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萤火之森,出口是玄门宗的反方向,叶清此刻还不知道玄门宗的惨事,只是轻微叹了一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是什么?”
叶清循着秦甜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只鳄鸟,体型庞大,比叶清还要高出一个个头,身上布满鳞甲,连翅膀都长满鳞片,双爪坚硬似铁,能生生挠断一根三尺宽的大树。
此刻它正在追着一只体型巨大野猪,在草丛中极速窜动,尽管那只野猪也有所进化,长着一对可怕的獠牙,现在却是惊慌地逃命。
“那是鳄鸟,不会飞,却奔跑极快。”
“我们还是离远一点吧,这种鸟极具攻击性,防御力也极高,我们现在打不过。”
叶清正要拉着秦甜从一旁绕道而行,可是一转眼,秦甜身影早已消失。
“喂,你要干嘛!”
“当然是把它抓来骑啊,你看它那大长腿,比我们走得快多了。”
秦甜身影已消失在树后,留下一阵摇曳的树叶。
“这……”
叶清不放心,无奈地跟着追了上去。
“她怎么跑得那么快?”叶清心里一阵大惊,秦甜像是风一般,轻踏草木,迅速拂过一片片丛林。
叶清偶有所感,闭上眼,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海浪滔天。
他化身一只鹏鸟,巨翅横空,遮天蔽日,傲游其中,双翅一震,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畅游星辰间,穿梭岁月中。
睁开眼,叶清眼中有惊涛骇浪闪过,其腿似有大鹏长啸,踏草木,踩虚空,顺力而行,留下一片残影。
轰,鳄鸟抓碎了前方一块岩石,双翅一挥,射出几块鳞片,射入野猪身体,野猪鲜血四溅,应声而倒。
突然,它抬起头,头颅低仰,眼中暴戾之色尽显,周身鳞片发光,双腿略微弯曲,极具侵略性地看着站在前面的那个人。
“小鸟,当我的坐骑吧!”来人正是秦甜,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对它说道。
回应她的,是它一脚踏碎了旁边的岩石,有些忌惮秦甜,却警告之意尽显。
“嗯?”
秦甜似乎有些不快,略微露出了一股气息。
只见鳄鸟神色惊恐,双腿发颤,忍不住跪在地上,头颅紧贴地面,俯首称臣。
“你这么厉害?”赶来的叶清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
“当然,不看看我娘亲什么血脉,压制它足矣。”
“走吧,带你坐鳄鸟。”
秦甜一步踏上鳄鸟的后背,它温顺地伏在地上,等待指令。
叶清走近才发现,这只鳄鸟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一步踏上,他索性躺了下来。
鳄鸟鳞片突然软化,变成了灰白色的羽毛,让叶清像躺在棉花上一般柔软。
“走吧,随便挑一个方向。”
秦甜也躺在了一旁,鳄鸟起身,像一座移动的小山,迈开腿,奔跑而行。
叶清望着不断闪过的景色,他像一只孤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漂泊,不知该往何处去。
不知不觉间,叶清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他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让他有些伤感。
静下心来,叶清的意识出现在识海中。
这里像是一片异世界,四迷雾重重,什么都看不清,像是有一道屏障隔着。菩提之种悬在上方。
叶清看着脚下的这座小岛,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种菩提!
他尝试着与菩提之种沟通,菩提之种收敛光芒,安静地悬浮在他的手心。
“这座小岛看似封闭,却比外界好似多一种神秘的气息,除了能在此悟道,不如试着种点东西!”
叶清觉得,既然菩提种能出现在识海中,应该与识海具有共同的气质,类似于同处一片时空。
只是,当他弯下腰,准备挖一个小坑的时候,却发现无从下手,他的手指经过强化,但是连一层泥土也刨不开。
“难道我不是意识在这里?”
叶清挥了一拳,打在地上,手上竟然留着血。
“没听说过意识也会流血,罢了,现在也没有办法,日后再看吧。”
叶清手一松,菩提子重新漂浮在上空,发出淡金色光芒,笼罩这座小岛。
“五行,我徒有五行的感悟,却不知使用的法门和技巧,唉,头疼。”
收起了手中的五种能量,叶清又伸出另一只手。
左手一片漆黑,右手一片明亮,继续演化,左手似有暴雨倾泻,右手狂风大作。
“这世间万物,好似都有对应,生灵分雌雄,世界分天地,两者有所区别,却也不可或缺,互相弥补,才能延续繁荣。
阴阳,虽然看不见,其力量确是存在,对立而统一,若是融汇贯通,阴阳兼济,刚柔并备,必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再一次,叶清心中浮现出逍遥游,里面并未有一招一式明确的传承,只是留下其本质的奥义,像是另一种大道,而如何感悟,如何运用,得凭自己。
所以,叶清此刻虽然有些战力,但也仅仅是利用速度与力量,还未系统地学习过任何理论或是功法。
“怎么有一种徒有许多“宝物”,却打不开的感觉。”
叶清叹了口气,退出了识海,仅凭他自己摸索,估计什么也不能学会。
“看来还是得寻一宗派修行!”
叶清睁眼,夕阳西下,古道西风,两道充满年轻气息,心中却有各种心事的身影,在一只不知去往何方的鳄鸟背上,略显沧桑。
……
夜晚,叶清睁开了眼,发现鳄鸟站在原地不动了,前方,有着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可以借着一点月色,看到山洞周围全是白骨……
“你醒了。”
秦甜坐在一旁,托着下巴,似乎在等着叶清。
“怎么回事!”
“唉,被自己蠢哭了,先前让它随便选一个方向,没想到,它竟然把我们带回了它的巢穴,真是一只可爱的小鸟!”秦甜摆摆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它是一只灵兽,肯定要去远离修者和人类的地方呗!”
“那现在咋办?”
“先歇息一晚,明天再让它往人多的边缘去。”
“我饿了,叶清!”秦甜的肚子已经在发泄不满了。
“我也是,可是,哪里有吃……”
突然,两人齐齐望向了前方,双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了。
鳄鸟一阵惊慌,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中还有泪花闪烁。
“你想多了小鸟,我们要吃的是你嘴里的野猪肉!”
“今晚就吃烧烤!”
叶清几个闪身,找来了一堆干柴,并搭了一个架子。
熊熊火焰燃起,一块肥硕的猪腿,在叶清的处理之下,外焦里嫩,金黄酥脆,剩下的,被鳄鸟在一旁狼吞虎咽掉了,生怕叶清他们又抢。
叶清从戒指中取出了众多调料,还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啊?”
“酒啊,好东西,多喝两口就适应了!”
“话说你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啊?”
“这你就不懂了,在外流浪,没有点调料和酒,怎么活得下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em,举杯邀明月,……”叶清本想豪言壮语,吟一吟天极大诗人的诗,可惜空有一腔豪情,却一首完整的也记不起来。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秦甜抹了抹嘴边的油,脸上红彤彤的。
叶清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嘿嘿”
不一会儿,酒足饭饱的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块大猪腿只吃了一半,烤出的焦香气息弥漫许久。
鳄鸟见两人睡着,眼中有凶恶之光闪过,但是却充满忌惮,不敢有所异动!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