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小女孩默娘,大约一炷香工夫,杨戬和哮天犬就来到了一个小渔村里。
这小渔村看起来也不是很富裕,正值中午,天气十分炎热,村子里大多都是穿着麻布衣裳的女人,都在做一些晒鱼网之类的活计,男人大多数出海打渔,只有少数几个与默娘差不多大的少年在追逐打闹着。
“默娘,又去海滩边了?”
“默娘,我看今天没什么风浪,不会出事吧?”
“默娘,这几年可靠你了!”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会礼貌的打招呼,似乎小默娘虽然年龄不大,却很受人尊敬!默娘也一一回应,人们虽然看着气度不凡、身穿道袍的杨戬有些疑惑,但是默娘带回来的人也不便多问,就这样,杨戬跟着默娘来到了自己家。
…………
林愿是一个面色微黑,中等身高的老人,他曾经追随商汤灭夏,担任一个小小的中层军官,后来年老体衰,就带着妻子儿女回到了家乡,每天带着儿子们以捕鱼为生,养活一家老小。
因为林愿做过军官,目光高远,回到家乡后又曾经率领着村子里的后生打退过海盗的劫掠,因此村民们隐隐以林愿为首,林愿在村子里德高望重,深受尊敬。
林愿已经上了年纪,近几年身体虽然还算硬朗,却也受不得海风的侵蚀,在几个儿子的劝说下,林愿也不再出海打渔了,每天在家休息,含糖弄孙,也很高兴。
林愿这一生中,追随商汤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几个儿子不能说出类拔萃,但是也都能凭着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老小,更对他极为孝顺。但是最令他骄傲的却是十几年前妻子怀胎三年所生的一个小女儿。
这小女儿生来便有神异,出生之日漫天红光,万花齐放。在娘胎中便带着一对金镯子,裹着一块红绫,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出生神异这也算了,但已经半岁有余,却仍是一言不发,弄得林愿无可奈何,妻子问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林愿气急败坏的说:“既然半岁了还一声不发,那就叫她默娘吧!”
后来,林愿与村里人出门打渔,海上风暴骤起,眼看着船便要被掀翻,林愿与村人都要葬身大海,家中的林默娘嚎啕大哭,海上立刻便风平浪静!林愿从妻子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才意识到:自己这孩子恐怕真的不是凡人!
果不其然,林默娘长到十岁,便能观测天象,何时刮风,何时下雨都一清二楚。村人照着她说的试验了几次,果然灵验。
因为地处沿海,经常有小妖袭击村庄,林愿便带着乡亲们打妖怪,因为大妖都在深海之中,来得不过是一两个引气入体,炼气化神的小妖怪,乡亲们倒也可以抵挡,某次林默娘手中的金镯子大显神威,一招便将两只小妖困住,更能体现出林默娘的不凡。
加上林愿德高望重,村人们何时出海打渔都听从林默娘的吩咐!果然年年都会大丰收!
这天,老伴和几个儿媳妇也在房中织布,林愿正在院中大树下喝茶,忽见不久前出门的女儿居然拉着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回到家中,身后还跟着一条凶神恶煞的猛犬,他连忙站起身。
“默娘,这位是?”林愿打量了下杨戬问道。
林默娘回道:“阿爹,这是杨戬哥哥,我刚才出门看见两个小妖怪想打劫杨戬哥哥,于是就将他救下来了。他向我打听西海之滨在哪里,我不知道,所以就将他带回来啦!”
杨戬也连忙拜见林愿:“在下杨戬,见过伯父!”
林愿这才明白了事情经过,连忙请杨戬坐下,默娘则蹦蹦跳跳的去看母亲和姐姐嫂子们织布去了。
“西海之滨!”林愿沉吟一声“贤侄可是找对人了,西海之滨打渔时我倒是无意之间去过一次。传说那可是龙王水晶宫的所在啊!”
“但是,杨贤侄!这西海之滨可是在西海深处啊!那地方凶兽遍布,可是不好去啊!”林愿担忧道:“我看杨贤侄虽然身强体健,恐怕也不是对手啊!”
林愿是有大见识之人,当然不会听信林默娘的片面之词,就认为杨戬是连引气入体之境的小妖都打不过的“菜鸡”。
“不瞒林叔父,杨戬乃是元始圣人座下玉鼎真人的弟子,因为有要紧事情要前往西海龙宫找西海龙王。”杨戬三言两语间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林愿才点点头。
虽然没听说过玉鼎真人,但是元始天尊的大名可是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都如雷贯耳的圣人,能被元始天尊收为弟子的显然也不是无能之辈。
“好吧!”林愿点点头:“按理说,老朽应该立刻带你去西海之滨,但是这几年来老朽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恐怕是去不得了。但是我二儿子也随老朽去过,识的道路,可是他出海打渔去了,贤侄可否在我家中等候一天,待他晚上回来了,第二天再带着你前往西海之滨如何?”
杨戬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好算找到了知道东海之滨在哪里的人,也只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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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林二哥!这条大鱼得有上百斤吧!老实说,是不是默娘教了你什么抓鱼的窍门?否则你怎么每次抓的鱼都比我们的大?”一个汉子坐在渔船上,嬉笑道。
林愿的二儿子也是黑脸微微泛红,被海风吹得有些皱的皮肤渗出了些汗珠,笑道:“哪有什么窍门?要是有这种窍门就不用过得紧巴巴的了,看运气吧!”
那汉子还要在调笑几句,忽地面色一变,远方,一朵黑云飘来,天上坠下黄豆大的雨点,天地间狂风骤起,海浪是越翻越大!小渔船在海上飘摇着,几乎要翻倒!
“怎么回事?默娘不是说今天凤平浪静吗?”那汉子大叫道。
“快!快,把帆降下来!快返航!”太阳已经被完全遮住了,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昏暗,只能看见些许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