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陈独跪在冰冷的雪中,眼角噙着的泪已冻成冰晶,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寒冷的夜晚,突然间对唐家生出浓浓的淡漠,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唐家人。自己姓陈,是陈风云的儿子。抬头望见挂在祠堂飞檐上的金月。恍惚间又看见母亲那充满溺爱的眼神。那是他最深的回忆。起风了,扭头四望,西北高楼,那一星烛光仿若在风中摇晃。他知道寒烟还没有睡,心中顿觉一暖,冰凉的手摸了摸脖颈上戴着的玉坠,是唐寒烟送给他的。是一颗黑白相间的珠子。唐伯说他可能是玉也可能是石头。是唐寒烟为感谢他救命之恩赠与他的。至今还记得那个夜也如今晚一般。月如钩西垂天边。他背了一夜,把寒烟从极地峰背了回来。正是在那一夜寒烟将唐会的内功《四象经》入门功法传给了他。在整个蛮荒大陆也是顶级功法。所以当陈独一拳将唐三王打得吐血。震惊比武场上所有的唐家子弟。人群中喝声四起,“小子找死。”“陈独的功夫怎么会高过三王少爷。”“偷我们唐会的武功。”唐会会长唐工不在总舵。所以唐管家罚陈独与祠堂大门外请罪。明日请四大护法共议晨读之罪。
蓦然,陈独感觉身上披了什么东西。回头一望。唐寒烟正俏生生地看着自己,“寒烟”陈独感觉心里暖暖的。唐寒烟把毛毯给晨读包裹了一下。说道:“小独。明日我会向水长老禀明,是我传你的四象经。姐不要。晨读感觉鼻子发酸。唐管家说我偷艺我不能连累你。唐寒烟伸手抚摸着陈独的头发。展颜一笑道:“那晚正逢极地冰冻。我若不传你火云功。你我都要毙命极地峰。今夜我陪你在此受罚,伸手握住陈独冰凉的手。两人四目相望。隐隐有些情意在眼中流动。
当第一缕阳光映得眼帘有些微痛时唐寒烟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陈独的怀抱里,经感觉脸庞有些发烧,慌忙挣扎着跳起来。“女孩子就是比不上男人。”陈独微带戏虐的说道,冲唐寒烟眨眨眼。唐寒烟被他的话气乐了:“你才15岁就成男人了,我已经长两岁都是女孩子。陈独吐了吐舌头笑道:“就我们俩人时,总感觉你是个小女孩。如果是有外人在,你冰清玉洁,不作言笑。小独还真有些怕你呢。”伸指在陈独额头上一点轻声道:“待一会儿莫与管家争辩。毕竟唐三王受伤让老头子难过。我师傅水长老会保护你。”望着面前这个优美的女子。心中升起浓浓的豪情。暗想:“我一定成为最强的男人。用我的一生保护你。”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到远方的极地峰,白雪与清晨的阳光交织出灿烂的银光闪烁夺目。
“烟儿”从冰红花耸立的甬道中折出一人,身穿大红的衣服,中间一排金色扣孑。他管自己穿的衣服叫衬衣。据他说,那是来自遥远的国度。那里存在着很多奇异的事物。在每天空闲的时候,他会跟唐会的小子们讲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像是天书般离奇,所以在他身边永远住聚集着一群小子。他正是风长老了大弟子玉树。“这小子来历不明,你怎么跟他纠缠不清。”玉树有些气恼的说。蓝色的眼睛看着陈独吐露着鄙视。陈独心中一股火气瞬间升腾到脸上,感觉脸红的似血一般。玉树和唐三王都是寒烟的追求者。不然,昨天唐三王也不会挑战陈独。那小子发现陈独和寒烟关系非同一般,竟然下死手致陈独于死地。陈独惊吓中火方功自然发动,一掌之下将其击成重伤。
倔强的一扭脖子。他的性格如此。别人对他和颜悦色,他以真心相对,恶意相向他亦冷眼相对。“莫要张狂,小子呆会儿有你好看的。”玉树恨道,“就你那点儿本事,还想入蛮荒学院。到时候火长老定会废你偷学的功法。”
唐寒烟见玉树怒意相向,略一思索便知他意,道:师兄这样对小独,寒烟心中也不快乐,有句话叫爱屋及乌,设且小独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玉树听唐寒嫣这样说,心中微愣:“从未听你提及,烟儿?”
