过有褚礼七在这里,其实瞒不过也没什么,褚礼七会把这件事压下来。
王孙嫣然转而看向陆阡,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陆家三公子陆阡了。”
陆阡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但他也还没来得及说话,王孙嫣然继续笑道:“陆三公子不必惊讶,水小姐第一天进入紫阳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调查了,也基本确定了水小姐的真实身份,而陆三公子,作为那段时间一直和水小姐在一起的人,我们自然也调查得清清楚楚,只不过上面传令下来,让我们不许与水小姐接触,所以才一直没有人找两位。”
听到王孙嫣然的解释,陆阡和水思萱心中顿时明白,上面传令,那个上面应该就是褚礼七了,话说回来,褚礼七也算是完美理解了水思萱的想法,知道水思萱如果真的需要上宗的势力,就会自己找过去,而不是隐藏身份,虽然这个隐藏身份在上宗的人看来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说这些。”水思萱看着王孙嫣然,淡淡道:“既然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又传令了不许与我接触,那貌似没必要把我们请到这里来。”
听到水思萱的话,王孙嫣然依旧是那副笑容,笑道:“我见两位,只不过是对陆三公子有些好奇而已,如果这打扰到水小姐了,那么我向水小姐道歉,还望水小姐不要动怒。”
“对我有些好奇。”陆阡有些惊讶道:“不知在下有什么地方,值得王孙小姐看重?”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王孙嫣然会突然对自己有些好奇,这貌似有点没道理。
王孙嫣然看了水思萱一眼,笑道:“因为水小姐如此看重陆三公子,这段时间一直与陆三公子待在一块,那么我对陆三公子有些好奇应该也很正常吧。”
陆阡依旧不理解,王孙嫣然这个解释,听起来有点太敷衍了。
而王孙嫣然见到陆阡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笑道:“既然三公子和水师姐相识,那么我做主,这颗雷晶果的内核就送给三公子了,也算是与三公子结个善缘。”
陆阡有些愕然,刚刚王孙嫣然的那个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啊,还有这个善缘,貌似也没有必要。
想了想,陆阡还是笑道:“王孙师姐客气了,这里是拍卖场,想要带走东西当然要付钱,小弟不希望因为自己坏了拍卖场的规矩,这钱,该付的还是要付的。”
不清楚王孙嫣然心里想的是什么,陆阡没有答应下来,毕竟这个善缘,对王孙嫣然来说或许是善缘,但对自己来说就不一定了,况且,只是一件拍品而已,没必要为了省这点钱而欠对方一个人情。
听到陆阡的话,王孙嫣然很明白陆阡心中的想法,笑道:“既然三公子谨慎,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承惠两百七十五万青石币。”
陆阡点了点头,把身上的钱拿了出来,等着王孙嫣然给自己找零,买完这个小小的果核,自己身上还剩的钱就不到三十万了。
告别了王孙嫣然,陆阡和水思萱离开了拍卖场,而离开拍卖场的一瞬间,水思萱突然低声笑道:“小阡儿,你说说,你是不是天煞孤星。”
陆阡愕然,有些疑惑,看了看水思萱的表情,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姐姐,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水思萱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轻叹道:“后面又有人跟着,而且有一部分人还带着杀意。”
“又有人跟着?”陆阡顿时愣住了,有些茫然,不应该啊,自己隐藏身份了,还能有人跟着,跟着自己的那些人理由是什么。要说自己身上值得被跟踪的事,那就是昨天审讯童异玦的事,但童家不可能知道是自己和水思萱做的,不然的话早就有人出手了。
“等等!”陆阡突然注意到,水思萱刚刚说“有一部分人带着杀意”,脸顿时黑了,“姐姐,你的意思是后面跟着两伙人?”
“对啊。”水思萱看到陆阡脸黑,笑得很是开心,似乎早就期待看到这副场景,低声窃笑道:“所以我说啊,你是不是天煞孤星,怎么到哪都有人跟着你,都有人想要杀你。”
陆阡的脸更黑了,没有说话,心中仔细思考,自己哪里又得罪人了,抛开昨天童异玦的事,唯一能够吸引别人的,好像也就刚刚的拍卖会了,自己买下了雷晶果的内核。两伙人,该不会就是最后与自己竞价的那两人吧。
想到这里,陆阡的脸顿时黑如锅底,话说与自己竞价的那两人中,有一个人是童家的,也就是说,虽然昨天童异玦的事童家不确定是谁做的,但现在误打误撞,真的找到正主了。
而另一人,陆阡也不清楚对方的来历是什么,可对方敢和童家竞价,想必也没有那么简单。
但仅仅是一个雷晶果的内核,不至于因为这个杀人夺宝吧。
瞥了眼水思萱,陆阡苦笑道:“姐姐,现在怎么办?”
“杀了。”水思萱收敛了笑容,淡淡道:“既然他们敢打我们的主意,那就全杀了。”
“额。”陆阡突然感觉,问水思萱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虽然全杀了也是个解决的办法,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有别的解决方式,起码要先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两人边走边说,没有回到原来的客栈,而是准备出城,两个人都没有久留的想法,昨天审讯童异玦,水思萱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陆阡的目的和水思萱一样,也只是探查一下,如果能够顺带将童秋雨解决了,自然是最好的,但陆阡也清楚那是奢望。
既然两人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那就没有必要久留,而能够买到雷晶果的内核,其实是意外之喜了。
况且,按照水思萱的想法,如果想要解决后面跟着的人,肯定要在外面,而不是鼎元城中。
但这次出城和之前不同,城门处的守卫顿时森严不少,不仅盘查每个人的身份,还要通过视镜的检查,来检验修为。
见到城门处的情况,陆阡和水思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两人有些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视镜倒没什么,水思萱身上的宝贝多,也有东西可以避开这个东西的检查,现在有点难的是身份这一层,水思萱有一个紫阳宗弟子的身份在,那个弟子身份是假的,也可以说是真的,紫阳宗没有这么一个人,但令牌是真的,所以不用担心。
可是陆阡就没那么好了,紫阳宗的弟子令牌上,清晰的印着他的名字,以‘陆阡’这个名字在东启的传播度,陆阡觉得,真要这么做了,估计童秋雨也就找上门来了。
想了想,陆阡展开神识,靠近水思萱,低声询问道:“姐姐,后面跟着的那两伙人在哪。”
水思萱也低声道:“他们没有靠得太近,话说回来,身份的事你有办法没,鼎元城戒严,你刚刚也看见了,没有身份的人根本出不去,而普通人如果想要出去,那就需要去城主府开设身份证明才行。”
陆阡也有些犯难,他刚刚还想着,要不干脆用陆家三公子的身份出去,以童家和陆家的关系,只要自己把身份的事闹大,让其他人都知道自己在鼎元城,童秋雨反而会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下手,甚至可能派人保护自己,毕竟一旦自己在童家的区域出了事,那么童家就要面对陆家的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