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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使的礼物 (3)

亲爱的安迪·德瑞克: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机会很小,但我还是得试试看。现在来忏悔我的罪恶已经太迟了,而我也不希望那么做。我很久以前的老朋友,我所祈求的是,你已学到什么?没有人能强迫你再做牺牲了。你从我这儿承受的痛苦,还有你所展示的勇气,上帝已将它们合一变为祝福。这种认知可以减轻那一天可怕的记忆。

我不是圣人,安迪,我一辈子都没能做我该做且能做的事。但我要你知道的是——我知道我没有再出卖过任何一个安迪·德瑞克。我也祈求,希望我根本没做过那件事。

真正的慷慨

文 / 伊丽莎白·考伯

一场龙卷风袭击了我们家附近的一座小城,那里的许多家庭损失惨重,报纸上一张特别的照片触动了我的心。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一座完全被毁坏的房屋前面,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低垂着眼站在她的身边,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用手抓着妈妈的裙裾,眼睛盯着镜头,目光里充满了慌乱和恐惧。在相关的文章中,作者给出了照片上每个人的衣服尺寸。我注意到他们衣服的尺寸与我和孩子衣服的尺寸很接近。这是教育我的孩子帮助那些比他们不幸的人的好机会。

我将照片贴在冰箱上,把他们的困境向我的一对7岁双胞胎儿子——布兰德和布雷特以及3岁的小女儿梅格安作了解释:“我们有这么多东西,这些可怜的人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应该把我们的东西和他们分享。”

我从阁楼上拿下3只大盒子放在地板上。当男孩子们和我一起把一些罐装食品和其他一些不易腐坏的食物、肥皂等装进其中一只大盒子的时候,梅格安怀里抱着鲁西——她爱极了的布娃娃来到我们面前。她紧紧地将它搂在胸前,把她圆圆的小脸贴在鲁西扁平的、被涂了颜色的脸上,给了它最后一个吻,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在其他玩具的上面。 “噢,亲爱的,”我说,“你不必把鲁西捐出来,你是那么喜欢它。”

梅格安严肃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被她强忍着没流出来的眼泪,“鲁西给我带来了快乐,妈妈。也许,它也会给那个小女孩带去快乐的。”

我突然意识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不要的东西捐赠给别人,而真正的慷慨却是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给予别人。诚挚的仁爱,是一个3岁的孩子希望把一个虽然破旧却是她最珍爱的布娃娃送给那个小女孩的行为。而我,本来是想教育孩子的,结果却从孩子那儿受到了教育。

男孩子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布兰德什么也没说,走进房间拿着他最喜欢的圣斗士出来了。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梅格安,把它放在鲁西的旁边。布雷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眼睛里闪着光,跑回房间拿来了他的宝贝火柴盒汽车,郑重地放到盒子里。

我把我的那件袖口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的棕褐色夹克衫从那个放着衣服的盒子拿出来,然后把上个星期刚买的一件绿色的夹克衫放了进去。我希望照片上那个年轻女人会像我一样喜欢它。

不是最弱小的

编译 / 艾柯

爸爸妈妈带着五年级学生托利亚和4岁的萨沙,一起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去度假。他们边看边走,玩得不亦乐乎。原来森林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欢快,并不是人们说的那么恐怖啊。

爸爸妈妈带着他们到了一片开着铃兰花的林中空地,在空地的边上还长着许许多多的野菊花。孩子们看到这些花儿,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一会儿这里看看,一会儿那里瞧瞧,一点都不觉得累。而他们的爸爸呢,正坐在空地里看着他们,有时候也跑去跟他们玩一会儿,妈妈在旁边准备着可口的食物。一家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快乐。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森林上空的宁静,雷声四起,天空下起了大雨。托利亚赶紧把雨衣给了妈妈,妈妈笑了。

妈妈却把雨衣给了萨沙。萨沙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雨衣让来让去,就问了妈妈。妈妈回答说:“因为啊,我们要保护比我们更弱小的人啊。”

“那我谁也不能保护,岂不是最弱小的了?”

