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叶澜清想方设法阻止师父的变态想法,那厢许宋已经快气死了。
他的人,只要是派出去勘察地形的,无一生还!那炸药炸得人都飞上了天,甚至还有些破碎的肢体飞到他的营地来!
现在,他身边只剩不到百人,都不愿再出去,生怕一出去就踩到炸药。
等许烨他们带着军队过来,肯定会嘲笑他的无能,而父王,只会更厌恶他。
他坐在桌前,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他已经五天没睡觉了,一闭眼,全是那天被炸起来的的满天泥土和……人的残肢。
他看着下首的云湛,声音沙哑,却隐隐含着希望:“找到了吗?”
“回殿下,还剩一味药。”云湛恭敬回道,然后皱了皱眉,“此药,是用取出怀孕的妇人肚中的胚胎炼成的,极为……阴损。”
上首的人半天没动静,他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许宋斩钉截铁的声音:“去找。”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说话,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不知从何时开始,殿下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殿下了。
也罢。
他冲门口的守卫轻轻摇摇头,守卫眼中寒光一闪,点头。
云湛垂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负手继续往前走。
叶澜清营帐中,她和天机子对坐下棋,叶澜澄围观,边看边给阿姐剥橘子。这闲适的模样,仿佛不是身处战场。
“阿姐,为什么不去把许宋那些人一网打尽啊。”
叶澜澄表示很纳闷。
叶澜清轻轻戳戳他的脑袋,摇头轻笑一声:“暂且留他些时日,我还有用。”
这语气,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在明皇宫的时候,她和父王说起苏草草,就是这种语气。
冷淡,不屑,但还有丝丝难过。
他有点明白了,没有再说什么。
“听说,押着粮草的人是许烨?”叶澜清忽然问,有些漫不经心。
“好像是……他怕让许宋抢了功劳,急吼吼地找了个差事赶过来了。”他想了想暗卫报告这件事时讲八卦的语气,顺口就给说出来了,“也不知道当他看到这一幕时是何感想。”
站在大局的角度上看,同为桉国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定是愤怒的。可站在私人的角度看,该高兴。
“呵。”她笑了笑,带着些许冷意,“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说呢,师父?”
她看向沉默着坐在一边拿着颗棋子研究棋局的天机子,老头子沉吟半晌,抬手打乱棋盘:“还未开始,他们就乱了。乌有丫头,你这棋,下得好。”
叶澜清:……
她淡淡问:“所以,师父,这就是你打乱棋盘的原因?”
天机子:……
叶澜澄适时补刀:“难道不是因为快输了吗?”
天机子:……
看破不说破,说破没朋友。
“阿姐,你说的许烨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什么意思啊?”
她接过阿弟孝敬她的橘瓣,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很骄傲,像是想去自家丈夫的小媳妇:“不然你以为墨凛和奉民干嘛去了?”
叶澜澄脑子一抽,想起上次商羽上次说的二嫂,张口道:“陪媳妇啊。”
叶澜清的脸唰得一下就黑了。
天机子干咳一声,起身:“老夫有点困了……先走了。”
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叶澜澄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默默往后缩了缩,干笑了一声:“那啥……姐……你听我解释。”
天机子还没走远,就听见营帐里发出的叶澜澄鬼哭狼嚎的声音。路过的士兵纷纷表示惊讶。
公主威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