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北氓,不,是她还没离开北氓,她还是北氓的小公主,秀殊坐在银罗树下轻摇罗扇,美得像一幅画。
其其格走啊走,走到了莲池,那里空无一人,却弥漫着香气,丝丝缕缕萦绕鼻尖,其其格想起来了,是他,那日他在莲池给她披上的风氅,正是这个味道,是南朝人的香料。
莲池里浓雾散去,影影绰绰映出一个人影,他修长的身姿越来越清晰,其其格走近,香气越来越浓郁。
其其格睁开眼,尚且朦胧的双眼让霍惊鸿忍不住靠近。
其其格被霍惊鸿笼罩着,两个人的鼻尖相距不过数寸,其其格眨了眨眼,以为还在梦里。
被她这样迷离无辜的眼神看着,霍惊鸿心头更是烦躁,乱了方寸的祁王眸色深沉如水,他忽然不想再做戏,大掌扣住其其格的脑袋,撷住其其格的唇。
其其格睁大了眼睛,他没有闭眼,瞳孔幽深,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能看见根根分明的睫毛,这哪里是梦,他怎敢这样…其其格抬起僵硬的手,扯着他的袍袖,推着他的胸膛,奈何男人一只手就捉住她的手腕,专心致志地亲吻着。
她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霍惊鸿放开了桎梏她的手,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更好地贴合自己。
方才霍惊鸿不知喝了多少酒,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也不曾醉过,如今,他好像醉了,不愿放开她,绵长的吻让其其格喘不过气来,她轻推霍惊鸿的胸口,霍惊鸿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一粒石子破空而来,砸在凉亭的柱子上,霍惊鸿警觉地抱着其其格转身,一看却是陆煜,霍惊鸿放开其其格,
“有人过来了,你们稍停片刻再回,”霍惊鸿看着她纯黑色眼睛,
“不要怕,一切有我。”
其其格呆呆地点了点头,她的唇尚且红肿,水泽潋滟,十分诱人,霍惊鸿别开眼,他伸手摸索着腰间,又摸胸口,笑着向其其格说,
“今日不太好,身上连个像样的东西也没有,也罢,日后会有的,我先走了。”
其其格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今日,算是诉情了吗?
小公主低下头无声地笑起来,再抬头时陆煜已经来到凉亭,其其格坐下,看着不远处的千鲤池,夜色下的千鲤池像张着口的妖怪,其其格却觉得分外可爱。
将将坐下,就见皇后的仪仗走过,其后便是妃嫔的仪驾。
宫道上再次安静下来时,其其格回到昭阳宫,菀娘早早备好了沐浴兰汤,其其格坐在浴桶里,菀娘将玉兰花汁兑进浴桶里。
门外,陆煜紧紧抿着唇,他有些喘不上气,在祁王来到凉亭之后,在看到她红肿的唇的时候,
陆煜,你疯了…大侍丞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清明。
“菀娘,要是一个男人亲了一个女人,那这个男人是不是喜欢她啊?”其其格问菀娘。
“当然了,要不然,就是耍流氓!”菀娘头也不抬,其其格忍不住嘴角上扬,菀娘疑惑道,
“太后,您问这个做什么?”
其其格忙收了笑,唯恐菀娘瞧出蛛丝马迹,
“唔…是我看的话本,里边有这样的。”菀娘放下心来,继续手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