“你谁也不能保护,你就是最弱小的了。”

萨沙听完后,走向了野菊花丛,把自己的雨衣盖在了花儿身上。那些花已经被大雨打掉了好多的花瓣。

“我现在不是最弱小的人了吧。”萨沙跑过来对妈妈说道。

“我们的萨沙现在已经是一个强者了,我们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妈妈笑着回答道。

山姆和哈里

文 / 威廉·H.麦加菲

夏日一个晴朗的下午,山姆正走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他慢慢地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看书。

山姆把他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买这本书上。他是个过得很快乐的男孩。

走了好一会儿,他来到公路上。公路边有一扇大门,一位盲人站在门边,大门敞开着。这个可怜的人说:“请给我几分钱让我买点面包吧!”但是山姆什么也没有给他。

怎么?山姆没有给那个可怜人一丁点儿东西?是的,因为我告诉过你,他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于是山姆继续向前走,心里却很难过。不一会儿,他碰到一辆漂亮的四轮马车,哈里和他的妈妈坐在车上。

他们看到盲人站在那里,手中举着帽子。“我们给这个穷人一点东西吧!”哈里对妈妈说。

妈妈给了他几分钱。哈里拿过来,但是并没有将钱放进盲人的帽子里。他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把钱扔进了远处的树篱中。那个穷人是无法找到这几分钱的。因为你知道,他是个盲人。

山姆转过身来看着这辆漂亮的马车,眼见哈里把钱扔进了树篱中。但山姆没有袖手旁观,见此情景,他立刻跑回来为那个盲人寻找那些钱,直到帮盲人将钱全部找到。

这费了他很长时间,以至于他差点没赶上吃晚饭。

你认为哪个男孩对那个盲人是真正的仁慈?

我知道那个穷人心里最感激的是谁。

斯蒂芬娜的选择

文 / 托马斯·弗莱明

斯蒂芬娜·帕得戈斯卡刚把妹妹海伦娜打发上床,就听到前门被人敲响的声音。她打了个寒噤。三年来,波兰东南部成了希特勒帝国的一部分。这是1942年,普热米什尔城到处都是盖世太保和正要开往苏联前线的士兵。美丽的金发女郎斯蒂芬娜感觉得出,她和8岁的妹妹进进出出时,那些人的眼睛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她的父亲战前就死了,母亲和哥哥被迫去德国当劳工。斯蒂芬娜不得不在一家工厂当机器操作工,以维持自己和妹妹的生活。

敲门的是什么人?是德国士兵要来“保护”她吗?心情忐忑的斯蒂芬娜把门开了一道缝。门口是一个粗壮的男人,满身伤痕和泥浆。他颓然地靠在门框上,低声说道:“弗西娅,我需要帮助。”

弗西娅,好朋友才这么叫她。斯蒂芬娜认出来人是27岁的犹太人约瑟夫·布兹明斯基。德国人刚占领普热米什尔时,斯蒂芬娜曾在他们家打过短工。几个月前,布兹明斯基一家和城里两千多犹太人一起,被纳粹赶到犹太人居住区。他的父母离开前曾嘱托斯蒂芬娜帮助照看房子,他们认为她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斯蒂芬娜把约瑟夫扶到椅子上坐下。他问道:“能让我在你这儿待一夜吗,弗西娅?我保证明天就走,我不想连累你。”

斯蒂芬娜竭力抑制住袭上心头的恐惧。德国人的告示贴满了普热米什尔城,谁敢藏匿犹太人,格杀勿论。她很想帮助这个落难的人,可是她能拿自己甚至妹妹的生命冒险吗?

想起父母,特别是母亲的教诲,斯蒂芬娜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因为母亲灌输给她的是强烈的信仰和是非观念。斯蒂芬娜还记得,孩提时,有一次几个孩子欺负一个犹太男孩,母亲制止了他们,并对斯蒂芬娜说,她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母亲说:“我们大家都是同一个上帝的孩子。”

“你不能拒绝!”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她抚摩着约瑟夫青肿的脸,对他说:“你当然可以留下!”

她泡茶的时候,约瑟夫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纳粹扫荡了犹太人居住区,把他的双亲和其他许多人装进闷罐车运到死亡集中营去了。他和一个弟弟也被逼迫上了另一列火车。火车开动后,他用藏在口袋里的小刀割断了封住车厢小窗口的带刺的铁丝网,硬是把粗壮的身体从窗口挤了出去,然后被一股可怕的力量重重地摔到地上。

他清醒过来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普热米什尔,藏身在树林里。“只有你这儿我才能来。”约瑟夫一边说,一边狼吞虎咽地嚼着斯蒂芬娜端上来的面包。

