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这么多了。”啃完手中的烤肉,漆月站起身来,有些不太习惯手上缠着绷带的感觉。
她努了努嘴:“来一个杀一个,正好杀完烤肉。”
“……”
“漆小月,你先养好伤吧。”
林久看着漆月一身狼狈,没好气的摇头,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一口一个打打杀杀。
真当自己是不知疲倦的工具人?
不过……
林久看着漆月,若有所思。
漆月又不知从谁手里抢下一块肉,刚想问林久吃不吃,却又见他嘴里莫名其妙的念叨些什么。
忽然之间,他独自跑到远处空地上,捡了根树枝开始写写画画。
“不吃算了。”
她已经习惯了林久的神神叨叨,也不去管他,反正漆月乐得自己潇洒。
正好没人看着她,她可以偷偷地撒上一些辣椒粉!
没有辣椒粉的烤肉,算什么烤肉!
折腾到凉月沉沉,道场旁才篝火渐歇。
第二天中午,林久难得没有亲自下山。
他将火锅大业交给了大壮和谷婶他们,自己则将漆小月拖出被窝。
“干嘛啊!”
漆小月一脸不爽,她还没所有睡够呢!
“这都中午了,还睡?快点收拾一下,陪我去趟后山。”林久手里抱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双目通红,兴致高昂!
“你没事吧?”漆月狐疑的看着林久,林久眼里全是红血丝,亢奋的精神状态非常反常。
“没事!我还能肝!”
他嘴里叼着笔,手上不停地翻着本子,入神的模样看的漆月啧啧称奇。
“去后山干嘛?你要去跟猊狮对线?”
她抬了抬还包扎着的手臂:“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林久从嘴里取下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回答漆月:
“我疯了吗?要去也不是现在啊!大家伤都还没好。”
他又不是傻子,自己这幅小身板,去给猛兽当下午茶吗?
明知后山危险,随时可能会有猛兽出没,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那去后山干嘛?”
“自然是去观察打探现场情况啊。”
林久放下本子。
他肝了一个晚上,整理出了一些线索和方案。
但无奈已知情况太少,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是纸上谈兵。
没有去实地探查,在有限的信息内很难做出精准的判断。
所以他肯定是要去后山一趟,打探清楚才能给出精准的应对之策。
漆月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就是猊狮嘛,来一头杀一头!”
连带着近期的口粮都解决了,多方便。
林久对此奉之冷笑:“那也得你打得过才行。”
漆月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恼羞成怒的撇下林久,径直朝后山走去。
说起来也是可气,她以前还从来没打过这么艰难的一架!
竟然还负了伤!
简直耻辱!
…………
山道这边也是热闹非凡。
亭子里摆满了丰盛的食材,大野正挥刀霍霍,一脸满足的削着肉片,有人负责将肉片收集起来腌制,各色酱料,香料堆积,香味渗出十米开外。
谷婶现场熬制着鲜浓大骨汤,昨晚猊狮的骨头被剃了下来,本着姑爷所说的,浪费可耻原则,她又将大骨留下来,添了些干菇提鲜,一锅熬成鲜汤。
她身边跟这个小丫头,扎着俩小揪揪,一脸呆萌的给帮谷婶递食材,看火候,忙里忙外满眼开心。
“谷婶,这里还有昨天剩下的一些肉,要不也一起处理了吧。”
小丫头忙活着端来一盆碎肉,这也是猊狮身上的,不过被大小姐的砍刀砸过,肉质有些柴了,大家纷纷嫌弃不已。
虽然大家都不吃,但是他们可以给客人吃啊!
还有下水内脏,也可以处理一下,卖给客人嘛!
“哎,小令真聪明!”
谷婶接过那一盆肉,顺嘴夸了一句。
收到夸奖的小姑娘更开心了,跑到一旁拨弄着猊狮剩下的一些东西,心想着看能不能在找出些什么可以用的,这样谷婶肯定会再夸奖她的!
但猊狮身上可用的东西着实不多,离火絮凶猛的烈火将它的皮毛烧的黑不拉几的,肉也被大野分解成肉片,大家一起烤来吃了。
现在只剩下猊狮被烧黑的大脑袋,和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大尾巴。
小令一点也不害怕,胆子极大的抱着那颗大脑袋翻来翻去,转着玩儿。
突然她的眼睛好似被闪了一下。
她在黑焦的脑袋上摸索,什么东西在反光?
“嘶!”
她手指头忽然被咯了一下,痛感让她瞬间收回了手。
“大野哥哥,你看一下,这里面是有什么吗?”
小令抱着大黑头跑到大野面前,黑漆漆的灰站在她衣服上,让她看起来像极了调皮的脏小孩。
“小令,别玩这个,一边去帮谷婶烧火嗷,乖,听话!”大野敷衍了一声,就把小令推开了。
他手指灵活翻动,一块完整的里脊被他肢解下来。
小令瘪着嘴,没有收到表扬她有些不开心。
“大壮哥哥,你可以帮我把这个劈开吗?”她跑去找大壮。
“六七八九十,顺子!”
“你小子快点好吗?”
“来来来,我就不信你丫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你能秒我?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大壮一脸嚣张,手里捏着昨天的牌,在那儿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没听到小令的声音。
小令无奈只能抱着大黑头离开。
整个山道上就她一个扎着小揪揪的丫头,抱着一颗比她还大的兽脑东跑西窜。
身上漂亮的裙子被弄得黑漆漆的,像个顽皮的野孩子。
见大家都忙着不理她,她自己偷偷跑到大壮身边,摸走他的大刀。
晃晃悠悠的抱着大刀,她将大兽脑放在地上,举起大刀!
“嘭!”
大刀砸歪,连带着她也摔了个跟头。
小令心虚的四下瞧了瞧,还好,所幸没人注意到她,不然被人看到也太丢脸啦!
她笨拙的将大刀捡起来,又举在身前。
大刀整个刀身比她的脸蛋还要宽大,锋利的刀刃亮着寒光,她学着漆月的模样,沉身立马,落刀而下!
“嘭!”
黑漆漆的兽脑被砸成两半!
残余的血水飞溅开来,撒了些在她脸上,她抹了一把脸,却将小脸抹得更花了。
忽然,她目光一顿。
“哎,这是什么啊?”
黑漆漆的兽脑中间,一枚小小的血红色小石头隐隐散出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