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宗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和妻女认认真真的准备着聚会事宜。瞧简宗的高兴劲儿,张慧忍不住调侃他:“我瞧你过年也没这么高兴。”
简宗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简默笑着把瓜果摆在桌子上,“以前大伯过年都不敢回家,所以过年家里都少了他们,这次来咱家聚的全,我爸肯定高兴。”
简宗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他抬头看了看挂钟,让简默给简宁打电话,“问问你姑姑,他们火车几点进站?许逸许可是不是去接站了?”
“对了,小让今天是不是要带着对象来啊?那天我听简宁说了一嘴,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张慧问道。
简宗十分诧异的问道:“什么对象?朱迪老师么?”
“我不知道。”张慧抿着嘴笑了起来,“我看她神神秘秘的,准是和你们学校有关系。你一会儿就假装不知道。”
简宗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叫‘假装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那边简默打完了电话,告诉简宗:“我姑说他们的火车三点四十到,还有四十分钟进站呢。”
“哎呦,那说快也快了!”简宗跑去厨房,大声说道:“饺子馅儿切出来了没有?来来来,我现在开始和面。”
“那是晚上包的,你现在弄也太早了!”
“早作准备嘛!到时候人多乱哄哄的!”
眼瞧着父母就要因为和面的事吵起来,简默适时跳出来吸引了一下火力:“我给大哥打个电话,跟他们一起去接站吧!”
“小兔崽子是不是想躲活儿?”“挺大个姑娘不知道帮你爸妈多干点活儿?”
简默心里飞过去一排乌鸦,她想:生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
简宋早早就在海城定好了宾馆,他不想也不能住在简宗家,所以他决定自己开一间宾馆住,多待上几天,争取能和弟弟好好聊聊。
许逸许可接到他们一行人的时候,简宋有片刻的恍惚。他离老远就看见自己的外甥们正站在出站口处,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不知道在交谈什么,耳边传来了妹妹简宁喜气的声音:“是小逸小可他们!”
然后,简宋看见许逸许可冲他们跑过来,接过了他们的行李后很亲昵的站在许砚之的身侧,高高兴兴的跟他们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他的女儿简落在昨天跟他通电话的时候,还在电话里十分迟疑的,几分不愿意的叫了他一声‘爸’,并且表示明天参加简家聚会的时候不愿意呆太久。
简辰去世以后,简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别人都是承欢膝下,他却是子嗣凋零。
许逸开着许让的车来接站,单拉着简振邦和简宋去了简宋下榻的宾馆,“大舅,咱们先安顿好行李,然后老三带着我爸妈在我住的地方安顿好以后,打车去我二舅家,咱们分帮行动。”
简宋应了一声,笑着问道:“怎么不见小让?”
“小让下午有课,唉……在我二舅手底下,我二舅能让他因为家里聚会请假?不扒了他的皮?”
简宋微微一笑,简振邦却探了探身子很严肃的问:“你二舅欺负小让了吗?要是欺负了得告诉我啊!我肯定骂你二舅。”
“姥爷,不带您这么惯孩子的吧。”许逸失笑,说道:“二舅不让请假这也是正常事啊,耽误学生上课怎么行?”
“大舅,落落那里需要我们去接吗?”
简宋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们到了以后给她发个地址,她打车来。到时候我下楼去接就好了。”
“我们那么多小辈呢,怎么也不能让你去接啊!”
……
等到了简宗家楼下,简宋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在母亲的葬礼上被简宗拳打脚踢的赶了出去,也记得父亲因为他们哥俩气晕过去的事。
简宗是个急公好义面冷心热的性子,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他那个弟弟的脾气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性情刚烈急躁,脾气一上来恨不得拿着刀剑斩杀个痛快。
刚准备进单元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们,回头发现许可已经带着简宁许砚之下了出租车。那边许逸笑嘻嘻的回应了一声:“嘿!太好了,正好一起上楼。”
简宁的步子很快,赶忙走过来搀着简振邦,“走走走,省着你二舅开两次门了。”
一行人上了楼,很快就到了简宗的家,门应声而开,是简默开的门:“爷爷!大伯,姑父,姑姑,大哥!”
