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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宴会

离开平坦的盘蛇道进入山林之后道路就开始不便行走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半人高的杂草,杂乱的枝丫成了三人最大的拦路虎。三人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哈特看了看缓缓跟在后面的霍克,抬头看了看穿透阴影的阳光方向摇了摇头。

“怎么了?”善于观察的霍克看着哈特问道。然而哈特只是看了霍克一眼,并不开口。

“你不说话,谁知道你怎么了。”霍克真的是没了脾气,对哈特这种惜字如命的性格真是难以招架。

“哈特的意思是,我们这样的速度太慢了,按照这个速度前进的话,我们可能只有在山林里过夜了。”托尔在前方一边清理道路,一边回头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在山林里过夜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在夜晚的森林里呆过,会不会有传说中的恶魔来袭击我们。”霍克听到托尔的解释不但不烦躁,还显得一副很兴奋的样子,着实让托尔有些难以理解。这难道就是久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发现自由的大门,不管这门是通向何方,都会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吗?。

托尔希望真的到了晚上霍克依旧能够这么精力旺盛,正好拿来守夜。“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能够不再这片林子里是最好的。”托尔用手捂着额头说道。

霍克虽然不明白明明这么激动的事情,为什么不好?但是之前说过什么事情都听托尔的也没有反对。

哈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只是盯着霍克肉嘟嘟的身材不说话。

霍克发现哈特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好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是看不起我吗?怀疑我会拖队伍的后腿?”

哈特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克,明亮的眼神好像明确的告诉霍克,他的想法很对,没有错!霍克轻哼一声,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想用事实狠狠地打哈特的脸。

只见闭上眼睛的霍克,嘴巴不停的念动着古怪的音节,双脚叉开,一只手向前伸出,五指张开,保持一个奇怪的姿势。片刻之后,睁开双眼,精光一闪,从嘴里吐出“轻盈”两个清晰的字符。话语刚落,只见一阵微风袭来,迅速缠绕在霍克的身上。然后霍克双脚并拢,轻轻一跃就出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

“看见没有,还敢瞧不起本霍克大王。”霍克高傲的抬起头,想看看被打脸的哈特是不是还能继续装高冷,是不是已经被自己的本领给吓到上蹿下跳了。然而霍克的想象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哈特只是眉头微动,淡淡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背着自己的鹰角弓向前走去,谁也不知道,到底哈特到底是感到惊讶,还只是刚好眉毛有点发痒。

“咦,这难道是魔法吗,霍克你什么时候学会魔法的?”到时一旁的托尔感到十分惊讶,看着被微风包围着的霍克,虽然不明白霍克念咒语时的动作为什么那么别扭,但还是感到很羡慕,毕竟谁还没有一个魔法梦呢。

“哈哈哈,当然了,我霍克·格莱姆尼,在上周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伟大的魔法师·····学徒。”虽然刚才哈特的反应,让霍克有点尴尬,但总算是有人挠到了霍克的痒处。尴尬的气氛立刻一扫而空,一脸得意。“还有更厉害的呢,看好了!“说完又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咒语,向前伸出的双手间,一股气流缓缓汇聚,直到霍克额头微微冒汗才说道:“风刃!”,只见团状气流瞬间变薄,形成一轮青色月牙,顺着霍克手掌方向激射而出。一路切断阻挡前进方向的杂草枝丫,最终射入一颗粗壮的树干中。

托尔走近树干处,发现大概留下一道,一指宽,半尺深的光滑切口,托尔接着用手中的剑用力的刺了一下,试探这棵课树的硬度,树的硬度很强,以自己接近见习剑士顶峰 100公斤力量也只能入木三寸。“魔法真是厉害啊!威力居然这么大,要是准备的时间再短一点就好。”

“那当然了,我现在只是魔法师学徒,等我到了初级吟唱的时间就会缩短很多,而且还会多出很多不同种类的魔法,传说到了魔导师还能瞬发魔法呢······”霍克兴奋的给托尔和哈特普及者自己那一点微薄的魔法知识。

