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拂着水面,平静,不见涟漪,只有即将腐烂的黄纸,在湖面静静的游走。
红衣少女腰间的飘带,在风中飘荡,一股海洋的清香扑面而来,高高扎起的马尾,一袭束腰红袍,略显身材娇媚,暗红线绣成的八卦图案显于胸襟,双手微抬,张袂成阴,半遮面来,半遮天,手中一把桃木剑,半挂铜钱系腰间。
“你是谁?”
“姑娘,我还问你是谁呢?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还问我是谁!”
“明明是你跟踪我。”
“姑娘你这样说话就不讲道理了。明明是我先进了这个宅子,你在我后面不是,而且至今你也是大袖一张半遮面来,半遮天!神神秘密的,是不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吧!”红袍姑娘说完这话,没等大卫·林回答,转身就向西厢房方向走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陵源觉海静,宝月性天明。道高超极则,德懋证玄通。”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口诀?”
“你是南宗道士紫阳派的传人。”
“算你有见识,其实猜出我是南宗道士也不难,我的衣着说明了一切,还有在这南国十四府,最盛行的就是我们南宗紫阳派的道法。”
“我看你们盛行也没用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点破吗?道姑您偷偷摸摸的跑到这片荒芜人烟的村落来干啥了?一看这大片大片的黄纸就知道,当时的法事不简单啊!”
“只因我们这里的乡民太悲惨了。我们有好生之德,向生不向死,让一切亡灵不至落为恶鬼,度他们化结而已。”
“这结你们化得可好?”
“这个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看我是什么人?”
这时亚希多弗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老卫,你也走的太快了,你也不等等我,万一像上次在黄金城一样,那不是惨了吗?”
“黄金城!”红衣姑娘小声复述了一遍:“莫非你就是从王城来的赶鬼,唤灵师?”
“姑娘消息很灵通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外魔邪道,还说来赶鬼唤灵,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本事。既然你这么想在这里,你们就请自便吧!”红衣姑娘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此时,突然乌云卷日,凉风乍起,天空本在咿呀作响的乌鸦也不见了踪影。
红衣姑娘快速的掏出了她的桃木剑,向天向地不断挥舞跳跃,也不知她是从什么地方又掏出了一落黄纸,举手扬向天空,站在一旁的大卫·林和亚希多弗,尽然看得入了迷!
“真美!”亚希多弗咽下了口中的唾液,不自觉的赞叹道!
“真像是一团红色诱人的火焰,跳耀在秋天梧桐的落叶中!“大卫·林也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这时舞动的女子突然一个转身,盘腿坐在了地上,双目紧闭,额头、鼻梁和脸颊上,渗出了些许的汗雾。
“哇!真是好身手!”亚希多弗,一边轻轻的拍着手,一边如痴如醉的摇头感叹道。
当亚希多弗刚从自己的痴迷中缓过神来时,他发现身边的大卫·林不见了踪影。
“老卫、老卫!你在哪儿?你可别吓我!你在哪儿?”亚希多弗怕惊着正在闭目打坐的姑娘,所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一边喊着大卫·林,一边围着这个园子的假山,假水,开始寻找起大卫·林来。
当亚希多弗转完了一圈园子,回到刚刚他们站的地方时,那个红衣姑娘,也不见了踪影!这一下,亚希多弗更是着急了,他脚下的步子开始如捣蒜一般:“老卫,大卫·林,红衣姑娘,你们在哪儿呢?”
红日当照人王城,梅森瑞兰德市,此时阳光高照,华德大街熙熙攘攘的车流穿行在其上,金融街的高楼大厦之间,上班的人们依然在为了维持这个世界运转的经济忙碌着。
满头银发的布迪泽带着自己的孙女米莎儿,步行在繁忙的金融街上,远远的可以看见在太阳余晖下的耶林福革山,也能看见在耶林福革山重重怀抱里的亚当城堡,平日里雄壮的亚当城堡,此时在老布迪泽的眼里,尽显的像是躲在母亲怀抱里的小襁褓!
在九层寒狱那样条件险恶的地方,一关就是20年,刚从白茫茫一片,千里不见人烟的地方走出来,看到这座被繁花簇拥的城堡,不免会觉得有点像是在温室之中,更像是有点装腔作势,弱弱的有点娘的武士。再加上当年布迪泽被关进九层寒狱的时候,人王四世尚且年轻,不谙世事,还是个王子,当时的布迪泽又是重臣,他和人王三世四处争战,久经沙场,要不是当年一场杀戮牵连过大,他也不会被人王三世忌惮,而被关进九层寒狱。
“经济也是一种宗教而已,其实世界不过是,事为浪,人为舟,风浪急处起高楼!凄凄依依为流光,壮志雄心藏羽柔。”
“老布,你又念念叨叨什么呢?不会是刚刚在高速列车上吓傻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吧!我可告诉你,我那是挺身……!”
孙女米莎儿一边摔着小手包,一边蹦跳着说着自己刚刚在高速列车上经历的心得,这时的布迪泽看着眼前余晖下的自己的小孙女和梅森瑞兰德市,他突然有了一种,有了一种错觉,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血脉吗?这一切不都是自己,当年干洒热血换回来的吗?可为什么,今日才能得见,今日才能走近,可今日她却不属于自己呢?
老布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老布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嗯,跟爷爷先去个地方。”
“咱们不去人王城堡了吗?”
“去,当然要去,只是爷爷想要先去见一些人。”
往日只愿战歌昂,兔尽藏弓如狗烹。
二世曾唤鹿为马,今朝殿前亦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