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湖塘村的路上,一辆路虎疾驰而过,树上的樱花也随之飘散,掉进了车窗内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里。
那人年纪不大,一双杏目炯炯有神,眉星剑目,穿着绣着太极八卦的黑色外衫,此时看着桃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充当司机的刘信同开着车,想了想还是要交待的事情希望眼前这少年更上点心:
“卓锡大师,这次还是拜托你了,老周给我介绍了你,这次这事有点邪请您去看看,请您务必解决啊,”
安卓锡精明的笑了笑“肯定的,村里请我来,老周是我上一个雇主我能给他事办好了,这次我也能给你办好,这次也保证给你办好”
说罢,便把桃花撒了出去。
刘信同点点头,有些佩服,这小孩年龄虽然小,但处事圆滑,当时见他不觉得有多大本事,但是一看到他那屋子里挂满的锦旗就是证明,这回肯定找的不错。
刘信同佩服归佩服,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专心开车,交通安全更重要。
看着车外的风景即瞬而过,桃花易散,这辈子起起伏伏,让这青年人不如往日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丝忧伤,想着前尘往事,淡淡的悲哀
“多少年了,我还真有些孤独”
风猛的刮了起来,又有片片桃花落入了车窗,飘荡四起,安卓锡摇了摇头
“过去的东西,终是回不来了”
安卓锡默默的把花瓣一点一点的捡起来,放入手心,细细端详像是回忆着什么,眼神中有着一丝丝痛苦。
砰的一声,车沉沉的哐当了一下,刘信同和安卓锡同时一震,车轱辘不停的摩擦,震动,刘信同正在握着方向盘脚踩刹车努力的往前驱动,但前面的方向迟迟没有动静
车窗外的风景定格在某一瞬间,
安卓锡皱了皱眉,次奥,这不是打扰他装逼吗,这风景多好,不得抒发一下人生感想吗。
刘信同看了眼安卓锡,干脆利索的打开车门立马下车,安卓锡立马收取情绪会意的点了点头也下去看看车怎么了。
“山里路不怎么好,现在咱怕是进沟里了,找人帮忙大概得等半天”
‘还有办法吗?去村里越快越好’‘这个恐怕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刘信同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这个中年人有些自责,脸上的皱纹更是因为自责更加绉布洼洼,一双沧桑的眼睛盯着安卓锡抱歉。。
‘我试试’安卓锡无意怪罪于他,并且现在帮忙要紧,便开始想办法。
“行,要不你试试”刘信同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点质疑这年轻小子,但是眼下怎么可以挽救回来要紧。
安卓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知道刘信同的想法,只是默默的把布袋里的铁皮拿出来那贴片有两只手那么长,一只手那么宽
拿出来铺在车轱辘下的前方
然后和刘信同换位,安卓锡直接脚踩油门,速度一路飙升。
“砰”的一下,瞬间开了出去。
“我厉害吧”安卓锡勾起了嘴角,自豪的笑着,但是那双微眯的杏眼配上这浅浅的笑,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刘信同彻底否认了安卓锡不一定行的想法,拍了拍安卓锡的肩膀
“年轻人,果然不敢小看”
“得,走吧,干活去”
被这一整,反倒让两个人有了点真正的熟悉,也不跟他委婉。
可,
一声巨响,车直直的撞在了树上,原来,车不仅仅是掉坑,而是内部出了问题无法控制方向。
车前的玻璃已经烂的稀碎,刘信同目瞪口呆的看着安卓锡,立马拉着安卓锡大喊,‘你这是干什么,你这臭小子救我干什么。’
少年的身上有些虚弱的身上扎满了碎片,血流的永留不止即使是黑袍,此时也有着湿湿黏黏的印记,安卓锡意识虽然脑子晕晕沉沉,拼着最后一口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会丢下,任何一个能活下去的人’
一个中年人此时万分愧疚,甚至恨死自己的心,看着眼前的少年离去,悄无声息的,他,走了。
安卓锡越来越模糊,回忆不知怎的起窜到了从前。
那个时候,大雪纷飞,火车站人来人往。一个小不点儿紧紧的拉着穿红色旗袍绿色大衣。有30多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女人有双好看的杏眼,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安卓锡,眼中满是关切。
她看着安卓锡,安卓锡认真的看着她,杏眼中有着一般孩子没有的成熟和要当男子汉的坚定,
‘妈妈,不要伤心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锡锡要快点长大,要挣钱好多好多的养妈妈’说着还拿着小胳膊比划比划,就怕妈妈不信。
风韵犹存的妇人笑了笑,眼里闪过丝丝不舍,雪突然下的有些大,纷纷扬扬飘到锡锡的头上,妇人连忙替锡锡弯腰拉了拉帽子,然后迟钝了一会,最终红唇轻启
“好啊,那现在就要考验考验锡锡有这个能力没有,去帮妈妈买糖好不好”
锡锡郑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充满了严肃认真,拿着零花钱屁颠屁颠的跑向便利店,然后又不放心像个小大人似的扭头说“那妈妈要在这里乖乖等锡锡哦,不能乱跑”
妇人点点头“一定哦”
锡锡立马狂奔去远处的便利店。
妇人看着越走越远的锡锡,又抬头看了看迎面扑来越来越大的雪花。妇人的脸上充满了不舍和愧疚,保养较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在胸前低头视线有些模糊,一咬牙,向离的最近的一列车厢走去。
这个点,是她踩好的,等安卓锡一回来,这辆车,一定会出发。安庆作为安卓锡的母亲她也不想如此,但人世间的变动谁也阻止不了发生。
火车轰鸣,缓缓的发动向前,锡锡兴高采烈的一蹦一跳回来了。看了看小手中的折纸糖,五颜六色的,什么口味都有,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但是刚到原来的那个位置,他找不妈妈了,脸上充满了惊慌和焦急,吓得哭了出来。小脸上满是泪花。
“妈妈,你在哪里,呜呜呜,妈妈”
锡锡焦急的哭着喊着,东张西望,只希望早点找到妇人,一抬眼,
看到车内的妇人,但车已经缓缓启动了,锡锡边哭边追,扑通一声倒下,但是他终究是追不过火车。
妇人用着口型对他说,“抱歉”
锡锡征住了,随即又嚎啕大哭,而妇人在车上,也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这就是命”
过年的时候,大雪已经纷飞了三天,年幼的锡锡看着每家团团圆圆的,已经熟视无睹,一个人憔悴的窝在街边角落里,犹如尸体,杏眼中的责任和爱一时之间荡然无存。
手和脚的指甲已经裂开了,腿上脚上有些淤青。安卓锡看了看飘在手中的雪,白茫茫的一片孤独,怎么就没有人要自己了?
一人穿着皮大衣穿着长靴,出现在了安卓锡眼前,迷茫的一抬眼,就看见一个深沉吸着烟的中年人。
“跟我走吧。拜我为师,我让你活着。”
”好“
但是之后,一切都没了。
安卓锡看着这一切,平静而又想笑,这一辈子,他活的像是悲剧又像是喜剧。
翻个身,自嘲的笑了笑,安卓锡后知后觉,坐了起来,自己的身体也仿佛瘦了很多。前凸后翘。
“死一次,还带变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