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元宵佳节,他在湖畔边上卖画,忽见一少女,在向湖中放花灯。是夜,月明星稀。
灯火阑珊映着那姑娘的身影,像极了那句诗词: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元宵佳节金吾不禁,街边灯火嫣然,孩童提着花灯与家人一道。正值芳龄的姑娘与自己的心上人一道,在河边放花灯。这如胶如漆的模样,倒映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好奇的看着这姑娘,河畔放花灯的人皆是成双成对,唯她孤影孤身一人。
姑娘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温软。十指纤纤,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青丝随风舞动,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一条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
“公子,您这画怎么卖?”女子走到摊前,轻声询问道。
姑娘还在远处时,他还敢暗自偷望。等着姑娘至他面前来时,他却暗自红了耳根。
“那个一张画五十钱,画人物肖像的话,一两银子。”
许是看破了他的囧样,女子轻笑出声。
“那麻烦您为我做一张画,择日送至秦府,这钱先给您了。”
目送女子背影慢慢远去,他暗自笑道,自己痴心妄想。
那日他将画送至秦府,在秦府大门前遇见了那姑娘。姑娘还是那副样子,眉眼之中透着温柔。
此后不久,他便前往京城求学。这一路上,同舍人都以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却时不时地将那张自己顺着送给秦姑娘的那张画卷,拿出来看。
后来他在太学之中求学时,一些朋友看见了那张画像。他们打趣到:“这姑娘是你心人吧,不然怎得,日日将那姑娘的画像放在身边。”
只有他知道,哪是什么心上人。不过就如同封侯拜爵一般是自己的一个理想而已。(星河烂漫,你是人间理想。)
此后数年,他一路在官场打拼。早已成了人精,早已知晓人情世故,也不再是那个满腔热血的少年郎。
那年,他随圣上一路南下微服私访。路至楚城,正逢城中大婚。圣上突发奇性,站在客栈临窗的地方,看着这场婚事。
“老兄打扰下,这婚事是谁的啊?”今上询问着临坐的人,这场婚事比长公主出嫁时都景象还要盛大许多。
“您这几位是外地人吧?今日太守婚宴,娶得是那楚郡富商秦家独女。这婚事自然是浩大,秦家把那大半财富都当做嫁妆了。”
“这既是秦家独女?为何不是入赘女婿而是嫁女?”
“这您就有所不知,那秦家嫁女与太守入赘没什么区别。”
“此言为何?”
“太守等着秦家女等了数年,那秦家女曾说自己对一画师钟情。但太守痴心不改,最终娶得那秦家女。为娶得那秦家女,太守承诺,此后将有一子姓秦,继承,那秦家家业。”
“这又是怎样一番往事?”
“此等事便不是我们所能知晓得了。”
他看着喜气洋洋的婚礼,新郎骑着马从客栈下经过,那眉角的喜悦已然掩饰不住。
终是无缘,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勇敢一点,或许他们两个有一点可能,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他寻得高官俸禄,她觅得心上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