“咋不喊我?”许可抗议的叫了一声,“是不是有歧视?”
简宁笑着拍了一下许可的肩膀,“你姐姐比你大,该你主动喊人家!”
门里张慧已经迎了上来,在玄关处伺候简振邦换了鞋,嘴里还招呼着:“大哥啊!我家搬这个房子你就没来过,快进屋!宁宁,砚之快随便坐,默默去给你爷爷沏茶水。”
“二舅妈!”
一家人互相打完招呼,却发现简宗迟迟没有任何回应,简宋更显得尴尬万分,简振邦就问了一句:“小宗呢?”
张慧倒不避讳,撇了撇嘴调侃道:“简大校长装深沉呢!”
简宋想了想,一马当先的进了客厅,正好看见简宗板着一张脸从卧室走了出来,兄弟俩相见时一瞬间都有些尴尬,简宋的嘴角微翕嗫喏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简宗瞧他这个样子便开了口招呼一声:“大哥,来啦?”
“哎。”简宋点点头,还是有点局促。
简宗的眼神落在简宋有些花白的头发上,不禁眼眶一热,故作轻松的说道:“哎呀,这些年里你这头发白了挺多啊。”
“都五十多的人了,头发能不白么。”简宋笑了笑,看着简宗道:“我看你头发没咋白,挺好。”
“这都是染得!”简宗哈哈大笑,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张慧嫌弃我老,非让我染,我一个大老爷们那么注重美观干什么?”
瞧见兄弟俩谈话的气氛还不错,其余的人也就都放开了胆子,张慧搀着简振邦进了客厅,笑吟吟的揶揄简宗:“你瞧人家大哥,帅了一辈子,你再看看你,大啤酒肚子,头发要是再不染可就真没法看了。”
简振邦一旁也帮腔道:“小慧说的对,男人也得注意一下外形啊。不光是给自己看,更是对别人的尊重。”
简宗看见简宁和许砚之,不禁想到许让的事儿,赶紧问道:“我听说小让有对象了?谁啊?是不是朱迪啊?”
简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一会儿他们来你就知道了,给你留个悬念。”
“嗯?”简宗更加好奇了,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这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闷声干大事儿。”
许砚之一旁哈哈笑了起来,“二哥,你就别着急了,他们一会儿不就下班了么?两人一块打车来。”
张慧笑着道:“给小让打个电话吧,知道他们几点到,我就好下厨做饭了。”
简宗抢先道:“别打了,小让现在可能上课呢。我们学校四点半下班,俩人打车到这儿五点半足够了,你瞧着点时间,六点咱就开饭。”
那边简默已经引着许逸许可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笑着冲长辈们眨眨眼,“大人聊大人的,我们小辈聊我们的,谁也别耽误谁。”
许可对这个表姐一向亲近,也没见外,三两步就冲进了简默的房间,把外套随手一扔,甩下拖鞋就跌进简默的床上,大声叫嚷道:“哎呀,还是我老姐的床舒服松软还香香的,我大哥二哥家的床硬的让人腰疼。”
“睡硬板床对身体好,你懂个屁。”
家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热烈,两代人都各自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就等着许让和顾安的到来了。
与此同时,许让和顾安也没闲着,两个人下了班就直接提着买好的礼品打车来到了简宗的家楼下,顾安始终有些局促不安,许让因为太过高兴也没注意到顾安的情绪。
顾安瞧见他兴奋地样子,不由有些担心,她轻声讲了一下:“小让,我有些紧张。”
“别紧张。”许让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有点紧张,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我们会不会太快了?”
顾安第一次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担忧,她认真的看着许让,斟酌着说道:“从咱俩认识到确定恋爱关系,再到见你家里人,时间是不是有点短?”