两个星期后,约瑟夫决意离去。他潜回犹太区,找到了忍饥挨饿的小弟弟哈耐克及弟媳达娜塔,还找到了他们家的老朋友威廉·沙伦格博士和他的女儿朱迪;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位60多岁的牙医和他的儿子。这些人还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约瑟夫收买了一名印刷工人,伪造了一张可以在城里自由出入的身份证。在斯蒂芬娜的帮助下,他偷偷地把食物送给那些人。但后来身份证丢了,他不得不打倒了一个阻止他的纳粹士兵。大胆的约瑟夫意识到这花样不能再玩下去。他回到了斯蒂芬娜家。

“弗西娅,你能把我们这些人藏起来吗?没你的帮助,我们都会死的。”

一时间,斯蒂芬娜闹不清约瑟夫是不是疯了。战争可能会持续十年。

“要是有人来敲门,那么多人能躲在我床下吗?”她说。

“你得找个房子让我们藏起来。”约瑟夫说。

斯蒂芬娜明白,如果藏起他们,她和妹妹可能会死;但是如果抛弃了他们,她无疑会在精神上死亡。她终于说道:“如果能找到这样一座房子,我会去做的。”

可上哪儿去找呢?几番周折,她终于在塔特斯卡大街3号发现了一座带有两个房间、一间厨房和一个阁楼的屋子。和约瑟夫一起查看后,她把房子租了下来,清扫干净,挂上深色窗帘,让外人看不见里面。

逃亡者们陆续来了,先是约瑟夫和牙医的儿子,然后是沙伦格博士和他的女儿,随后是牙医。

他们才安顿下来,就接到牙医的一个朋友的便条。那是个寡妇,还在犹太区,她想和儿子、女儿一起加入他们这一伙。她暗示说,如果被拒绝,就去告发他们。斯蒂芬娜很生气,但还是接纳了她。

牙医又恳求斯蒂芬娜接纳他侄儿夫妻俩。他们还藏在一座废弃的楼里。接着,哈耐克和达娜塔也来了。

最后一个是犹太邮递员。他听说了塔特斯卡街的这所房子。斯蒂芬娜又同意了。一共有13个犹太人住在这里。当普热米什尔犹太区剩余的犹太人被送往死亡集中营时,她意识到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约瑟夫用斯蒂芬娜买来的木板在阁楼上做了一面假墙。在伪装好的门后有足够的空间让13个人睡觉。

斯蒂芬娜带回来的消息令人沮丧:“隔壁家就住着一个纳粹!”约瑟夫的工作都快干不下去了。

这伙人更加害怕,更加谨慎,不敢弄出一点声音。因为有人睡觉打鼾,约瑟夫就布置了夜间值班,谁打鼾就会被捅醒。

斯蒂芬娜的朋友来访也是个问题。通常她很快就把他们打发走。但有个年轻人爱上了她,一待几乎就是一整夜。有一次牙医咳嗽发作,差点憋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热情的追求者走后,约瑟夫说。他教斯蒂芬娜买来一张英俊的德国军官的画像挂在墙上。晚上,她的追求者又来了,指着画像问道:“那是谁?”

“我刚找的男朋友!”斯蒂芬娜说。追求者走了,从此没在这条街上露面。

一个寒冷的早晨,牙医声称:“有人得了伤寒!”是那个寡妇,她发着高烧。他们尽量把她隔离,以免传染他人。

一天夜里,这个神志狂乱的女人竟尖叫着冲向月色蒙蒙的大街。斯蒂芬娜拼命把她拉回屋里。她惊恐地意识到:如果被告密者看见,他们就死定了。

斯蒂芬娜踉踉跄跄地奔进卧室,在圣母像前跪下,祷告:救救我们吧!不是看在我的分上,而是看在海伦娜的分上。

她转身发现约瑟夫站在门口。他问:“得到回答了吗?”

“是的。”她平静而肯定地说,“我们会好的,德国人不会来。”

几个星期过去了,德国人果然没来。可是,另一个灾难又降临了:逃亡者用来买食物的钱花完了。“用我们的双手赚钱吧。”斯蒂芬娜说。

从第二天开始,斯蒂芬娜利用工厂午饭休息时间织毛衣,她用的是从家里旧毛衣上拆下来的线。一个工友很欣赏斯蒂芬娜的手艺,问斯蒂芬娜能不能为她织一件,她可以用现金买。斯蒂芬娜回答:“当然可以。”

她安排大伙一齐动手,很快织出了一打毛衣。在塔特斯卡街3号,这伙人夜以继日地工作。没有人注意到斯蒂芬娜怎么能生产出那么多的织物。

1943年快过去了,斯蒂芬娜听到传闻:德国人在战争中失利,开始撤退。但约瑟夫提醒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德国人还在这儿,失败会使他们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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