一旁的托尔听着精精有味,幻想着自己也能使用魔法那该多好,哈特还是像木头桩子一样在一旁当一个隐形人。直到霍克将自己的魔法储备都倾泻一空才停了下来,一副尤意未尽的样子。

“你是说,有一种石头能够测试一个人能不能使用魔法?”托尔听完两眼放光,想象着自己右手一刀看向敌人,然后左手发出火球将敌人打得一脸懵逼。

“那叫做魔力水晶球,能够测试一个人的魔力值和元素亲和力的,魔力值越高修炼的就越快,和什么元素亲和力越高,也就使用什么魔法更容易。”好为人师的霍克孜孜不倦的讲解道。

“刚好,我这里就有一个魔力水晶球,这可是我老师送我的入门礼物。”霍克献宝一样从精致小包里掏出一个有着两个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球内闪烁着两颗彗星一样的不规则元素体拖着七彩的尾巴绕着球心转动,将水晶球染得五彩斑斓。

光彩夺目的魔力水晶,闪花了托尔的眼,连一旁头哈特也被吸引过来,久久不能转移视线。

托尔咽了一口口水,盯着水晶球说道:“能让我测试一下魔法天赋吗?”

“现在不行,虽然我测试的材料都有,但是必须得有一个安静不能被打扰的环境。现在这个地方,根本不满足条件。”霍克观察了一下四周,一口否决道。

虽然托尔托尔现在就想测试一下自己,但是也明白霍克说的对,魔法是精密且神圣的,此刻自己正在赶路,确实不适合进行和魔法相关联的仪式。

“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吧,早去早回。”托尔想着赶紧去洞穴晃悠一圈,然后回到村子里让霍克给自己测试魔法天赋。

说完托尔就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哈特也背起弓弦像影子一样紧随其后,霍克则像一个漂浮的肉球,一蹦一蹦的跟在后面。

······

盘蛇村,夜幕刚刚降临,村中央的广场就燃起了巨大的篝火,把还在萌芽中的黑暗驱散殆尽,热烈的火焰将黄昏后黑沉沉的天空印成一片火海。人们围绕着火焰起舞,感谢火神给黑夜带来温暖,感谢大地之神给自己带来食物。祈求神明明天自己能够猎到足够多的猎物,秋季种的庄稼能够有好多收成。

“大哥,这里真好啊!烤肉好吃,果子酒也好喝。”一个超过两米高的光头大汉(莱特)坐在篝火旁,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背心。两臂浑圆,虎背熊腰,像一只狗熊一样趴在桌子边上。莱特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烤鹿腿,用手擦了擦嘴上的油渍,再干完一碗酒,靠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幸福的长叹。

“是啊。”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件黑色武士服,一头茂密的长发向后梳起,搭在肩上,给人一种儒雅超然的感觉。“这里的人们的内心都像璞玉一样未经雕琢,没有受到世间的污染,不像城堡里的污秽。”莱恩微微晃了晃手上的酒杯,递到嘴边,小酌一口,细细品味。

时间飞逝,黑夜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这场宴会却一点不见颓势。人们好像永远都是跟黑暗做斗争,夜越浓,人们越兴奋。

正当人们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与欲望时,广场上却突然传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巨响,像是金属猛烈撞击的闷响。

人群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打断自己狂欢的罪魁祸首,宴会一下变得乱糟糟的。

“大哥,为什么打我啊?”坐在宴桌上的莱特,用油光光的手摸着自己油光光的脑袋,一脸疑惑的问着自己的大哥。

“你还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吗?”一旁的莱恩操着双手,神情冷冽的问道。

莱特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这时候要问自己来干什么,这不明摆着的吗?当然是看宴会,吃大餐啊,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来吃大······”莱特刚想回答明知故问的大哥。无头苍蝇一般的众人就看见,一个略显消瘦的儒雅中年男子一巴掌拍在一个超级壮汉的光头上,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巨响过后,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的宴会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

