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萧忆打理完自己,一席黑衣随地而坐,焦虑地皱着眉头张望禁闭的门。
见到门开了,烟雨笑着走出来。他心下轻舒了一口气,但眼底还是浓郁的关心残留。
“还好吗?”他问。
烟雨笑意不减,“问她还是问我?”
“……”萧忆抿唇,没有说什么。
“洋洋她恢复了。”烟雨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只是不能生孩子。”
萧忆这下却是真正的放下心来,笑的纯粹,“没事。人活着就好。只要她活着就好。”
烟雨淡笑,“你认为她人会活着吗?”
萧忆脸色阴沉下来,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恼怒和悲凉。
她走了几步后,突然转回身,对愣在原地的萧忆说,“你父亲他还好吗?”
萧忆侧着脸,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及时地闭上嘴。
“嗯。还好。”
烟雨笑着点头离开,如来时出于浓雾,现融于浓雾,背影卓然,青丝轻缓飘摇,一身柔白融于青白。
萧忆复杂地看她离开,如果当初认主时就与她说,父亲早已经逝去,她还会留在这吗?
(六)
洋洋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便在陌生的环境里,腰不酸腿不疼连混浊的脑袋都一片清爽。
她眨巴着眼睛,一脚下地,飘飘然地又要晕倒,爬起来后使劲跺跺脚,缓解这浑身无力但精神极其充沛的怪异感。
就见萧忆端着一碗粥进来,揉着眼睛,问,“萧忆?”
“洋洋。”他笑起来的模样很是好看,眼里璀璨如星光,眼角带着柔情,“饿了吗?”
许是被美色刺激到,洋洋脑子真是一片空白了,本来脑子里想问的问题通通被她拍飞。
小鸡啄米般点头,笑得弯了眼睛,“饿了。你喂我呀。”
萧忆见她活蹦乱跳的精神劲,满意的点点头。
走到她身边,在她如狼似虎的目光下淡定地喂食。
洋洋吃饱喝足后满足地眯起眼,被他牵着手走到门外。
目光所及一切的一切,吃惊地张大嘴,扯了扯他的袖子,“萧忆。这是天堂吗?”
他微微勾唇笑了,“不是。这是灵玉的世界。”
是外人所渴望得到的世界。充满美好和灵力的世界。
洋洋皱起眉头“萧忆。”
“嗯?”
“我听长老说过,这里只要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她死死咬着牙,害怕地抱着他,“萧忆。出不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的。”
还未等他开口解释,见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胳膊,一下子激灵的笑出声来,抱着他不撒手。“萧忆萧忆!我们现在还活着!还没死诶!”
像只树袋熊紧紧地抱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忆,“是吧?我们不会死的,对不对?”
她故作高兴的样子,和她紧张的眼睛,有些触动萧忆,心有些发酸。
他心疼地揽住她的腰,语气柔柔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没那么令人愉快。
他说,“不是。我们会死的。”
她听后一动不动地被他抱着,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胸前哭的泣不成声。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也不想你死。”
“我们还没好好在一起生活。我们还没有拜过堂,吃过枣,跨火盆呢。……我好害怕死啊。”
“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过。不想那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啊。唔…嗝……”
她趴在他身上,一边说一边哭。
“我还想给你生一大堆的小孩。看你的第一眼,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萧忆只是默默地拍着她的背,下巴蹭着她的头,她的每一声都让他难过到不知所以。
他笨拙地只能这样安慰她,可是,他能怎么办,他也好怕,怕她离开了,他还一个人活这没有她的世界。
听到她的话后,他僵硬着身子,机械地拍着她的背。
她那么想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