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一书并没有想去应对。
他仿佛置身于世外,对这些纷争并不挂心。
三王子悠悠道:“一书宗师,当日在镇南关时,我便把你们俩人当做永兴国的恩人。那时我就想着,你是来救我们的。果然,是你救了永兴国。如果镇南关一失,永兴国就成了亡国奴。所以我和所有人民都从心里感谢你。”
“可是,从大周朝来看,永兴国和雄伟国,都是一个国家的子民,只是服务不同的国主罢了。”一书却愤然道,“那永兴国和雄伟国不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吗?怎么又分成了敌人和自己人呢?当时我帮你打退他们的进攻,想必是救了永兴国。可是今天来看,这永兴国内部又是分裂的,有太子的人,有魏师的人,有你三王子的人,在自己一方的就是自己人,在别人一方的就是敌人,两方互相残杀。但是从永兴国来讲,不都是一个国家的人吗?”
三王子猛然震醒,哑口无言。
这就是江湖。江湖只讲生死生盟,不讲永恒大局。
三王子从小就想着做一个明君,但是偏偏有很多人阻挠他。首先阻挠的便是父王的狂妄自大,其次是太子的软弱阴险,再次是魏师的表里不一。这些人为了自己的权势硬是把一个国家变成了江湖。
三王子听了一书之言,猛然惊醒,也不想过多的责怪对方了。他反而觉得是自己太弱。
当初,要是全力反对父王去侵略雄伟国,一直坚持为国为民,便没有后来这么多事。可是,父王还是出兵了,自己也为了父王鞍前马后。自己何尝不是丢不开这个团体?丢不开这个地位?
自己也是其中的罪犯之一。
想到这里,三王子叹了一声,道:“一书,我也是有罪的。以前我老以为人民过得不好,是太子的责任,是父王的责任,现在你一说,我其实也有很大的责任。我和父王、太子,本就没有同一条心,这个内乱是必然的。”
一书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三王子:“当下之计,我将向太子投降,尊他为新的国主,以求国家统一。那魏师便也不敢乱来。这样就会少死很多人。至于一书宗师,你本是从天上来的,你必有不凡的来历,你便和牛笑再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吧。我们就此一别!”
说完,王子起身向一书做揖道别。然后往殿门口走去。
一书突然为三王子这等胸怀所感动。
这永兴国有三王子做国主,那天下自然太平。如果让太子做国主,以后的内乱一定还有很多。让三王子忍着成全太子,只是为这个内乱的江湖糊了一层浆纸而已。
一书道:“等等。三殿下,你这样维护太子只是权宜之计,你这样一走出去,以后永兴国将再无宁日。那太子又软弱又阴险,你这样了出去,陈艳大夫必然为太子所污辱,我们连自己的朋友恩人都保不住,怎么做人?”
原来,这人生的江湖,大有大的讲法,而从小处看,便是要保全好自己的亲朋好友,自己的恩人。
“我有大局观,三王子有大局观,可是太子和田狗之辈都是极其自利的人,由他们做主,自己的亲朋和恩人必遭惨酷对待。
而那即将进攻的魏师之流,他又会如何对待我们?那个表面忠诚而一片反心的人,由他做了国主,那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忠良宽厚,其实只是他获得权利的手段。如果他得了势,便会把自己以前所忍气付出的,极有可能变成法子要回来。
那些以前让他忍气吞生的,他记着仇呢?不然,他为何要反?”
一书想到这里,看到这偏殿的几个人,却是不能不保的。
可是,国主不能搬动,又不能逃走,怎么办呢?
这时,三王子把陈艳大夫和牛笑叫了起来。他郑重道:“今晚我们极有可能死在这里了。我先向大家说声抱歉,连累了大家。”
牛笑听完,大为惊讶。“怎么可能?太子都在我们手里。”
一书摇了摇头。
陈艳问一书:“为何摇头?”
一书道:“正因为太子在这里,外面群龙无首,有人要造反了。如果一把火烧了这偏殿,我们必死无疑。”
“我靠。
这皇宫还真乱。
除了太子与我们做对,居然还有其他势力。”
牛笑信一书的话。转眼一想,这一切不都是太子造成的吗?
他一脚踢到太子身上。
“啊哟!好痛!”太子被踢醒。
“外面有人要造反了,你知道吗?”牛笑道。
“怎么会有人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