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的走着，林华的心里暂时只剩下了愉悦。
如果没有维罗妮卡的提点，他或许会这样一直活下去，要好久才能真正的认清自己。
“林华，心情怎么样？”正盘腿坐在林华头顶上的维罗妮卡一边欣赏着从这个高度看到的风景一边问道。
“愉悦，充分的。”林华的语气很轻松。
又走了一会，林华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由大步走转变成了散步。
“维罗妮卡，说吧，你应该明白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确的告诉我吧，放心说我应该都能理解。”
在林华的头上换了个坐姿，维罗妮卡的两只脚在林华的眼睛前面晃来晃去，她光着脚晃着这两根和林华手指差不多粗细的小腿。
林华倒是觉得这两白的不能再白的脚很干净，恩，就是干净，特别的干净。
“好吧，林华你应该是在刚才才看到自己的脸长什么样对吗？”
“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感觉特别的……奇妙，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不止是这样……有点难以形容。”林华伸手摸了了摸自己的脸，他之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意识到了……但这之后却有些难以理解自己的变化。
“林华，你看到自己的脸以后是什么感觉，先说我的感觉，我觉得挺帅的，看着很舒服。”
对自己的样貌得到的评价让林华很是受用。
自己帅吗？好像还行，看着舒服又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也还不错。
紧接着，维罗妮卡又接了一句话让林华陷入了深思。
“那么林华，你看到看到自己的脸之后，你觉得这张脸到底是几岁？”
自己看上去有几岁？毫无疑问，应该是算年轻的，二十岁？二十五岁……还是三十岁？三十五岁好像也差不多？
分辨不出来，这是一张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脸，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种族。
水的倒影看不出具体的颜色，但就这长相而言，好像有些模棱两可，却也不算难看。
恩……非要形容的话，这应该是张略微有些含糊的，但看着很舒服的脸。
林华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走着。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惜没找到个具体的思考方向。
“是吧，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嗯……是有一些，觉得，怪怪的地方。”没想出个所以然，决定还是听一下维罗妮卡的观点。
“怎么说呢，林华，这件事情很难说清楚，我也只能形容个大概的样子。”
维罗妮卡晃着脚丫子慢慢的说着。
“就在你看到杯子里自己的倒影之前，我是看不清你的脸的。”
“看不清？”这话倒是让林华觉得有些在意，看不清，这个定义有些微妙。
“是啊，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看不清，直到我看清楚你的长相以后，依然可以确认你就是之前那个看不清脸的人。”
越说越恐怖了，一张看不清的脸是个什么情况。难道铁岚，托弥，小哑巴，还有那两个被自己从佣兵营地带出来的精灵，还有那些在佣兵营地被自己杀死、和那些在看戏的佣兵，看到的都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这有些太诡异了。
林华越想越奇怪，伸手在自己的脸上重新的摸索了一遍。
没错啊，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鼻子是鼻子。眉毛睫毛也都没少……
“听上去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止是莫名其妙，听着有些可怕。我难道一直都是顶着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和别人交流？为什么别人……没有说出来。”
“因为，人类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托弥……为什么那些精灵也没看出来？”
“精灵也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或许，所有普通的人……那些真正的生命是看不出来的。”维罗妮卡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的漏洞，稍作修正。
真正的生命？真正的生命吗……
这句话又一次让林华陷入了深思。
“把手伸出来，我要下去。”
听到这样的要求林华照办了，他刚刚伸出了一只手。
维罗妮卡就从林华的头顶上跳了下来，站在林华的手上。
她平平的注视着林华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慢慢的动手把自己身上有些破破烂烂的红衣脱了下来，这些被脱下来的衣服挂锁住她双手镣铐的铁链上。
“诶？！”
看着这个三十几厘米的人在自己的手中脱的一丝不挂……
这纤细洁白的身体，在林华看来，他觉得非常的精细仿若艺术品一般的精细，从头到脚都是绝美的精细，挑不出一点问题，近乎完美的身体比例。
维罗妮卡还把抬手把头发撩了起来，露出在额头上的两个小小的角，这两角原本藏在她的头发下面林华还没有发现。
就像小牛犊头顶的角一样，上扬的两个小角。
维罗妮卡在林华的手里不快不慢的原地转了个圈，接着就慢慢的把衣服穿了回去，揉了揉自己有些羞涩的脸重新看向林华。
“有什么感觉？我的身体……怎么样”维罗妮卡看着林华的脸认真问着。
这个问题，让林华觉得有些……难以回答，什么感觉？
这问的是什么啊，怎么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脱光衣服在自己面前转了一圈，问自己有什么感觉，这多多少少，让林华觉得有些尴尬。
维罗妮卡是个女人吧……
就是比起正常人稍微小个了那么一些。
略微思量了一下，林华顺着自己心中所想，用自己最满意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一丝不苟用认真的语气说道：“完美。挑不出问题优秀的身体，什么地方都不多一丝一毫……就我而言，个人觉得你很漂亮。”
听到林华的回答之后维罗妮卡很是满意。有些脸红的笑道：“多谢称赞。”
林华觉得这个尺寸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维罗妮卡，表现出的人性却比自己多了许多。
“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林华你再这样看过我之后，你觉得，我的外表看起来有多少岁？”
这样一问，林华倒是觉得有些难判断了，就像他看到自己脸之后的那种感觉，分不出具体的年龄……二十五？二十？还是只有十六七岁？
“很难分辨是吗？”
“现在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维罗妮卡，是记录观察用完全自律型魔导人偶。”
诶？人偶吗？
维罗妮卡是人偶？
这让林华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手上一字一句说着话的维罗妮卡，这种活生生的感觉……
就像之前维罗妮卡提到的，那种真正的……生命。
他看不出维罗妮卡哪里像个人偶，在这之前，林华在在脑中也过了好几遍这样的知识，他觉得，维罗妮卡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生物。
“有这么惊讶吗？你所有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维罗妮卡有些嗔怪的说着。
她依旧认真的看着林华的脸，明确的解答了林华的心中巨大的问好。
“我毫无疑问，是个彻彻底底的人偶，这个身体也是通过魔法技术制造出来的。”
林华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维罗妮卡……又一次判断。
绝对是个活生生的，生命。
这惊吓了才正式出生没多久的林华，不管魔导不魔导，人偶不人偶。
维罗妮卡已经有了足够的人性，这是生命的特征。
无论是谁创造了维罗妮卡，这无关魔法的优秀程度。
无论多么优秀的魔法，都无法创造出生命。
创造生命。
并非凡人能触及。
这是……神明才能办到的。
维罗妮卡是一个活生生的神迹。
就像自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