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笙装作和其他人一样，议论着楼上的大火。
“哎呀，我的宝贝孙子啊！”
人群中一个大妈哭喊一声，坐在地上，眼睛流着泪，死死盯着楼房五楼的窗户。
“谁救救我的孙子啊！”
大妈不时拍打着地面，叫喊上一两声。
消防车还没有到，火势很迅猛，很快就会烧到五楼，情况很是危急。
牧云笙还是决定上去救人，速度很快，到了三楼之后，牧云笙回了自己的房间，用水将衣服全部打湿，用打湿的布捂住口鼻，然后径直来到起火点的四楼。
可是浓烟已经上升到了五楼，楼道中变得一片漆黑，牧云笙数着台阶，匍匐向上，到了五楼，衣服已经干了好几处地方。
防盗门开着，浓烟已经顺势灌进了五楼住户的家中，依旧一片漆黑。
独户的房子和出租房的构造很不一样，牧云笙只好摸着墙慢慢摸索前进，很快来到了一间门还关着的房间。
他用袖子套住手，快速打开了房间的门，万幸的是，房间中几乎没有烟，凭着月光，牧云笙找到了躺在床上的小孩，估摸有三岁。
可正当牧云笙打算抱着孩子原路返回的时候，火势却烧到了五楼的楼道，他没有办法，只好又回到了孩子的房间，关上门。
他快速将孩子的床单撕成条，将孩子绑在自己的胸前，打开窗子往下看，整栋楼的这一侧都有空调外机，可以充当很好的跳板。
楼下的其他住户都抬头看着火势不断蔓延，尽管消防队员企图将他们撤离，可大伙依旧靠着隔离带看着火势。
只听得“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火浪冲开，大火夹杂着大股黑色的浓烟开始往里肆无忌惮地灌进来。
不能再等了！
牧云笙心中暗忖。然后当机立断，站上了窗台。
底下的住户纷纷大叫起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牧云笙，孩子的奶奶更是惊呼起来，好像说着——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可牧云笙根本不理会。
看好下行的路线，牧云笙跳到了四楼的一台空调外机上，有些摇晃，然后又迅速跳到三楼，二楼，一楼，最后安全落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落地后解开床单，将孩子递给医护人员，正欲离开，左脸挨了一记耳光。
“谁让你带着我孙子跳的，没看见消防来了？”
“阿姨，是你哭喊着让救的吧。”
“可我让你带着他跳楼了吗？再说你一个臭保安，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大妈说完，顺势又要给一耳光，被人拦住了。
“大妈，我看不下去了，别人好心帮你把孙子救出来，你还要出手打人，太过分了吧，再说孩子不是没有事吗？”
“你又是谁，和你有关系吗？看你的穷酸样子，和他一样！”
“真是不可理喻！泼妇啊！”
说话的男子，尽管很生气，但是说话还是文邹邹的，骂人都不痛不痒的。
“你不准走啊，如果我孙子有什么事情，你要赔我们！”
大妈指着牧云笙的鼻子，大声叫喊着。
牧云笙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有些后悔上楼救人了，但是也不怒不恼，反而笑笑，真的就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消防员很快就控制了火势，并开始检查起火原因。
孩子没有去医院，护士在救护车上检查输氧，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报告队长，起火原因找到了，应该是四楼晾在外面的衣服引起的，天气干燥，遇到了明火，很快就烧起来了，四楼没人，所以火势没有第一时间控制。”
“哼！原来是四楼那户，我早就说过了，没个男人在家，也不知道那女的是干什么的，不三不四的。”
说话的是那个大妈，离消防员比较近，马上就嫌弃地骂上了四楼的住户。
“明火来源是什么？”
“队长，应该是烟蒂。还不能确定是来自哪里。”
另一位消防战士手上捏着一截烧焦的烟蒂。
“五楼和六楼的住户在不在？”
消防队长拿着烟蒂，转身询问站在警戒带另一侧的住户。
所有人都后撤了一步，包括那位大妈，只是之前的那个文邹邹的男子适时把她推了一把，说话也硬气起来。
“大妈，你不就是五楼正对着的那户吗？”
“是啊，刚才那位兄弟好像就是在正对的五楼下来的。”
知道情况的住户见男子先说话，也都开始说了起来。
“那六楼呢？”
“六楼前天刚刚搬走，说是买了新房，这房子要卖掉！”
人群中又一个声音适时响起，一瞬间，矛头直指大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