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全是精怪,白小菜在这里降生。
白小菜是只狐狸。
不对,是狐仙。
为什么别人是狐狸精它是狐仙?白小菜自封的!
山里精怪无数,狐狸精一组以美貌机智在山中混的最开,白小菜更甚,是族中最聪明好看的那一个。
它也以自己的美貌与智慧而傲视群狐,让所有人都称自己为狐仙。
最遗憾和痛恨的便是,它降生之时被亲生老母冠以白小菜之名!终生不得改弃。气!
何为白菜呢?
这个说来话长。
白小菜的家在半山腰上的一眼冰泉旁,瀑布水帘之中。
那是一个安全隐蔽舒适又特别宽敞的洞穴,是白小菜的奶奶许多年前从猴王那里用一个桃核儿换来的。
后来猴王带着小崽子们去对面的山种了一山头的桃儿。
而白小菜的老爹和老娘在洞穴里住了许多年,好好儿的一个洞穴变成了马蜂窝,大大小小的洞穴挖了不计其数。
有一天,挖到了隔壁山去,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生白小菜那年,白小菜的老爹老娘吵了架,菜它娘在洞穴之中迷路了,等记性极差的菜它爹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个老婆,找到它们的时候,白小菜已经啃了十年的白菜。
那天菜它爹也问了同样一句话:白菜?啥玩意儿?
菜它娘指了指自己身后,那里有一潭水在烟雾灵气缠绕之中,水边长满了白色的……菜?
白玉般的叶层层包裹着,上头有点儿绿。
菜它爹啃了两口,别说,居然很是可口!
这就是白菜,也是白小菜吃了整整十年的东西。
每天在洞穴里跑来跑去,但娘从不让它跑远了,因为好像遗传到了它娘的路痴属性,活动范围都在它娘的视线范围之内。
饿了就跑水边啃两口白菜,渴了就喝两口潭水。
啃白菜已经刻入白小菜的狐生,称为无法戒掉的习惯。
哪怕蝴蝶精的花蜜很甜,对面毛猴送来的桃子也很脆,白小菜走到哪儿都抱着白菜啃。
再后来白小菜有了很多跟班替它扛白菜。
谁让狐狸精一族都是颜狗呢?
山中的时间就在啃白菜中度过了,白小菜终于一百岁到了要开智的年龄。
满百岁之后就能选择伴侣生小狐狸了!
想想……
白小菜觉得索然无味,还不如啃两口白菜。
狐狸精一族,百岁为槛,开智择偶,繁衍后代。
同年的狐狸精们都盯上了白小菜,更有许多狐狸精并不选择自己的性别只为了等白小菜的百寿礼,等白小菜选择了自己的性别之后再选。
百寿礼这天,白小菜去洞里挑了一颗看起来十分鲜嫩可口的白菜,在大家的瞩目之下一口一口啃完。
扫视一周,白小菜微微叹气。
它其实也想找个伴侣,但是根本没有比自己更好看更聪明的狐狸精了。
大概这就是狐生孤独吧。
而且,白小菜是唯一一只吃素的狐狸精!
它也想吃肉,那该死的兔兔该死的鱼鱼该死的鸡鸡……嗯?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算了,不重要,这些好吃的肉肉皆与白小菜无缘。
一吃肉就吐,只有啃两口白菜才能让白小菜的内心平静下来。
深呼吸,默念:
白菜大法好!
大!白!菜!
真!好!吃!
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未开智前居然有「原来这世上除了白菜还有别的东西可以吃?」如此愚蠢的想法,白小菜就决定…
今晚少吃一棵白菜!
狐狸精一族因为白小菜单身的狐太多了,严重影响了狐狸精一族的种族繁衍,各个家长全部跑到菜它爹菜它娘那里去苦苦哀求。
狐狸精生个崽并不容易,基本上狐的一生最多只能生两次崽。
大家都只盼着白小菜能早日脱单,这样才能解决其他数百上千只狐狸精的终身大事!
