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
“那侍女长是由秦公公一手带大的,平时私底下,那侍女长都唤秦公公为‘爹’!”
“哼!荒谬……对了,越凌,你是在哪里发现月儿的?”
“臣弟今日进宫,打算去地牢那边看看,谁知路上听到有人呼救,臣弟便循着声音而去,结果到那儿,就看到了娘娘坐在地上,一个宫女模样的女人挥着匕首刺向娘娘,臣弟救人心切,便将身上的佩剑掷了出去!”
“恩!”
听着祁越凌的话,祁漠然的眼里浮现出了感激,他转过头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李月儿,眼里满是柔情,忽然,他的眼神微眯,再次转过头来时,眼里满是杀意,“传朕口谕,将那贱人的族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皇上……”
祁越凌想说什么,却被祁漠然给打断了,“越凌,你不必说了,按朕说的办!”
“是,臣弟领旨!”
谁都没有注意到,当祁漠然下令以后,床上躺着的李月儿,眼睑动了动,而祁越凌应下以后,便退了出去,而这时,御医对李月儿的包扎也已经完毕,侧身站在床榻前,祁漠然脚步沉重的来到李月儿的床榻边,坐下,他心疼的看着李月儿,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李月儿那已经包扎了的左脸,满脸的自责与愧疚,在自己的皇宫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没有移开视线,祁漠然问身旁的御医,“月儿现在的情况如何?”
“回,回皇上,娘娘的左脸和右手背被利器划伤,微臣已经用最上好的创伤膏为娘娘包扎了,不过……”
“说,不过什么?”
“因为伤口很深很长,特别是脸上的伤口,所以在伤口愈合以后,会留有疤痕,不过,微臣会悉心研究除去疤痕的方法的!”为了怕皇上的责罚,御医忙补充道。
“只有这些就没什么了么?”
“娘娘的后脑部有一个肿起的包,估计是被什么撞到的,现在来看,暂时不会对娘娘产生什么问题,另外……”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御医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娘娘因为之前的小产,本来身子就比较虚弱,这次被惊吓,估计身子的恢复会更慢,只有……”
那御医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小产?什么小产!”
李月儿猛的睁开了双眼,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软弱无力,其实她在祁漠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不愿意去面对,所以他们说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的,祁漠然听了李月儿的问话,抚摸着李月儿的手不禁颤了颤,“月儿,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之前你失忆的时候,就是因为你不小心摔了一觉,而当时你肚子里正怀着我们的孩子,那孩子因为……”
祁漠然温柔的解释着,可是当他看到李月儿的眼睛时,他顿时呆楞住了,没了声音,“哼哼,说啊,你还要说什么,或者你会接着说,那孩子是因为我摔的那一跤而没了,所以我小产了,所以我才会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子没力气,而且到处都受了伤,所以你不让我出这宫殿……是吧?”
李月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祁漠然,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般,嘴里说出的话让祁漠然整个人犹如掉在了冰窟里,祁漠然抿了抿嘴,回避着李月儿的眼睛,嘴里仍然说着,“月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够了!为了我好?哈哈!祁漠然,你不要说这些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告诉你,我记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李月儿对着祁漠然咆哮着,吼叫着,她挥舞着双手击打着床边的祁漠然,而刚刚才包扎好的右手,因为她的激烈运动,又开始浸血了,“月儿,别动,你的手又流血了,你要打我要杀我,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祁漠然不躲也不闪,任由李月儿挥打着他,也不知是听进了祁漠然的话,还是怎么了,李月儿忽然停止了激动的捶打,她急促的呼吸着,然后对寝宫内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全部给我下去!”
寝宫内的御医和宫人们都没敢动弹,“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朕滚出去!”祁漠然怒吼道。
现在月儿要怎么样,他就任由了月儿怎么样!只要月儿能理他,看他,和他说话!
寝宫内的人听了祁漠然的话,立马全部退了出去,最后出去的侍女也顺手关上了那寝宫的大门,这时,寝宫内就只有祁漠然和李月儿两人了,李月儿眼神复杂的看了祁漠然一眼后,转过了头,不再出声,也不再看他祁漠然。
“月儿!”
“月儿,求求你,看着我,跟我说话,你别这样好么?如果你恨我,你就打我、骂我,杀了我也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
祁漠然哀求着,他不能忍受李月儿对他的无视,可是李月儿仍然是没有转过头去看祁漠然,也没有跟他说话,祁漠然颓废的低垂着头,看着床上的李月儿,而这时的李月儿,眼眶早已经湿润,眼泪顺着眼帘流到了枕头上,从她清醒以后,她的记忆也全部都回来了,而这一个月来,祁漠然对自己的纵容,对自己的“礼遇”,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祁漠然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气,她气自己狠不下心,她气自己就因为不想让祁漠然在其他人面前显示出脆弱的一面,所以遣退了所有的人,她气自己的心竟然会爱上了祁漠然!那个曾经想要强暴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