许让微微一愣,他抿了抿嘴,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再说,咱都到这儿了。”
“啊,我就是这么一说。”顾安略带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微微闭了眼睛,“走吧,咱们上楼去。”
许让再没说过什么,领着顾安一路上了楼。两个人站在简宗的家门口,都有些紧张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整了整仪容,许让这才敲了门。
门里传出简宗的叫嚷声:“……默默,给你二哥开门去。诶呀!我二外甥来了!”
门很快就打开了,简默一张灿烂的笑脸瞬间出现在许让和顾安的面前。“二哥,二嫂!”
“别瞎喊,叫安姐就行了……”大概是因为刚才顾安的担忧,许让怕她不舒服,这才小声提醒一句,“家里人都到齐了?”
还没等简默答话,那边简宗已经心急的迎了上来,一见顾安瞬间愣怔住了。
“校长好。”顾安彬彬有礼的打了声招呼。
“呀!是小顾啊!”简宗回过神来,紧接着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好好!快进屋!小让有眼光!太好了!太好了!”
许让领着顾安来到长辈的面前,像大家介绍顾安:“我对象,顾安。”然后又给顾安依次介绍:“这是我姥爷,大舅,二舅妈。”
顾安十分有礼貌的依次打了招呼,然后两个人的目光落在许砚之和简宁的身上。
“这是我爸我妈。”
“叔叔阿姨好。”
许砚之和简宁都笑了起来,简宁率先应了一句,“小顾老师啊,总听他们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着你了。”
许砚之一直微笑着不说话,只点点头权当是应了。
张慧瞧着心急,赶忙打了圆场说道:“行了,人基本上齐了,大哥,你给落落打个电话呗,问问孩子几点能到,咱们开饭了。快快快,就座就座。”
许让却叫了张慧,“二舅妈,顾老师给你们都买了礼物,我先给你们呗。”
“那着啥急,先放那儿吧,等吃完饭的。”张慧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顾安,赶紧扯着简默进了厨房,然后在厨房里低声叮嘱简默:“你今天有点眼力价,勤关注着点活儿,别让我骂你啊。”
简默诶呦一声,“知道的,知道的。”
简宁也派了许逸许可去厨房,“你俩帮你二舅妈忙活忙活。”
许让和顾安见状就要去厨房,却被简宗和简宁留住了。简宗发了话:“小顾啊,头一次上门来,啥活儿也不用你伸手。小让你照顾好她,啥也不用你们干,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简宋那里打了电话给简落,父女俩说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简宋便穿衣服要出门,“她快下车了,我去接她。”
许逸赶紧从厨房出来,“大舅,我去吧。我怕你出门以后找不回来了。”
“对,让许逸去吧。”许砚之赶忙拦了简宋,“让孩子们去吧。”
许逸出了门后,简宗见状在一旁板起脸把子侄们都叫到跟前,训话道:“一会儿落落来,你们都热情点,别装的跟大字辈儿似的。落落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回来过,你们当哥哥姐姐的都照顾好她。要是态度不好,别说我踢你们。”
许让笑了起来,并没言语。许可和简默在一旁低头哈腰的应承道:“肯定的肯定的……”“不能够不能够……”
“对,你们这些哥哥姐姐都照顾好妹妹,拉进一下距离,毕竟是你们四分之一血缘的表妹,省着那孩子跟咱们生分。”简振邦接了一句,然后叹了一声,不是好眼神的瞪了一眼简宋。“这孩子从跟他妈走,就没再回来过。”
顾安瞧着这一家人的情意很浓,心里这才觉得有些踏实。她看了看许让,发现许让正在用余光关注着自己,便走过去笑着跟许可和简默打了招呼。
“是默默吧,你二哥总跟我夸你。”
简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脸色微红的道:“安姐,你说这话我不能信……我二哥夸我,那太阳得从西边升起来。”
许可哈哈大笑,右手搭在简默的肩头上,“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哈哈哈,说破无毒……”
许让瞪了一眼许可和简默,然后牵起顾安的手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俩就不能夸……”
简宗在一旁笑着告诉顾安,“我们家就属这两个小的不是东西……没事儿,你比他们大,你就拿他们当你班上的学生,该训就训。”
顾安却含笑摇头,说道:“他们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此言一出,简默和许可更加放肆了,纷纷上前拽着顾安去简默卧室里打扑克,“走走,反正还得等一会儿,我们刚才想打牌可是人不够。”“咱们斗地主吧,大哥斗地主玩的可臭了,输了还赖钱。”
顾安就被他俩架去了简默的卧室里。
许让笑着看他们进了卧室关了门,这才扭过头用眼神询问简宁和许砚之的意思。简宁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冲许让不住的点头。
“我看挺好的。”
许砚之的神情亦是十分愉悦,“好好处,差不多了就张罗结婚吧。”
简宁欠身询问简振邦的意思:“爸,你看小顾老师咋样?”
