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真指尖上停留着一只小蜻蜓,她赤着脚,坐在地上。
远处是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或是可爱,或是凶猛。
一只白虎在她的旁边,温柔地伸出爪子在孙可真身上拍着。
孙可真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清澈,笑容还是那么可爱,只是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娘亲,该有羡哥儿。
一位师姐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轻声对孙可真说:“可可,该去修炼了。”
孙可真嘟囔着嘴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两只小手胡乱地在屁股上拍着。
然后她回头摸了一下白虎,手轻轻地抚摸这它的耳朵,白虎惬意地眯着眼睛,孙可真低着白虎的耳朵悄咪咪地说:“大白,让我骑骑呗!”
然后大白虎鼻子呼了呼气,俯下身子。
旁边的师姐见惯不怪,早就对这一幕失去了惊奇。
但是说到底孙可真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一切,可是师姐仍然记得孙可真第一次跟着洛无敌师叔回来的时候的奇景。
那叫一个印象深刻。
师叔御剑在空中飞行,孙可真踏着一只白鹤紧跟其后,身后同样跟着一群飞禽,像是为了守护公主的骑士一样。
后来知道这是师叔新收的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徒弟。
论理来说,她的地位是比孙可真低的,可是耐不住孙可真坚持要和大家各论各的,非要以年龄定大小。
“师姐你要上来吗?”孙可真歪着脑袋问道。
师姐颇为心动地眨了眨眼,可以吗……
然后她又看到大白虎扬了扬爪子,还是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吞了口口水,“还是算了吧……”
“好吧……那我就先走啦!”
说完她一巴掌拍在白虎屁股上,开心地“驾!”一声,便朝着远方奔去。
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师姐好笑地摇摇头,也离开了。
……
苏不羡不知道该去哪里,他走过了许许多多的桥,也看过了很多的人。
有人聚散,有人悲欢,只是与他无关。他始终是一个人,从小到大,从近到远。
所以他有时候是真的很羡慕别人,怎么会不羡慕呢?
他可羡慕陆长安可以有个妹妹陪着他,可羡慕小年和小跃有一个这么好的爷爷,可羡慕阿六能够陪着伏粒走四方。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午空,说起来,午空倒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孤身一人。
不止是脚下走的路孤身一人,生活里也是一个人。
“其实也挺好。”他抱着脑袋,看着前面的入口,又是一个新的地方,又会遇到新的人,发生新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停下。
这样一想,其实也都不好了。
交了入城费,找了个地方住宿,点了一壶酒,再叫上几个菜。
旁边桌的人正在大声地讨论,内容瞬间吸引了苏不羡。
“你知道吗?京城那个午空又升职了!”
一个大汉喝了碗酒,大声地说道,好像有点激动。
“不是吧?又升了?他才多少岁啊!”
“别看他升得快,但是我看他啊,升得越高,跌得也痛!”
“……”
酒客门七嘴八舌地讨论,每个人都在抒发着自己的见解。
苏不羡耳朵灵得很,轻易地就听完了这一场与午空有关的讨论。
斟满酒,苏不羡又想起那个在他面前手撕了别人的那个苏不羡,想起来他的冷漠,还有不为人知的唠叨,轻轻笑出声。
“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听小年他们爹的消息……”
苏不羡对这些还真有些陌生,其实这也是他来酒楼的原因,人多,口杂,知道的东西自然也就多。
可是关于这何关,苏不羡还是无从下手。
答应了何老头,总不能置之不理啊,他可不想被老头子戳腰骨。
“不是说会有个包打听之类的吗……”
苏不羡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故事里都会有个包打听,可是他怎么就找不到呢。
想到故事,他灵机一动,打算等人少一点的时候就去找说书人打探打探,毕竟说书的总要知道多一点,不然怎么给别人讲故事嘛?
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苏不羡又吧唧吧唧吃了一口菜。
……
但是苏不羡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个什么,说书的先生虽然知道得不少,但是这个何关,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他还说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这个何关没有闯出什么名头,要么就是这个何关已经改名换姓了。
江湖路上,仇人众多,改名换姓,很说正常,既是为了躲避,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祸及家人。
最后苏不羡只能作罢。
最近苏不羡好像隐隐约约有一种要突破的感觉,三境,不远了。
即使快要进入三境了,苏不羡却没有任何骄傲,他还有点不安。
二境他尚且会被人打爆,三境呢?又会有多少厉害的人?自己遇上了,会再次被打败吗?
苏不羡想起孔果……
那个家伙……
天下厉害的人太多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苏不羡也不知道,他遇到的都是一些天才,自己落入下风,其实不算丢人。
他从一开始对自己的沾沾自喜,到后来被孔果干脆利落地打败,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变得不再自大,不再骄傲,甚至有点惶恐不安,对自己妄自菲薄。
失去了信心的人,又能够走多远?
没人知道。
苏不羡如今,就是失去了信心。
先有孔果收拾了自己,后来再有个午空,号称可能是大玄史上最年轻的五境,还有个陆长安呢……
英才诸多,我位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