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认真的不停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以至于籍天没有发现直盯着自己猛瞅的李月儿,他,刚才说什么?发现他逃跑了?难道他是犯人?那不就是敌人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逃兵才对!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他衣着脏乱,脸上还有些许的脏污,李月儿皱着眉头死盯着籍天,本来是不想问的,但自己对他的好奇已经无法压制,李月儿清了清嗓子,决定问个清楚,“你为什么要逃?你到底是谁?”
“呃?”没有料到李月儿会提问,本来只是想跟着一起逃出去然后就各奔东西的,籍天不由的一惊。
“快说!你为什么要逃跑,看你的样子,你不像是逃兵,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让它咬你!”
李月儿瞪着双眼,指着仿佛是感染到李月儿情绪的那匹狼,威胁着籍天,开玩笑,她才没那么笨,如果她大声叫喊,不仅他跑不了,自己也跑不了!说不定,万一这小子是个奸细或者敌人,那皇帝一个高兴,又把自己封个什么的,那不惨了!这赔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而且,看样子这小男孩也没什么武功,否则他刚才不会在看到这匹狼的时候吓的大声叫唤!
认定了自己推断的李月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籍天,想要使劲儿的看清楚籍天的脸部表情,“嗯……”
籍天忽然沉默下来,他低着头,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事儿,不一会儿,他抬起了头,看了看一脸严肃认真的李月儿,眼里闪烁着挣扎,仿佛是下了很重大的决定般,籍天深吸一口气,然后向李月儿说道,“是的,月儿姑娘,我确实不是逃兵。”
哟!还真让自己给猜着了!看来有去当侦探的天赋!
顿了顿,籍天继续低声说着,“我是夙戎人!”
夙戎?我知道!我还在那儿买了酒铺呢!
李月儿没有吱声,她安静的听着,她知道,籍天开始对他讲述自己的身世了,“半年多以前,祁国来犯,我应征入了军队,头一天进入军队,第二天就被调到了军营,后来没几天,祁国强行攻下了禳解,我和另外两人被将军派来禳解查探敌情,谁知还没到禳解,在城外就被埋伏的祁国士兵给抓住,后来被关在了这官府园内的地牢里,每天那些祁国士兵都对我们进行着严刑拷打,逼问我们我军的军况,和我同行的那两名士兵因为不肯透露任何信息,而被祁国人残忍的凌虐致死,而我……”说到这儿,籍天神情暗淡,他低下了头,李月儿见状,大致也猜出了几分,她叹了口气,接着籍天的话说道,“而你呢,为了保命,就说出了阆国的军况,正因为这样,所以你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也没有丧命,也因为如此,所以在你知道阆寘……咳,就是你们将军重新夺回了这个城池,害怕被发现跟祁国说了自己国家的军情,出卖了阆国,所以决定逃跑,是这样没错吧?”
李月儿几乎是肯定的诉说着,看到籍天因为自己的话而逐渐难看的脸色,还有低垂的头,李月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沉默,无限的沉默,就在籍天快要承受不住这个压抑的气氛时,李月儿抬手拍了拍籍天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安慰道,“算了,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想了,而且你也不是因为钱出卖的,是因为你想活命,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哎……走吧,我们另外再想办法逃出去。”
李月儿看着籍天,虽然她不赞成出卖,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战争中,又受了多少的苦呢,算了,还是不要责备他了,看他那样子,估计已经是自责死了,没想到能够得到理解的籍天在听了李月儿的话后,他惊讶的抬起了头,眼眶含泪的看着李月儿,“月儿姑娘……”
“行了,要感动等出了官府园再感动,趁着天黑,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否则天亮了要想出去,那就很麻烦了!”
说完,李月儿弯着腰站了起来,提起那宽大的衣衫,然后蹑手蹑脚的向另外的方向走去,但好运仿佛是离李月儿很远很远,打着呵欠,李月儿跌坐在花园的一处角落里,不行了,又累!又渴!又饿!又困!而且还很痒!该死的蚊子,叮的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到处都是包!
而且虽说晚上回来是吃了饭的,但走了那么多的路,又时刻都提心吊胆的,肚子也就又饿了!
想着想着,李月儿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那双阆炎递给自己的筷子,看这样子,应该能卖到不少钱!等有了钱,我要先去猛吃一顿,然后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声过了,然后到夙戎去把那酒铺处理处理,然后在找个繁华一点儿的地方,想点儿法子开个什么大铺子,至于做什么,还得再考虑考虑,等赚到钱了,就去周游一下其它的国家,再然后嘛……
而籍天看到李月儿手里的那双筷子,眼里发出一阵亮光,虽然没见到过,但自己也听过,说是尾部琢狼的金筷在阆国只有两双,一双是阆王所有,而另一双则是阆后所有,难道……
籍天视线调回到李月儿的脸庞,思索着到她之前所说的话,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是感觉到了籍天的视线,李月儿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对上了籍天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说道,“哦,这筷子是我从绑我那人那儿‘借’的,谁让他绑我回来了,而且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没钱不好办事儿,等我们出了官府园,就把这个给卖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