今天,村子里烤肉店的大师傅,老比尔十分的高兴。自从前几年进山打猎,被狗熊给拍了一巴掌,本以为自己已经完蛋了,没想到狗熊将自己拍晕了却摇摇屁股就走了。自己醒来时,已经完好的躺在床上。

朋友们来探望自己,老比尔发现朋友们的声音变得特别小,很难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开始还觉得是朋友怕吵着自己故意小声说话。后来才明白,自己是被狗熊一巴掌把耳朵扇坏了。但老比尔还是很满足了,毕竟耳朵差一点也比丢了性命好得多。

耳朵不好使的老比尔,不能再打猎了,就在村子里开了一个烤肉店。没想到自己烤肉的水平比打猎强多了,烤肉店的生意十分红火。老比尔凭借着烤肉不仅娶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老婆,今年老婆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老比尔觉得自己算是对得起祖宗了,至少自己的孩子的童年肯定会比自己过得要好。

昨天晚上,村长就到烤肉店找到老比尔一顿比划,最后搞清楚是有大城市里的贵客要来村子。让老比尔做好准备,晚上篝火晚会上的烤肉就让老比尔亲自负责。听消息灵通的老布鲁说,还是什么格什么母,大贵族家的人。老布鲁既紧张又激动,自己一辈子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村长的爷爷,一个没有世袭资格的男爵,什么时候见过大贵族。

担心客人不喜欢自己手艺,又想大贵族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老比尔一晚上没睡好觉,但第二天却精神抖擞的起来,有条不紊的准备自己各种材料。

到了黄昏,老比尔穿上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旧衬衣,梳好头发,带着东西,昂首踏步的向晚会方向走去。老比尔想着一定要给大人们留下一个好映象,说不定这就是改变自己,甚至整个家族命运的机会。

······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顺利,光头壮汉大人努力的将自己烤的肉往嘴里送,长相儒雅的大人也一副满意的表情。这让老比尔更加卖力的料理起烤肉,光头大人不需要老比尔切肉,直接拿起整个烤腿就开始大快朵颐。另一位大人就要讲究的多,需要将最好肉切好,再用干净的盘子装上。最后再用自己带来的银质刀叉切小再细细品味。

又一块烤肉出锅了,老比尔小心的将最好的一部分切下来放进盘子里给大人们端去。路上老比尔发现人们变得乱糟糟的,但也没太过理会。聚会嘛,什么情况都都有,自己要表现的镇定,要像见过世面的人。

老比尔稳步走到客人面前,看见儒雅大人轻轻的拍了拍光头大人的头,好像是在关心够不够吃。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只是其他人怎么都往自己这边看,还把眼睛瞪那么大。是我身上沾上了烤肉料?老比尔疑惑的扫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继续往前走去,老比尔刚刚站定,就看见儒雅的客人抬起手。老比尔一愣,鬼使神差的将手中的烤肉递到了贵客的手中,立刻转身离开,一气呵成,十分的丝滑。

紧张,耳朵又不好使的老比尔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别人都认为很了不起的事情,只想着赶紧离开,稀里糊涂的又回到烤肉的位置,中途只知道那位儒雅的大人张了张嘴,好像是在表扬自己肉烤的好。

拍完莱特脑袋的莱恩发觉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了,超出了这个平凡小村子的认知极限。看着众人都看着自己和弟弟,僵硬的手抬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刚好一盘烤肉递到自己眼前,莱恩无比自然的接过烤肉盘子,重新坐下,用小刀切下一块放进嘴里。僵硬的宴会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打破,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热烈,但至少重新运转起来。

莱恩解除了尴尬,发现正是这个烤肉味道很好的厨师替自己解了围。刚巧之前庄园里的一个厨师因为做菜味道不好,被老领主收拾一顿打发回家了。正想问问眼前这个厨师在事情结束后,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回庄园,老比尔却已经留下一个潇洒背影,悄然远去。这更让莱恩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荣辱不惊,镇定自若。

《纪元历·比尔传》“当时全村的人,都被莱恩大人惊的说不出话来,全靠我老比尔,冒着压力将那一盘烤肉端了出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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