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饭，程悦和程父一起吃好晚饭，程悦就匆匆拿起打包好的保温饭盒，要出门。
跨上自行车，身后是程父的声音。
“哎，路上慢点骑——”
“知道啦！”
程母工作的餐馆离家里并不远，程悦骑了几分钟就到了。
锁好自行车，程悦背上书包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餐馆的后门。
程悦一家住在城中村，居住在这里的这里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地的打工者和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因此，开在这附近的餐馆主要也是面向这类消费者。
程母在餐馆里做的是洗碗的工作，一到客流量大的三餐时间，餐馆里的盘子，碗，盆往往不够用，需要赶紧洗后沥干放入消毒柜。
程悦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开始忙了，洗碗区很小，就在厨房的旁边，程悦背着书包走进去，就看见程母正站在洗碗台那里，微微弯着腰洗碗。
程悦给坐在炒菜的厨师打了个招呼：“叔。”
“哎，是悦悦啊，来给妈妈帮忙了？”
程悦笑着嗯了一声。
把书包挂到泛黄的墙壁上，程悦一边拿饭盒，一边叫程母吃饭：“妈，吃饭了。”
程母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就看见程悦已经挽起袖子，戴上了塑胶手套。
“悦悦......”
程悦正低头整理着刚刚围上的围裙：“妈，你快吃吧，等下菜都凉了。”
程母把手套摘下放到一边，脸上的笑有点苦涩：“好。”
程悦站到洗碗台边上，开始洗碗。
程悦是一米六九的身高，洗碗台对她来说还是低了些，她不得不把腰再弯点，这个动作比直接弯腰还累，只是维持一会儿，程悦就感觉到腰部有点酸意。
程母吃的很快，她把保温饭盒收拾好，就打算让女儿回去。
“悦悦，好了，回去吧。”
程母看着洗碗动作已经无比快速的程悦，心里有点酸酸的。
程悦点头，手下的动作却不停：“行，妈你把碗捞起来沥干吧，我把剩下的这几个洗完就走了。”
说是几个，其实水里沉着一堆。
想着今晚留下的作业，程悦盘算着大概要花多久写完，得出结果后，决定在这里留久点。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变黑，城市的灯光开始占据黑暗。
程母看着墙上的钟即将指向八点，赶紧催起程悦：“好了好了，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写作业。”
程悦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剩下不多的盘子，点了点头。
程悦直起腰，就感到一阵酸意，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把手套摘下，围裙解了放到一边，程悦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块面包。
“妈，面包放这儿，你等下饿了就吃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路上骑慢点啊。”
程悦背上书包：“知道了，我走啦。”
走之前不忘跟厨师道别：“叔叔再见。”
“路上小心点啊。”
“好嘞！”
程悦回到家时，看见程父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程悦愣了一下，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出声打破屋里的安静：“爸，干嘛呢？”
程父回过神，朝程悦笑了笑，笑容里却没什么真实的笑意：“哦，悦悦回来啦，饿不饿？爸给你......切点水果。”
程悦看着程父，叹了口气，程父在介意什么，她自然是知道的。
程悦把书包放下，走到程父面前蹲下，仰头看着程父，轻声道：“爸，我想吃你之前做的酸梅了。”
程父腌制酸梅的技艺是程悦奶奶教的，酸甜的，带咸味的酸梅，程父都会腌。
程父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活了起来一样：“酸梅啊？好！爸给你做酸梅，你小时候可爱吃了......”
说着，就滑着轮椅开始准备东西。
程悦看着，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淡了。
“爸，那我去写作业了。”
“好好，你去吧。”
程悦回到房间，拿出作业，半小时后，程悦就写完了作业。
去洗了个澡，程悦擦着头发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就看见程父正挑着梅子正在检查。
程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爸，你出去了？”
程父挑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闷声嗯了一声。
程悦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随手拿了个小板凳坐到程父身边：“那你不叫上我？你不怕被那些小贩诓了？”
程父斜眼看她：“你爸我这么笨？”
程悦立即一本正经：“那不是爸你看上去就好欺负嘛？”
程父抬手轻轻敲了敲程悦的脑袋：“就你厉害，就你不好欺负。”
程悦得意地仰起下巴：“那也不看看我是谁生的。”
“你这.......哈哈哈哈......”
程悦刚要把一颗梅子放到另一个筐子里，就被程父急急地制止了。
“这颗不行，这颗破了点皮。”
程悦：“人家破了相还得被您嫌弃呐？”
“不行就是不行，放一边去。”
程悦点点头：“行吧，对了，爸你腌梅子这么好吃有没有腌过别的啊？”
“当然有过，你喜欢吃什么，爸给你腌。”
“爸，你怎么不做腌制品去买啊？”
程父愣住。
一边的程悦似乎没注意到一般，仍在挑着梅子：“爸，你腌过火龙果不？”
“傻丫头，火龙果怎么腌？”程父笑她，神情却带有思考。
晚上躺在床上时，程悦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早上那盒牛奶好像没喝。
第二天早上六点，闹钟响起，程悦睁开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程悦赶紧拿起手机看时间，在看到那个六点时才松了口气。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上学迟到了，内容太过真实，她还在梦里爆了粗口。
程悦起床洗漱，下意识扎起头发时，程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头发扎起来。
总要接受一些改变的。
这天早上，程悦终于不用兵荒马乱地了，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才背上书包。
看见程悦要走了，程父赶紧拿出牛奶：“悦悦，带上喝。”
程悦下意识想到了昨天的牛奶，她摇了摇头：“昨天的忘记喝了，今天不用带，我走了，爸。”
程父点点头：“好，那路上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
今天很巧，程悦进校门时看见了刚从私家车下来的谢晓安，只是淡淡瞥了眼，程悦就移开了目光。
今天没有迟到，不过，那天迟到也是个意外。
程悦走进教室时，一个人匆匆跑进教室，差点撞到程悦。
“啊，抱歉抱歉，哎？同学，你走错班了吧？”
程悦抿唇，抬眼看向对方：“没事，我是这个班的。”
然后不再看对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那个撞到程悦的男生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卧槽那个是程悦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