白小菜啃着白菜,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一个个还没自己好看,如此拉低后代基因水准的事情,祸害后代子孙,万万不可行。
这一日,平平无奇。
白小菜普普通通的拔了一颗白菜,坐在洞门口瀑布旁普普通通地啃。
忽然一道天雷劈在对面的猴山,上方有些阴沉的天就此裂开来…
emmmm…
没错就是裂开!
隔着老远白小菜都听得见那群毛猴叽叽喳喳吵闹得不行,果然,这深山里最聒噪的还属猴子精。
有些小聪明,但是咋咋呼呼的猴子实在惹人厌,起码白小菜不喜欢,怎么比得上它们聪慧又高雅的狐仙一族,但毛猴们种的桃子该是还是得吃。
不过那桃子,大约也是被毛猴影响了,表皮上有一层毛扎嘴的很,吃之前得蹭好久才能蹭掉。
思维拉回来,这时那猴山上的巨大裂缝,正伴随着风刃旋涡,将周遭的天地搅得不得安生。
生灵皆惶恐,白小菜淡定的坐观石上,有些自得地啃着白菜,嘴里一边嘟囔:这似嘛呀?
黑不见底的裂缝中,突然出现一个光点,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其光芒之胜都将太阳的光辉掩盖,格外的刺眼。
白小菜赶紧闭眼,手里的白菜微微一松又紧紧抱住,缩成一团,哪怕紧闭着双眼那刺眼的光芒仿佛要穿透眼皮直透心底。
晚一瞬,兴许眼球就要被灼伤。
空气有一瞬间的死寂,耳边只有巨大的风声呼啸。
白小菜暗暗想着,离得这么远便觉得要被风给卷走了,也不知道那猴山如何,桃树是不是都被连根拔起了?
若是如此倒是可惜,还有个把月就能好好吃上一段时间的桃,如今怕是全毁了。
“啊!我看不见了!”
惊慌的惨叫声打破了这一片风声簌簌。
“啊!我也看不见了!”这一声在白小菜耳边炸开来,是菜它娘发出来的。
白小菜一愣,随后皱眉叹气。
真是麻烦死了。
闭着眼蹭到它娘身边,背光慢慢睁开瞧了瞧。
“没瞎!没瞎!”
“啊啊啊,可我看不见了!”
“没事的!”
别叫了啊!
狐狸叫,母狐狸叫,母狐狸尖叫!
md……
强忍着把亲娘的嘴捂住的冲动,白小菜抚摸起亲娘的头。
娘啊,你没瞎,我快要聋了。
果然,菜它娘安静下来了,乖乖的蹭着白小菜的爪子,这招百试不爽。
机智得一批啊你,白小菜。
菜它娘:摸摸。
白小菜:GUN!
…
光芒渐弱,白小菜一只手摸着它娘的头,一只手扯下一片白菜叶塞进嘴里。
咔哧咔哧。
嗝~
今天吃饱了。
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白小菜下意识朝那已经淡去的光芒的裂缝瞧去。
一眼万年。
“菜,你干啥呢?”菜它爹问。
“我在想我是公的还是母的。”白小菜答。
“那你想好了没?”
“马上想好了。爹,那个是什么种族?”
“等等,我问问我爹。”菜它爹问菜它爷:“爹,那是啥玩意儿?”
菜它爷:“不长毛的猴儿。”
菜它爹:“菜,那是不毛猴。”
不毛猴?以后对那山上的群毛猴好一点吧,指不定是它的远房亲戚呢?
白小菜:“它是公的母的?”也喜欢吃桃儿吗?
“公的…吧……”?
“我知道了。”
“菜,这是什么东西。”
“爹,这是白菜。”
“白菜?啥玩意儿?”
“别问了,我是你爹。”
“我才是你爹!”
“……”不是又记性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