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着,这漆黑的深渊,似乎望不见底,右边的墙冰冷地刺骨,我的手贴在上面,缓慢地移动着,空气中似乎仍旧弥漫着血腥味,一点一滴,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这是哪里?我在哪里?
“爱儿。”声音突然想起,有些沙哑苍老,却足以另我害怕,那样的声音就像是一场梦靥,每每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我慢慢地转过头去,紧咬住颤抖的嘴唇,“父王。”我说。
“我亲爱的女儿。”他走过来亲吻我,“多年未见。”他搀起我的手,向地下室走去,“你看,这里的一切仍旧未变,我的女儿。”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柜子,那些个瓶瓶罐罐仍旧整齐地放在那。我慢慢地走过去,用手细细的触摸。
“我早说过,我的孩子,那些才是我们最忠诚的伙伴,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垂下来,转过身去,“你说得对,我的父亲。”我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对了,父亲,你想知道的那个秘密现在可否还有兴趣。”
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嘴巴稍稍张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的女儿,但我不会勉强你。”
“秘密就是,没有秘密。”我说,“母亲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她一直都很讨厌我,她似乎知道了一切,关于你们是兄妹的事,她还和我说,你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是她的罪孽。”我慢慢地回忆着,这些我一直都不想回忆的往事,曾经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爱我。然而,一切都变了,自从父亲将我们关到古塔后。
“已经不要紧了。”他突然走过来抱住了我,“我的女儿,一切都过去了,忘记这些吧。”他说,亲吻我的额头,眼中充满了慈爱。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我记忆中的父亲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是个恶魔,从不将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也不会如此安慰他受伤的羔羊。
他应该追问我那个所谓的宝藏秘密,就像6年前一样,将我关进古塔或地牢。
可是为什么?他却改变了对我的态度。就像是一个慈父对待他亲爱的孩子一般。你爱我吗?我的父亲。你会向一个父亲一样给予我爱吗?
这是真的吗?
“公主殿下。”我朝外走去,我仍然是艾那的公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伸出手,艾莱特走过来亲吻我的手背。
“艾莱特爵士。”我露出淡淡地笑,“一直承蒙您的照顾,我还未有机会向你致谢,若有机会我必将登门拜访,对了,听说您的夫人贤良淑德,长得漂亮,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转身看向站在艾莱特右后方的女子。他一头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斜下来,肤色白皙。
“你好,玛瑞女士。”我说,“听说你的父亲是艾特罗杰伯爵。”
“是的,殿下。”她向我行礼。我微微地笑着,“失礼了。”我说,向前走去。在不远处,父亲的王后安妮牵着他的小王子,慢慢地走了过来。我走过去蹲下身来,“小爱德华。”我说,“认识我吗?我是你的姐姐。”
他有些迟愣地看着我,抬头看了一眼他年轻的母亲,她的母亲点了点头。
“姐姐。”他慢慢地吐出这两个字。
“乖。”我亲吻他的额头。
“王后殿下。”我站起身来,“谢谢你这些年对父亲的照顾。”
“公主说得那里话。”她说。
“我——叫你一声母后。”我突然将声音放大,“我只是希望我的父亲能有一个好伴侣,只要你遵循你的本份,我保证,您的儿子能顺利地登上国王的宝座。”我的话中带着威胁,也许我不该说得如此直白。可是,真的是很不巧,所有的事总会被我撞见,好的,或不好的,太过奇怪。
西泽尔与我的新母后,在那座城墙上,空无一人的地方。我只是想站到那么高处去看看风景,看看王都,我许久未见的故乡。
就像我当年撞见乌里西与珍妮一样。我的心情总填满了无措。然而这次我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愚蠢到哪起一杯水泼到西泽尔或是王后的身上。我选择默默地离开,没有人发现我曾经来过。
我的弟弟,西泽尔。
他是我的弟弟,他要做出这样的事我不反对,然而那个人是王后。乱伦或是私生子究竟是谁造的孽。若是被父亲发现,后果可想而知。我唯有替他守住这个秘密。
可是,他爱她吗?真是的爱她的吗?还是因为她所处的位置。如果当时我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可会。杀我灭口?我不去想,也不敢想。
我们是那么相似,拥有相同颜色的瞳孔。这代表了我们是一家人。
王后诧异地看着我,她似乎还不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她攥紧了爱德华的小手,挤出一抹笑容,“公主,我作为艾那的王后,自当是会尽力服侍国王陛下。”
“那就好。”我说。
猛然间,有觉得有股恶心的味道从胃中冒上来。来到那么的强烈又无法抑制,我清楚的意识到这种感觉是出自生理的,与心情不关。
我捂住双嘴,转身朝门外走去。推开阻挡在身前的人。
“殿下,您没事吧。”侍女焦急地问。我在墙角呕吐,似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倾泻出来。
“我没事。”我摇了摇手,慢慢地抬起头,然而那种感觉又汹涌而来。
我是怎么了。我慢慢地意识过来。
最近几天也有,但感觉没有这般强烈,一般是在清晨的时候,偶尔的呕吐感觉。说起来······我开始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我听我的母亲提起过,当她还爱着我的时候,她说我总带给她磨难,她怀着我的时候,经历过这种种的磨难。
我怀孕了?
我抬头看着侍女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又想起来了那天西泽尔和王后在一起的情景。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改怎么办?
我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我忠诚的沙拉,早就离开了我。