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儿的面部表情难过到了扭曲,而因为她将自己的脸上涂抹的黑黑的,这么一看到还挺吓人的了,而籍天也蹲在一旁不敢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月儿的一举一动,李月儿长叹一口气,猛的站了起来,她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低垂着眼帘脑子不断思索着,回去?等三天以后再来?不行!
李月儿甩了甩头,这样太冒险了,瞧阆炎当时那个样儿,他知道自己逃跑了,一定会到处追查她的!自己已经睡过一天了,不能再待在这儿了,今天必须得走!
李月儿眼里闪烁着坚定,忽然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尔后越来越清楚,到最后,她看清楚了,是阆寘,是眼里充满了宠溺和爱恋的看着自己的阆寘!
心猛然的疼了一下,李月儿眼神暗了暗,为什么自己会想到他呢?刚才的心疼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愿意再多想,李月儿举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抬起头,眼睛慢慢放大,天啦,这个时代的男人都长的这么“标致诱人”的吗?
白里透红的肌肤,魅人的丹凤眼,性感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头及肩的黑发随着步伐的移动而随风飘逸,一袭白衣于身,他走过,一股清新悠然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从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子脱俗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怕近了他的身,而污染了他,云逸棱从李月儿身边走过,他不经意的瞅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径直朝着马车走去,这次出来,一是因为阆饶尉告诉他,皇上竟然私自出宫到禳解去了,让他也跟着过来看看,二来是因为自己也顺便考察考察这边的商机,云逸棱,亦云庄庄主,生意遍布阆国各处,如果他想,阆国的财政便会遭受重大的打击,表面上与彦宏来往密切,但实际上,他是阆炎的手下,而阆炎在初登基时,国库空虚,也幸得云逸棱相助,但知道这事儿的人,都很纳闷,为什么云逸棱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帮助阆炎,昨天晚上到达夙戎已经很晚了,因此打算在夙戎休息一夜再启程去禳解,结果今天一早起来,拴在客栈后院的马车被贼人偷走了,刚才又接到了死士传达的皇上的口谕,让他先行回帝兆,继续监视彦宏一党的动向,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云逸棱心里盘算着回帝兆后好好修理修理那个把自己骗到这儿来的阆饶尉!
就在他要上马车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皱着眉转过头,是刚才蹲在马车旁那个女扮男装的人。
云逸棱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李月儿,若非必要,他一般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而李月儿则死命的拽着云逸棱的衣袖,眼里盛满了渴求,不知所谓的眼神交汇开始:‘你要干嘛?’
‘让我搭你的车吧!’
‘要钱?’
看着李月儿黑黑的脸颊,但仍然清澈的眼睛,怜悯之心闪过,以为是乞丐,云逸棱打算抽回李月儿扯着衣袖的手,然后拿些银两给李月儿,因为他的银两在那衣袖里,而在平时,云逸棱是不会这么好心的,毕竟,他是一个商人!商人,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而云逸棱要抽回自己衣袖的动作,却被李月儿理解为,‘不愿意’,要扯袖子走人,一急,李月儿更加捏紧了手里的布料,不行,不能让他走了!继续眼神攻势:‘你不能走!你得让我搭你的车!’而李月儿这一动作和眼神让云逸棱楞了一下,眼神询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搭车!让我搭车!’
‘如果你想要钱,你必须先把手放开!否则一分钱都没有!’
‘不行!你不让我搭车,我坚决不放手!’
籍天和云逸棱的侍从就这样站在了一起,好奇的看着李月儿和云逸棱的眼神“交流!”,时不时的还讨论两句,“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是不是在比谁的眼睛瞪的大啊?”
“应该不是吧,不知道勒。”终于,李月儿忍不住了,她出声道,“你们是要去帝兆是吧?带上我吧!”
李月儿红着脸,求一个帅哥还真让人有点儿不好意思!
而云逸棱在听了李月儿的话以后,他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刚才竟然是理会错了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思?而女人那甜美的声音让他有了想要和她对话的欲望,“为什么?”
“因为我要去络平!”
“我不去络平!”
“但那是一个方向,本来我们是想来这儿租马车的,结果那店里的伙计告诉我说这马车已经被人租了,而且他们这儿就这么一辆马车!那要不这样,你把我们载到络平和帝兆的分岔口时,把我们丢下来就行了,我们再想办法。”
“为什么?”忽然很想逗一逗她,“呃?什么为什么?”
李月儿被云逸棱这忽来的一问给蒙住了。
自己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要载你?理由?”
看来她还不明白自己的问题,云逸棱难得的再次开口,“呃?我说了啊,本来我们也是想租马车的,但你们抢先了一步,现在没马车了,但我们又急着要走,所以希望你能载我们一段路!”
李月儿堆着满脸的假笑,一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要不是有求于他,自己才不会这么去贴“冷板凳!”呢!这人真不厚道!
“哦!”
“‘哦’?这么就完了?那你载不载我们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五两银子,算是我们的车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