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白白的挨上一刀,李月儿打定主意,她缓缓的转过身,“徳侍卫,您手下留情,她就是小人刚才给您提起过的,她是小人的兄弟,但他因为边关战事受了刺激,所以现在又聋又哑。她听不见您在说些什么。”
籍天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护着李月儿跟德希解释着,而德希在听了籍天的话以后,狐疑的盯着李月儿和籍天看了半饷,最终收回了剑身,冷冷的吩咐道,“你还不快把马车牵出来!想让主子等你吗!”
“是!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籍天担心的看了一眼李月儿,便急忙转身将刚刚找到的马车拴上马匹,然后牵着其中的一匹马,带出了整个马车,德希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马车,籍天不用赶的,却要用牵的,但转念一想,个人有个人的喜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还背对着自己的李月儿身影然后迅速转身离去,而籍天则赶着马车跟在后面,在路过李月儿的时候,他扯了扯李月儿的衣袖,李月儿装样的转过身,弯着腰,低着头跟着马车后面。
转个弯,通过余光,李月儿看到官栈门口已经是站了一大队的人马了,呃?这么多人?刚才他们都藏哪儿了啊,晕死哦,忽然,人群中,她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是阆寘!他脸色苍白,满脸胡渣,整个人看着都消瘦了一圈,而一旁的德希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李月儿看到阆寘这个样子,忽然心里某个地方一阵刺痛,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胸,好痛!阆寘到底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他不是都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是这个样子?
无数的疑问让李月儿按耐不住,她好想冲上前去,问问,阆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脚步已经在不听大脑指挥的向前迈进了,就在她经过籍天身边的时候,籍天诧异的看着直直向前走去的李月儿,楞了一下,忽然他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扯住李月儿的右手衣袖,“月儿姑娘,你要干什么?”
籍天紧张的轻声制止着李月儿前进的脚步,而右手处传来的拉力,和籍天的询问,打断了李月儿的脚步,抿了抿嘴,回过头看了看籍天那一脸担心的表情,再想想自己的远景规划,李月儿怯步了,她转过身,回到了自己刚刚所站的地方,是啊,不是都下定决心了的吗,去帝兆,然后当掉怀中的那双金筷,再然后换个身份做生意,然后生意越做越大,哈哈,女富婆!这一次,她要靠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力量来过上好日子,而不是靠其他人,阆寘,是皇族人,不能跟他有交集!
得出这个结论后,李月儿的心更疼了,心疼?
她忽然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疼?自己这是怎么了?
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不要再想,李月儿头低的更低了,而在德希的搀扶下,阆寘从官栈内吃力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慌,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沁入心头,月儿?
阆寘抬起眼睑,扫视着周围,想要在人群中看见那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子,可是,寻找了良久,仍然是没有发现,阆寘的眼里流露出了无限的失望与自责,月儿,你到底在哪里?如果当初我不强带你去边关,你就不会被祁漠然抓走!也就不会下落不明,月儿,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
“王爷,走吧,该出发了!”
德希适时的出声,打断了阆寘的思绪,阆寘随着德希的搀扶向马车走去,他转过头问道身旁的德希,“可有探到月儿的消息?”
“回王爷,还没有!”
王爷从醒来,就立马分派了随行的人手出去找寻李月儿的下落,以至于他们一路的护卫人数少了很多,如若这时遇到贼人偷袭,那后果不堪设想,德希虽然不赞同阆寘的这一做法,且也努力阻止过,但无奈,无论如何阆寘都不听他的,因此,德希对于李月儿的恨更加的深入到了心底,“是吗,还没有消息啊,再加派人手出去寻找!”
阆寘听了德希的话,他再一次失望的低下了头,这是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问道月儿的消息了?为什么总是没有消息?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能去哪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受到伤害?
阆寘捏紧了自己左胸前的衣襟,每次一想到这些,他的左胸就异常的难受,而这一切,李月儿却因为始终低着头,没能看到,上了马车,李月儿被吩咐站在马车的后边,然后一群侍卫分成了两排,将马车围在中间,德希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而玉儿则被吩咐坐在了籍天的旁边,籍老伯站在官栈门口恭敬的站着,恭送阆寘离开,后来,李月儿才知道,这籍老伯是这官栈的主事,而且也是阆寘一个得力助手,一行人就这样准备出发了,籍天心惊胆颤的一边回忆着之前那个马车夫驾马车的动作和声音,一边实践着,不知道是这两匹马很温顺,已经是因为经常的拉马车,成了习惯,还是因为籍天确实有几分架马车的样子,总之,随着籍天的鞭打和吆喝声,马儿开始前进它们的脚步,一行人就这么穿过了大街来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是阆寘的车队,自然也是恭敬的开了城门,虽然他们总觉得驾马车那人眼熟,很像是清晨追逐的那个男子,但碍于他驾着阆寘的马车,守城的士兵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他们也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那个女的跑了,但他们却不知道,那个女的,李月儿也跟着车队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