简振邦笑着点头,说道:“挺稳重知礼的孩子,配小让正好。”
简宗立马凑过去说道:“这小顾老师可上进了,在单位工作也很出色,相比之下小让得多和顾老师学习,听见没有?”
许让立马点头,简宋也在一旁说道:“我看顾老师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小让对人家要多上心,还要多学习进步才行。”
这话不假,许让心中暗自应和。然后便和长辈们告退,一个人去了简默的房间里准备观战,一开门就听见许可喊了一句:“二哥,二嫂这手牌也太好了,王炸,四个三加三个二,一把就赢了我们二十块钱!”
“玩的这么大啊?”许让微微一愣,笑了出来,“我看你俩就是想熊她,结果反被赢了。”
“快把钱包压在这里,我们今天要大杀四方!”简默坐直了身子,假装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牌,“我要认真打牌了!”
“两个赌棍!”许让笑吟吟的从兜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顾安,“给,好好赢他们一顿,输了算我的。”
“咦惹~”许可和简默有默契的开启了嫌弃模式,“完了,我也想处对象了……”
顾安脸色微红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许让抽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顾安旁边,两个人凑在一起看一副牌。
打了十五分钟的牌,只听见有人敲门,众人知道是简落来了,对视一眼纷纷放下了手里的牌,起身出了屋子。
简宋开了门,看见自己的女儿时眼睛一红,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许逸笑着道:“好在落落从小到大没怎么变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简落身材高挑纤细,相貌和简宋有六分相似,也有着简家人特有的微圆脸型,秀丽的脸上略施粉黛,看着十分青春洋溢又不过分成熟。她披散着长发,用白色的发卡箍着,一看便知是个学生,她低声叫了‘爸’,然后随着简宋一路进了屋子里,挨个见着自己的长辈。
简振邦见到自己的孙女时有些激动,道:“落落,长这么大了,快让爷爷看看。”
或许她年龄还小,简落表现的比顾安还要局促不安,她抿了抿嘴走向简振邦,叫了一声爷爷。
二叔二婶,姑姑姑父,表哥,堂姐,这些以往在母亲嘴里的人此刻都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即便母亲从没说过什么夸赞的话,可是血缘关系还是让简落局促之余有些激动,她静默的站在原地,把这些人的样子一一记在脑海里。
他们都对自己很热情,并不像母亲说的那样看不惯她们母女。尤其是爷爷见到自己,甚至还落了两滴眼泪。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挺拔,与照片里的样子相比,不过是略显老态了些。
和自己姥姥家的亲戚比起来,显然这边的亲戚长辈更加知书达理气质良好,不像舅舅那样高傲的目无下尘,也比那两个姨妈少了市侩铜臭的味道多了书香气息。
简落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那两个刚见到的表哥和堂姐身上,并不避讳的挨个扫了过去。三个表哥相貌清俊,穿着打扮也都不俗,堂姐也时尚文艺,一看就知道从小家境良好……
许让见状,就自我介绍一遍:“落落,我是你二表哥,小时候还背你去过公园玩,你还记得么?”
