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两侧树木成荫遮天蔽日,异装僧人拾级而上举目望去那颗千年银树冠首先映入眼帘,老君观的白墙黑瓦在树丛中若隐若现,那僧人嘴角一丝冷笑脚下加力几息之间便到了山门外。
“原是这么个破道观,陈清玄该说你会藏呢,还是说你三清门已破落至此”那僧人嘀咕一声正欲举步突的目光如刀看向观门前那可千年银杏树,树下一个抱着扫帚的老道士正倚树打盹。
僧人手中降魔杵上的铃铛无风自响,声音不大却极为刺耳,地上的树叶竟也无风自起飘在半空,场面突然变得无比的诡异甚至有些阴森。
叮的一声,僧人手中的降魔杵竟凌空飞向那树下老道直奔其脑门而去,眼看那熟睡的老道就就会被那降魔杵砸的脑浆迸裂,谁知却在距其脑门三寸处静止不动,只是发出凌乱而嘈杂的铃声。
那僧人脸色一沉:“没想到一个看门扫地的竟有这等功力,佛爷我倒是走眼了”。
树下老道缓缓睁开眼睛,一挥手那降魔杵嘭的一声将两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树直接撞断:“若是你没走眼,那老道岂非已早已身首异处死于非命,哪来的妖僧竟敢在老君观随意出手伤人”。
哈哈哈,那僧人扬天大笑一抬手将降魔杵收回手中:“伤人?佛爷今儿是来灭你老君观的,说着脸色一沉,让陈清玄出来可让你多活一会”。
树下老道眉头一皱:“你是何人找观主何事?”
“嘿嘿,观主?”那僧人冷笑突然一声长啸:“陈清玄你知道佛爷已至为何不现身,莫不是要做那缩头乌龟,还是要佛爷先灭了你这破观才现身?”
他声音不大,却将老君观震的草飞瓦破,那声音好似一股有形气流在老君观内到处盘旋游动,惊得观中十余道士纷纷出门观望,眼见一僧人在观门外持杖而立,周身气流延绵不绝裹起片片树叶环身而绕,那降魔杵上的铃声更是听的他们心烦意乱躁动不已甚至想将身边的同门给撕了。
嘿!这时树下老道突然起身一声清吟将那铃声压了下去几不可闻,观门前众道士心神一清烦躁尽去,这才明白刚才是被那僧人所扰,心下便对僧人有了惧意,仅凭一个铃声就差点将他们收拾了,这绝对是个厉害的茬子,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来头。
“你到底何人,与观主有何恩怨?”老道眼中精光一闪,凌空将脚边的扫帚抓在手里:“若是来滋事的,别怪老道不客气了”。
那僧人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老君观:“陈清玄你当真要做缩头乌龟了么,竟让一个老头子来当挡箭牌你可真够无耻的啊……”
“妖僧,休得胡言,陈观主已于月前羽化登仙……”观门前一个道士忍不住出声呵斥,这话却让那僧人大惊,一抬手竟将那道士凌空抓到了跟前,正欲喝问突感一数股疾风袭来不得不放开那道士左右闪避,却发现是几根扫帚上的竹枝,而刚才还在树下的老道已到了他跟前将那道士护在身后,冷冷道:“若敢伤我门人,扒了你和尚皮!”
那僧人对他的恐吓听而不闻,盯着老道问道:“陈清玄死了?”
“那便如何,有什么恩怨尽可找老道!”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死”那僧人蹭蹭蹭连退数步一脸的不相信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变得狰狞无比:“他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死了,他只能死在我手里,陈清玄你怎么可能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老道见他近似疯狂的样子不由皱了眉头:“你到底何人?”
“老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姜空儿,你可曾听闻?”那僧人喋喋笑了起来,神情逐渐阴冷,老道一怔脱口而出:“你是太行巨寇姜空儿,你不是出走西凉……你竟做了和尚!”
“哈哈哈,你果然识的的老子,很好狠好,老子当年被陈清玄逼走西凉不得不隐身僧门,这十余年忍辱负重终于神功大成……却没想到他竟死了”说到这里姜空儿竟一脸落寂不过眨眼间又狞笑起来:“也好,当年他让我家破人亡,今儿我便灭他全门,哈哈哈……”
“就凭你!”老道嘴角一撇,满脸嘲弄:“在西凉习得皮毛妖法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我老君观门庭虽小却非你这妖僧可撼!”
“那你便试试!”姜空儿一声巨喝,震的众道士天旋地转站立不稳,随即他身形拔空而起挥起降魔杵便朝那老道头上猛的砸去,巨大的气机将老道身后那道士卷飞数丈之外,便是山门前众道士也是被震的东倒西歪慌忙往观中躲藏。
老道双手一抬,迎上那降魔杵口中大喝“呔”一股气机翻江倒海迸发而出将空中的姜空儿震了出去连退数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三清门竟还有你这等高手,你绝非泛泛之辈,报上名来!”
老道双手一背:“贫道就是老君观一扫地老头,名儿早就忘记了,不过虽是无名之辈但也不容你在此撒野”。
嘿嘿,姜空儿冷笑不绝,一扫不远处的老君观:“想当初陈清玄何其威风,位居三清门四金刚之首,谁知竟落魄到守这破屋几间,其人一死门下无人竟只能靠个大言不惭的老不死的来撑门面了,今日便让佛爷把尔等全度了”说着就要再度动手,却闻空中传来一声:“谁言我老君观无人”。
那声音原本若有若无瞬间又犹如在耳畔低语,姜空儿脸色一变猛地回过头去,便见山道上一个道袍少年背着双手闲庭信步拾级而来,明明看他时还在百步之外眨眼间却已到跟前。
“你是何人?”姜空儿眼睛一咪,看着眼前这少年道士剑眉星目温润如玉一副气定神闲先是对那老道微微一笑。
那老道向前一步:“师叔,你又私自下山”。
噗,姜空儿顿时跳了起来:“你,你叫他师叔,他是何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百余岁的老道竟然会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为师叔,而偏偏这个少年道士却看似深不可测,令其心存忌惮。
“贫道吴青牛,老君观新任观主,刚才是你叫嚣要灭我道门?”吴青牛依然背着双手,一脸淡然似笑非笑。
“故弄玄虚”姜空儿白眼一翻冷笑道:“不管那陈清玄真死假死,也不管你们这帮牛鼻子搞什么鬼,今儿佛爷定灭你老君观!”说着手上一抖降魔杵铃声大作,嘭的一声响十余铃铛炸开化作无数碎片朝吴青牛疾射而去。
“剑来!”那吴青牛一声大呼,便见一道青光从老君观窜出对着姜空儿劈了过去,姜空儿脸色大变举起降魔杵迎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降魔杵断开姜空儿凌空跌落数丈之外的山道上,喷了几口血水,捂着胸口厉声道:“九转元功,你是陈清玄什么人?你怎么会比他还……”说着又喷了几口血竟再也说不出话,一个翻身竟遁走了。
“此人不可留!”老道见状便要急追,却被吴青牛止住:“他体内三百六十节九窍五脏六腑皆伤,想活没那么容易,倒是师侄你速去疗伤,耽搁久了易为沉疴”。
那老道脸上一红:“师叔看出来了”。
“你都百余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好面子,在师叔我面前撑什么强”吴青牛挽起老道便朝观门行去,观内众道人连忙出来相迎:“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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