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把苍灿放了下来,苍灿待在旨容八年,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清,山上小弟子也多,面前这人还真不认识。
“掌门派小徒明鹿在此等候多时,几位跟我来吧。”
来到河边,河边系了一只竹排,几人上了竹排,小弟子明鹿一篙又一篙地撑着驶向远处。
“怎么现在河水没有漩涡了。”
“姑娘走后,掌门开了后山石门,拿石门堵了河底噬洞,自然没有漩涡了。”
苍灿想,难怪往日没有发现后山山洞,原来是块大石头堵住了。
到了望湖台,苍灿在百媚生的掺扶下上来了。
“几位请在此处等候。”明鹿说完噔噔噔的跑出去了。
苍灿被放在木凳上,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是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此刻正瘫软在百媚生的怀里,眼皮子忙着打架。
瞥了最后一眼,苍灿就昏睡过去。陶儋立迎面而来,裹挟这袅袅清风,走的不疾不徐,从容不迫,让人一看都要发出老道行的赞叹。
“世侄女,回来了。”
苍灿是被饿醒的,拖着酸痛的身子起来,那个小弟子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呢。
“醒了过来吃药。”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小弟子睡得沉,没有被惊醒。
苍灿寻声而去,那人面朝望湖,在望湖台上垂钓。
“药在桌上,吃完药,再喝点白粥。”真是不屑,头都也不转过来。
“安王殿下已经走了?”
“留下书信一封,喝完粥就给你。”
苍灿把药丸放在嘴里和着白粥几口吞下,又怕喝太多吐了,所以适可而止的没有盛第二碗。
“多谢陶掌门收留。”
“苍灿,怎么不叫叔叔了呢?”
“……”陶掌门怕是忘了有个小姑娘被你丢在山里了。
“是在怨我后面几年没有去看你?哈哈哈哈,过来拿信。”
苍灿走到陶儋立跟前,从矮桌上拾起信封。封口还有些稠粥未干,想来老白头没有拆开过。
展开信纸:苍灿,见字如晤,好好养伤,本王帮陆泊然照顾你这么久,作为回报你就当本王的小姨子吧!一言为定,九鼎不悔。
这安王倒是打了个如意好算盘!居然这样拐走了我的小寒。什么叫帮陆泊然照顾我,老娘活的好好的靠他什么!
气恼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
“这两个月怎么样,你以前向往山外烟火,还曾偷偷下山过。如今走过一遭,可还留恋?”
“你知道我下过山了?”陶掌门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自己如蝼蚁,别人都不屑窥探的。
“那你就不惩罚我什么的,就任由我下山?”
“惩罚有什么用,你若是不回来了,我也不会去把你抓回来的。因为你上山是我的选择,你下山是自己的选择。”
“人间闹市,多是柴米油盐,旨容山水,多是清幽寡淡。于我而言都有各自的好。算了,往事不可追。可你为什么又把我托付给长青门少主,你就相信他有魄力去收拾江南那个烂摊子?还可以保全我的性命。”
“我想着你到了江南会少些人盯着你,你也少些担惊受怕,我风烛残年了,没有精力护你了。”
“那这次让我上山是为什么?”
“金蝉脱壳,脱胎换骨。你已经不是苍灿了,我给你赐个名吧,你不是我旨容弟子,自然不能按辈分来,无恙二字可喜欢。”
“安然无恙,公子无恙。好听!”
“希望世侄女往后余生少些大灾大难,多些无恙。”
“谢了,叔。”
苍灿被留在了旨容山上,旨容一山二季,山上是春色芳菲,小竹屋是烈日炎炎。苍灿养了月余,身子骨才彻底好起来,就是费了陶儋立好些名贵药材。
上了旨容也不能白来一趟,苍灿想习武,之前几招都是陶儋立无心教的,也算有些慧根,有些功夫底子。虽然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但苍灿坚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旨容山上的武林高手们浪费了真可惜。陶儋立便给她找了几个练武师傅。师傅们也怪,苍灿刚开始一口一个师傅喊,几个师傅都垮着脸,冷冰冰的,面色十分不喜,“旨容山不收弟子了,还是叫叔叔的好。”
“那侄女无恙给各位叔叔做个礼。”
如此苍灿才开始正式学武。
“明极,无恙怎么还在睡觉啊!练武之人可不能这样,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快去把她叫起来,我今日教她如何运气,无恙悟性不错,没准半年就会轻功了。”
于是大师兄明极又跑去独去阁找无恙……
“量空,你这早上教了,中午该到我了吧,我看他运气已经小有成就,就是稳力不行,基本功得练啊!要多花时间。”
“固悟,运气所花的时间应该比稳力多一些,无恙年轻,身子骨硬朗,基本功很好练的。”
“诶,我说这运气,稳力都有了,我这剑术七十二式总该安排上了吧!”
“荆智,我们这才刚入门呢,你这不急。”
“那这剑术七十二式的基本功总该安排吧!别得寸进尺,我好不容易有个侄女,不倾囊相授我就后继无人了!。”
……
旨容还真是有趣呢!
苍灿苦笑道:“明极大师兄救救我吧!”
“无恙啊,你该感到幸福,大师兄做你坚强后盾,你自求多福,早日功成和我切磋啊!”
苍灿表示真头大,来自于叔叔们的爱意真是绵绵无绝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