当然不记得了!简落沉默的摇摇头。
“那你肯定不记得我偷吃过你奶粉了!”许可那边笑嘻嘻的叫了一声妹妹,“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你没回来的时候,家里数我最小,这次你回来了,我可得好好的照顾你!”
偷吃过奶粉的人……简落这个有印象,她经常从母亲的嘴里听到此事,当时母亲还抱怨奶奶有多偏心姑姑家的孩子,不拿她这个孙女当回事儿……
“三哥。”简落娇娇的喊了一声。
一句话把许可兴奋地跳了起来,“啊哈!你看,她来了就只喊了我,你们都不行!”
简默一边腹诽许可是傻狗,一边笑吟吟的告诉简落:“我是你堂姐,我叫简默。”
人都到齐了,张慧便张罗着开饭,一桌子丰盛的菜品可见简宗一家人的诚意,许可细细的数了一下,算上早已经酱好的肉品,一共是22道菜。
“二舅妈,二十二道菜是‘双喜临门’的意思么?”
许可的讨巧就在此处,他总是会在适当的场合下说恰到好处的吉利话,果然一句话说的张慧笑逐颜开,“可不是双喜临门么!你二哥带了对象回来,落落也考上了大学回家了!双喜临门,好事成双!”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了八点,期间觥筹交错气氛一度达到了巅峰,连多年不曾饮酒的简振邦也倒了一小盅白酒沾嘴意思意思,酒过三巡后,简宋借着酒劲儿约了简宗到卧室去谈话,兄弟俩关上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听见门里传来两声低低的抽泣声后再也没听见什么了。
瞧着长辈们因为喝酒都有些放开了情绪,许逸和许让对视一眼,决定张罗着小辈儿下楼散散步,把主场交给这些各怀心结的长辈。
张慧听说他们要出去散步,赶忙知会一声说:“别走太远啊,九点左右就回来,咱一起吃顿团圆饺子!”
“知道了。”众人应声,然后纷纷穿鞋出了门。
等下了楼,夜间的凉风让他们倍感精神,简默也没想隐藏什么,快人快语的说道:“你说,大伯是不是跟我爸在那儿抱头痛哭呢?”
“为什么要哭?”简落不太清楚家中以往的恩怨,只觉得有些诧异。
“喝多了呗。”许逸给兄弟们发了烟,然后点了一根,“别管他们。”
许让也觉得不该让简落头一次回来就接受那么多沉闷的家族过往,转移了话题问简默:“默默,我还没问你呢,刚才听二舅说,他不同意你和潘达在一起啊?”
简默闻言瞬间跳了脚,“可不是么!跟我妈在家骂了我好几天!”
“那小子的性格跟个大姑娘似的,你处着玩玩得了。”许逸哼哼了一声,“将来找对象还得找个工作有前景,性格吃得开的。”
许让嘿嘿的笑了起来,揶揄的说道:“默默,你不要听一个有着失败婚姻史的过来人评论感情。”
“对对对,你听一个正在热恋的人的话比较好。”许逸不软不硬的噎了回去。
顾安笑了起来,在一旁说了一句:“我觉得,有着失败史的人的话最中肯,因为他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说的话最中肯。”
“没错!”许逸哈哈大笑起来,“看看人家顾老师,说话办事最中肯。”
“落落怎么样?有男朋友吗?”许可在一旁问简落,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泽。“要是哪个男人敢欺负你,回来跟三哥说。”
“嚯,老三化身护花使者护妹狂魔了。”
“哪里是护妹狂魔,我瞧他像是个痴汉了。”
“老姐,你连痴汉这个词都知道,你在学校里到底都在干啥啊!”
“什么是‘痴汉’”
“哈哈哈哈,二嫂,这话让二哥偷偷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