唐寒烟展颜笑道:“师兄,待以后告诉你,我们一起去议事厅吧,恐诸位长老已在等侯了。”说着双手牵往陈独和玉树,“也许你俩还能式为好兄弟呢!”
当三人走进议事厅大门时,屋内人声嘈杂,已是二三十人在内,俱是唐会的长老堂主在议论昨日比武之事。
坐在大厅左列上首的是唐寒烟的师父银薇。她脸上蒙着一方白色的面纱,却从那晶莹的眼睛及秀眉之间者出是千美丽的女子,身上也是一身白色的纱裙,一头黑色的长发垂及腰间,宛若生姿。一个年纪轻轻似天仙的女子竟是唐会大长老,教人实不相信!
第二把交椅上坐着火长老丰田信义,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长得慈眉善目,笑呵呵的模样让人心生亲近。据传他是太阳岛的传人,一身火云功不知烧了多少人的性命,“火云魔”是蛮荒大陆上恶梦的开始。
下首坐着的是玉树的师父捷克逊,是风系的长老,也如玉树一般蓝色的眼睛,白色的短发,是唐会最神秘的长老,今日竟难得一见。
右列首座正是唐管家,长长的脸狭,鹰钩鼻子,狠毒的眼神,让人望而却步。他见陈独走进大厅,腾的从椅子上站起,叫:“小畜生,还不来跪下!”
陈独自六岁从家逃离,跌荡流浪受人期凌,最忌人骂他。恨恨的看着唐管家,道:“老匹儿,小子为什么要跪?”
听他回话冲撞,唐管家气极而笑,心中恨不得将陈独大卸八块。他不是四系长老,无权习练《四象经》,所以给唐三王教习的功夫博杂不精。今见陈独不知谁人教的火云功,妒心大起,冲丰田信义狞笑道:“火长老?小儿当年欲拜你四人为师,却说什么没有四元素灵根,这小子可是跟你学的火云神功?可拜价为师?”
丰田信义冷哼一声,缓缓站起环顾四周,待厅内众人无人说话都望着他时,道:“唐无极,你说话要三思而行,水火土三院九年无弟子,寒烟这丫头身是水火两根,我与银长老都传她功法,想争她为入室弟子,可这些年寒烟水灵根愈发强大,火根将熄,老夫我很失望!此:三年我都在进军火云功第二层,从未收徒,未传任何人功法,芝天可鉴!”
唐无极听他如此说法,微微一怔却不相信,眼珠一转,桀笑一声:“那这小子从何学来火云功?也好,既不是你传他功法,必是他偷学而成,废了他,以免唐会武功外传。”言语间他已动手,抬手间一道如针细的黑气从拇指按出,正是他的看家本领黑星指。
厅内众人都在认真听两人相辩,连陈独也是竖着耳朵在听,不防唐无极携恨出手,瞬间指气已然入体,正中胸口,阵独啊的一声扑倒在地。
“放肆!”角落里传来一声怒喝,却是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此人如若不看还好,猛然一瞧让人极度难受。他满脸沟沟壑壑,胡子垂到胸前,却是一个光头,头顶依希能看出九个金色戒疤,这些次要,偏偏浑身上下都与所穿灰袍一色,连眼睛也不例外,宛如土人,竟看不出多大年纪。这人正是唐会四长老之土长老金日空。据传己有一百零七岁。
他信步而出,众人只觉眼前恍若泥沙扑鼻,禁不住咳嗽连连。他走到陈独身边蹲下,用手摸了摸陈独的印堂穴,自语道:“果然练过火云功。”起身面朝丰田信义,微笑道:“老弟,他也别瞒我们了,此子火云功已有小成,近入一层。恭喜老弟得一火灵体。”
丰田信义面露疑色步上前去,挥手一片黄色火光呈现抚过陈独浑身上下,却又不伤一分,显示他对火云功的控制妙至颠厘。“咦?!”丰田信义大惊,“啊,阿!”
唐寒烟已经蹲身抱起陈独上身,看着丰田倍义急问:“二师父,小独他怎么样了?”
“哈哈哈,老天,老天哪!”丰田信义昂头大笑,道:“我唐会大喜呀!”
银薇也从不见他如此激动,纤手微抬,如雾如雨漫过陈独无声无息的身体。片刻,她掩口惊呼:“四灵宝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